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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师兄在学文艺学 第106页

第106页

    “这哥们儿一大早就说要来看看, ”狗师兄给我说,“但是被老于抓去干活了。好不容易弄完了,得,午饭都没吃就过来了。结果到了之后, 自己先往后躲。”
    “苟利以, ”鹤师兄愤怒地说, 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当哑巴!”
    哇……
    我第一次见到鹤师兄给狗师兄说重话——是的, 这对于狗师兄来说已经算是重话了,之前哪次狗师兄惹是生非的时候, 鹤师兄不是乖乖被他忽悠, 一口一个以哥?
    “小鹤说挺对,”樊殊点点头,“利以, 学着点。”
    “你叫谁小鹤!”鹤师兄立刻调转枪头, “我给你说樊殊你不要得意忘形, 要不是怕你会病死没有人给我抬轿, 我才不来!”
    樊殊不甘示弱地说:“贺汝卿,你放心,给我抬轿的活, 没人跟你抢。”
    “那可不一定,这次你真不一定能打过我,”鹤师兄说起论文就眉飞色舞, “我也不怕给你交底,老于把我的论文给年教授看了,年教授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学生,说我的前途不可限量呢。怎么样, 怕了吧?”看来鹤师兄一直在耿耿于怀于当年年教授不肯收自己、却转过身就问樊殊愿不愿意跟他读书的事,到现在还意难平。
    樊殊挑眉:“年教授真这么说的?”
    “那是!怎么,你嫉妒了?”鹤师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头上的呆毛也虎虎生威,“我给你说,嫉妒也没用!不是谁都能得到年教授这么高的评价的!……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喂!你们这眼神什么意思!”
    “……咳,那什么,鹤师兄啊,”那两个一直不吭声,反而一直慈悲地看着鹤师兄。我有点不忍心,便主动打破沉默,“其实……就是我拿挑战杯那次,年教授也是这么给我说的。”
    鹤师兄长大了嘴巴。
    狗师兄摸了摸鼻子:“我也听过同样的话。”
    而樊殊直接毫不客气地说:“我面试时年教授就说我是他见过最有天分的学生了。周老师说,年教授只要涉及到评价后辈都这么说。怎么,你还信了?”
    “………我当然没信!靠!等开题会吧,到了那天你就知道谁好看了!”鹤师兄恼羞成怒地挽尊,虽然貌似很没有说服力。
    “期待之至。”樊殊假笑。
    看着这两个只要一相遇智商就飞速调值的人,我真的觉得没眼看。尤其是鹤师兄,那幼稚劲简直要回归幼儿园了。
    他到底来干啥来了?不会真是来示威的吧?他不会真以为他示威就能气到樊殊吧?
    就在这个时候,狗师兄在手机里给我发了一个震动。我抬起头,看到狗师兄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正好樊殊输液也快结束了,我便出去找护士过来拔针,而狗师兄借口要上卫生间,也离开了病房。
    嘱咐完护士之后,我问后面跟着我的狗师兄:“什么事啊?”
    狗师兄双手抄兜,盯着我看了半天,看得我头皮发麻,才笑眯眯地说:“你们在一起了?”
    我脸上一红,还是点了点头。
    “我终于磕到了真的CP了,”狗师兄感慨道,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如果时间能够倒转,我应该是不会再开你和樊殊的玩笑了。”他眼睛还是笑,可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开心。
    “啊?”我有点没听懂,“狗师兄你在说什么?”
    “我说啊,你回去告诉一下樊殊,小鹤今天其实是来感谢他的,让他不要往心里去。小鹤不是一个坏人。”
    听了狗师兄的解释,我才知道贺汝卿今天到底干啥来了。说到底还是孟子义的事,他在恢复数据时,看到了那大大的“贺汝卿”三字用户名,立刻就想到了樊殊曾跟自己提过一嘴的“反派”,当下恍然大悟。
    于是出于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考虑,孟子义暗搓搓在恢复数据之后,偷偷又写了两行代码,等鹤师兄一插入移动硬盘到电脑,映目即是的就是樊殊的大名,躲都躲不开。
    “其实小鹤对樊老师有敌意,完全是历史原因,”狗师兄说,“有空再给你解释。总而言之,小鹤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以前在B校读书的时候被人给坑了,从那之后,他就有点神经过敏。不过说到底还是一个一心学术的傻子,这点你是知道的吧?”
    我点点头。
    上次会议室颁奖会就像是照妖镜,谁心思单纯谁小九九多,全部一清二楚。不过就算没有颁奖会,鹤师兄在我这里也是平民而非狼人——哪儿有狼人十年如一日地打直球黑樊殊的?只当面黑,从不背后说坏话,一定要让当事人知道自己讨厌他,都不知道让人该气还是该笑。
    既然没事了,那就该回去了。我和狗师兄一起回到了病房,刚推开门,就看到两个人诡异地看着我们,目光灼灼:“……怎么了?”
    “你俩一起出去了好久。”鹤师兄说。
    樊殊虽然没说话,但也一直在盯着我。
    “也没多久吧?”我看了看表,才两分钟啊。这两个人怎么了?
    “算了,”鹤师兄撇撇嘴,回过头,“行,知道你没死我就先走了。等着开题会被我血虐吧。”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不认输。”樊殊坐在病床上,脸上仍然没有血色,手上还贴着挡着阵眼的创可贴,看上去着实凄惨——当然嘴上依然是不饶人的。
    “疼不疼?”待那俩走了之后,我坐在樊殊的病床边,帮樊殊揉着刚拔了针的手,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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