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活得反而更好了。”
“是啊,好到差点被饿死。”中年男子不屑地哧了一声,气体有力地被喷出,发出近乎爆破的声音,“跟我回去。”
“是啊,”老太太也帮腔道,“回去吧殊殊,脾气闹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家里有这么多……”
“我还要上课。”
“过年呢?”中年男子问。
“过年我会去小册家里,已经订好了。”
What?!!!!什么时候说过的???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不回去也行。”他忽然笑了,笑得非常像看着猎物在垂死挣扎的猎手一般,“我走了,你自生自灭吧。”
老太太似乎还有点不甘心:“先生……”
中年男子摆摆手,老太太便不说话了,只是眷念地看了樊殊一眼:“那殊殊,你记得多给家里打几个电话。这几天,你爸都在国内,有空也来看看。我们都很关心你。”
樊殊低头默不作声。我感觉手心紧了紧,变得很滑。
之前来的那些保镖簇拥着中年男子朝着病房外走去,而之前还被气势弄得不敢说话的其他床的人,也渐渐开始了窸窸窣窣地八卦:
“这谁啊,看上去好有钱。”
“他的衣服……”
就在中年男子快要走出病房的时候,樊殊忽然出声了:“爸爸。”
中年男子停下了脚步。
“你,王婶,”樊殊抬起头,冷冷地看向他,“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问我小册?你们为什么不给她打招呼?她一直站在这里,你们看不见吗?”
“……”
“从头到尾,你们当她不存在。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关心吗?还是说,你们的关心只是限于无时无刻地监视我?”
“……”
“我不在乎所谓关心实质到底是什么,”樊殊深吸一口气,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但是,我觉得当别人给你打招呼时,你至少不该视而不见。这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
中年男子回过了头。
他冷冷地走向我,眼神像是利剑一样直射向我,似乎想让我自动投降。
但我不可能投降。
“你好。”他伸出手,“樊廉殷。”
我抽出和樊殊牵着的手,同樊殊的父亲握了手。手掌相触的片刻,我几乎有一种我的手会被在下一刻捏断的错觉。他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的气势太吓人了,我看着他,总有一种他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直觉。
“您好,”我强自镇定地说,竭力克制住内心深处不断上涌的恐惧,“我是林册,樊殊的女朋友。”
出乎意料的是,樊殊的父亲仅仅只是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就松开了。他看向王婶,之前还气势如雷的老太太有些讷讷地说:“是林册啊,你好。哎呀,小姑娘长得还挺俊的。”
“不用再说了。”樊殊的父亲说,“已经够了。”
老太太立刻闭了嘴,表情非常如释重负。她飞快地将视线从我身上撇开。
没有笑,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再看樊殊和我一眼,这个叫樊廉殷的男人在握完手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直到病房重新恢复了喧嚣,直到过去了好久好久,我还没有从那种感觉中回过神来。
就好像,在鬼门关边走了一遭一般。
☆、过年去你家吧
“小册, 你刚刚害怕吗?”樊殊看着门的方向问我。
我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觉得自己胆子算是肥的了。我爸是警察,还是刑警;我妈倒是普通的行政类公务员,不过她爱看恐怖小说,并孜孜不倦于将这些恐怖质料传播于我, 而我爸则辅以各类鲜血淋漓的真实罪案——我觉得我算是比较淡定的了。
结果刚才依然慌得一批。
“我也害怕。”樊殊轻笑道, 牵起了我的手, 十指紧扣。他的手一片冰凉。
我没想到他会害怕,有点困惑地看向他。
樊殊说:“我感觉他好像看出来了点什么……”
“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我回国是为了你。”
“啊?”
樊殊揉揉我的头发:“你还记得我说回国理由的时候, 我最开始说了什么吗?”
因为爱。
我不光想起了这个,我还想起了当时在虞白生日会碰到樊殊, 问他为什么来开演唱会, 他那时也说“因为爱”。我当时还一直以为他只是说话比较简略,其实是想表达对学术对虞白的热爱。原来……
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烧得慌。
“别低头了,再低头就要埋进去了。”樊殊揪我脸蛋, “不过我不想骗你, 我回国一个很大的原因是你, 但也不全是因为你。”
“那是什么?”我连喝令他停止戳我脸都忘了。
“因为我们所确实不错。我当时确实对中国古代文学这一部分比较感兴趣, 但又想学得更理论化一些。正好这个时候发现你在BN大读书,查了一下,还不错, 就回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啊……”
樊殊高深莫测地说:“不可说。有空再告诉你。”
“……那你把爪子从我脸上移开!不说就不说,哼。”我把脸肉从他手里抢救出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心里却有点疑惑。
我总感觉樊殊刚刚隐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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