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腔调。
温芜蓦地怔住,拿下手机一看,屏幕上的来电备注赫然是老公。这还是陆珩礼有天自己偷偷拿她手机改的备注。
刚才看设计图太认真,随手就接的电话,也没注意来电人是谁。
这两天他在外地起的太早,晚上又忙到很晚,不是她还没起就是她已经睡下,也就一直没有打电话。
两天不见,怪想念的。
温芜轻轻应了一声,语气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最近孩子有没有闹腾?”
“他很乖的。”
陆珩礼带笑的嗓音传来:“我也很乖,宝贝要不要也夸夸我?”
温芜曲起双腿,下巴抵着膝盖。听到他的这番话,不由得轻笑出声:“你都让我独守空房两天两夜了,我才不夸你。”
“想我了?”
“就一点点吧。”
“一点点?”
温芜手指揪了揪床单,闷声道:“好吧,比一点点再多一点。”
大冷天的,没有他这个天然大暖炉抱着她睡觉,这两天晚上她其实都没睡好。
“我很快就回来。”
“很快是什么时候?”
陆珩礼只觉得心头发软的厉害,终于有幸深刻了解了一次什么叫做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现在,他只恨不得扔下所有工作飞到她身边。
那端的人没说话,温芜怕他误会,又补充了一句:“我没有要催你快点回来的意思,你好好工作,我在家等你。”
“……好。”
好不容易能说上话,温芜话也多了起来,开始和他讲家里的琐碎事情:“今天长辈们给我们送了好多年货过来,我大致让佣人清点了一下。太多了,我觉得我们都不需要再添置什么年货了。”
陆珩礼正在酒店的书房办公,手机放在桌上开着免提,她轻柔的嗓音不断传出来,显得鲜活又生动。
“虽然你这么说,但我们还是找个时间一起逛逛街吧,我想买烟花,每年我都有放烟花的。还有………你有再听吗?”
陆珩礼拿起手机关了免提,放到耳边,嗓音微哑着回答:“你说什么都好。”
“可是上水府这边可以放烟花吗?对了,我好像看到附近有一片广场,应该可以放烟花吧?”
“嗯,可以放。”
“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放烟花。”
“好。”
那端安静了下来,像是忽然没了话题。
随后两边都是一阵静默,但却默契的谁也没有挂端电话的意图,仿佛能听着彼此浅淡的呼吸声就能饮鸩止渴。
良久,温芜试探性的说:“珩礼,我以后也这样叫你吧,你觉得习惯吗?其实我还蛮不习惯的。”
“你叫我老公我会更习惯。”
温芜咳了一声,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我先声明不是催你,所以你到底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呀?”
“睡一觉,醒来就能看见我。”
“……嗯?”
“听话,你该睡觉了。”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温芜躺进被褥里,侧身靠着柔软的枕头,眼角眉梢都不由得染了淡淡的喜悦。听他意思是明天就回来了是吧?
这么一想,她心里堵着的烦闷顿时就消散了,原以为今晚又会到很晚才能睡着,不想这次不到半小时她就已经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隐隐约约似乎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太困了,又听到一阵刻意放轻动作的脱衣声,恍然间还以为是陆珩礼回来了。
是做梦了吧……
温芜半梦半醒,没一会就感觉身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胸膛,熟悉的清冽男性气息窜入她鼻息,实在是太过于熟悉的气息,以至于让睡梦中的她不由得蓦地一怔。
她一有动静,陆珩礼就察觉到了,轻轻拥着她,俊美的脸庞贴到了她温热的肩窝处,低哑的嗓音透着疲倦:“吵醒你了?”
温芜睁开眼,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天都还没亮,但她很确定自己不是再做梦。所以现在应该是半夜三更吧……
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见她不说话,他蹙眉:“是不是我身上的酒味熏到你了?”
其实他回来之前就洗了澡,应酬免不得喝了几杯酒,生怕回到上水府洗澡会吵到她,他特意在酒店洗了才赶回来。
温芜转过身缩进他怀里,脑袋贴着他精瘦硬朗的胸膛,能听到他平缓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仿佛也在敲击着她舒缓的心脏,慢慢变得不平静起来。
只觉得整个人漂浮在云端,被他温柔的抱住,格外的不真实:“怎么大半夜回来?”
他大手轻抚着她脑后的乌发,低头亲了亲她的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发顶。黑暗中,他的嗓音变得又哑又低:“有个娇气的宝贝没有我似乎睡的挺好。听她昨晚那么问,还以为没有我在身边她吃不好也睡不好。”
“不好……”她蹭了蹭他的胸膛,怀孕之后她情绪变得特别的丰富,也更加粘人,“你不在她都不想好好吃饭,每天晚上要花很大功夫才能强迫自己睡着。”
陆珩礼觉得整个胸膛都被柔软填满了,就连一向很少能泛起波澜的心脏都被充实的很鼓嚢,仿佛即将溢满而出。
他更加用力的将她揽进怀里,却得到她不满的控诉:“你要压到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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