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眉毛一挑。
    “我知道你们在亲嘴嘴。”宋睿宸满脸正直的表情, “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当着小孩的面就不能注意点嘛？”
    顾清姿：“……”
    宋屿十分淡定地冲他勾了勾唇：“小孩不会自觉闭上眼睛吗？嗯？”
    “又不是我想看的！哼！”
    “那就不要看。”宋屿淡淡地睨他一眼，把顾清姿家居服的帽子戴起来，低头凑近。
    宋睿宸小朋友哇哇叫了两声，捂着眼睛跑出去, 边跑边喊：“你们欺负小孩！”
    顾清姿被猝不及防地又亲了一下，忙捏了捏他的腰, “别闹了，孩子面前像什么话。”
    宋屿拉着她的手环到自己腰后, 让她栽进自己怀里，一本正经道：“专家说了, 夫妻关系恩爱有利于孩子的身心健康, 你看咱们宝贝多懂事。”
    “那是遗传的我……”顾清姿努了努嘴。
    “是, 都是你的功劳。”宋屿俯身蹭她的额头, 低声问：“你生日快到了，想去哪里玩？”
    顾清姿思考片刻，说：“想去游乐园。”
    宋屿失笑, 捏了捏她的下巴，“不用迁就小朋友, 你想去哪儿, 我就陪你去哪儿。”
    “我才没有迁就他。”顾清姿说，“把他送到老宅去, 你陪我玩。我真的好久没去过游乐园了。”
    其实她从来就没去过。
    宋屿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眸色一深，低头吻了吻她额头，“好。”
    肖玥回M国之前，和他单独吃了顿饭，那是他第一次彻底了解顾清姿家里的状况，和她从小都经历了些什么。
    作为一个有妈妈的孩子，她并没有过得比自幼丧母的自己幸福多少，甚至相比于母亲真真切切地不存在了，没有任何念想的他，一直活在可望不可即的孤独里的女孩似乎更加令人唏嘘。
    一次又一次的期待转变为失望，逐渐积攒到放弃这段未曾给过任何美好回忆的关系，在别人口中无比温暖的妈妈，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名词而已。
    住大宅子又怎么样，有那么多玩具和娃娃又怎么样，未来一片坦途又怎么样？她从来都没有听着妈妈的嗓音入睡，没有和妈妈一起去过游乐园，甚至没有享受过一秒妈妈的怀抱。
    而转眼间，那个人成了别人的妈妈，她从来没拥有过的一切，那个孩子统统都有。
    那一刻，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顾清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怀抱紧得让她几乎没法喘气，听见门锁响起来，立马拍了拍他的背：“老公。”
    宋屿淡淡地“嗯”了一声，炙热的唇贴在她头顶上。
    顾清姿感觉到那阵温暖，心弦一抖，嗫嚅道：“王姨回来了，快放开我。”
    宋屿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随即把她推到旁边，拿起了水果刀，“我来吧，你去陪孩子玩儿。”
    顾清姿张开嘴，他笑着喂进去一颗草莓，“还要吗？大宝宝。”
    “不要啦。”顾清姿转身跑了出去。
    **
    顾清姿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宋屿刚从书房出来，迎面碰上一个小矮人。
    宋睿宸小朋友仰着头，看着他手里的盒子眨眨眼睛：“这是什么？”
    宋屿笑了下，揣进兜里，“没什么。”
    小家伙严肃地望着他：“我都看到啦，是不是给妈妈的礼物？”
    宋屿沉默了几秒，居然发现没法对着这双酷似自己的眸子说谎，于是点头。
    宋睿宸轻蔑而得意地转开眸子，哼了一声，“我也有。”
    宋屿沉吟，“那我们就当今天晚上没见过，都不许告诉妈妈，行吗？”
    宋睿宸没有回答，认真地反问：“你们明天是不是想扔下我出去玩？”
    宋屿失笑，扯了扯唇，“没有的事，你快去睡觉吧，小朋友不要熬夜。”
    “可是你骗小朋友了。”宋睿宸更加严肃，盯着他兜里鼓鼓的那块，“我要去告诉妈妈。”
    “不许去。”这可是他准备的惊喜，“你要是敢出卖我，那我也出卖你。”
    宋睿宸歪着头“哼”了一声：“小朋友才不怕。”
    ……小朋友可真是无所畏惧。
    宋屿叹了一声，蹲下来搂住儿子，“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帮爸爸保守秘密？嗯？”
    宋睿宸眼珠子转了转，问：“你们明天要去哪里？不可以说谎。”
    宋屿认命地垂了垂眸，“游乐园。”
    “爸爸你好自私。”宋睿宸一本正经地嫌弃他。
    宋屿哭笑不得，“怎么了？”
    宋睿宸嘟起嘴巴，不悦道：“我也想给妈妈过生日，你不可以把我扔掉，你们每天都可以在一起，可是我想和妈妈一起过生日。”
    小孩表达得不太清楚，但他还是听懂了，不禁心口一涩。
    然后他笑着拍了拍小家伙的头，“对不起，爸爸错了，明天也带你去，好不好？”
    “好哇。”小朋友瞬间眉开眼笑。
    “嘘，小点声。”他竖起一根手指，“妈妈睡着了。”
    “噢。”宋睿宸夸张地捂住嘴巴。
    宋屿笑了笑，把他抱起来，“小朋友也该睡觉了。”
    到了儿童房，宋睿宸被剥去睡衣放进被窝里，嘟哝着抓住宋屿的手：“爸爸我想和你睡。”
    宋屿捏捏他的小鼻子，故作为难，“可是妈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