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显然不现实,毕竟她压根就不具有将本命灵体中的能量施展出去的本事,同时,受规则所约束,离了许愿者的身体,她只有回本体一条路可走,根本没能力再附到别人身上,因此,她也没本事救活已病入膏肓的何莨。
“娘,我是说,哥哥就算有个万一,我们也必须让何莨这个人一直活着,比如,让我来替哥哥活下去!”
柳从兰吓了一跳,“五娘,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怎么可能呢,你可已经出嫁了,是李家的三少奶奶!”
“娘,只要我不再是李家的三少奶奶,不就行了,若哥哥有个万一,我就以哥哥的名义活着,可不能让我们五房被那些族人给瓜分了!”
原主的父亲是在她十三岁那年去逝的,当时就有族人上窜下跳,说他们五房人丁单薄,不该占有这么这一大份家产,理该让出一些,交给族人帮忙打理。
若非何莨之前参加院试的成绩出来的及时,且还成绩优秀,名列头魁,颇得学政大人赞赏,那些族人才作罢,恐怕他们五房的家产在有男丁的情况下,都差点要被占去一大部分。
如今若这唯一的男丁也失去,五房将要落到何等境地,柳从兰完全不敢想象,看着严莨药石无效,一天比一天的状况差,她之前还在一直自欺欺人,试图逃避这个问题,可现在,在何艾不断的反复提醒下,让她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一问题。
而何艾所说的方法,也让她十分心动,毕竟,何艾与何莨本就是孪生,虽为一男一女,五官相貌却长得九成相像,若非男女性别不同,长大后,一个偏英气,一个偏柔和,小时穿着一样的衣服,别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李家那边该如何交待?”
何艾这才将她仔细收好的和离书取出,放到柳从兰面前。
“娘请放心,来家之前,我已让李成玉给我签下这个,从此各相干!”
柳从兰瞪大双眼看着和离书,完全不能相信这竟是自家这个,向来性格温婉贤淑的女儿能干出来的事,甚至在此之前,都没有询问过他们这些娘家人的意见。
可现在,看着这纸和离书,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可随后,又觉伤心不已。
“可怜我的儿啊,你们怎么都这么命苦啊!”
何艾轻拍着抱着她痛哭的柳从兰的背,安抚道。
“娘,您别伤心,那李成玉本就已生外心,被我抓住手柄,才会自知理亏,这么利索的签下这纸和离书,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本就不值得我留恋,没什么好哭的!”
柳从兰狐疑的看着她,“可你不是向来对他情根深种,怎么会这么快就想通,舍得放手?”
“看到哥哥现在这情况,我哪还有心思儿女情长,惦记其他人?一想到若我哥有个好歹,不仅你和嫂嫂侄女们生活无依,就连我们这些出嫁女们也将无娘家可依,就担忧不已,那李家本也是个虎狼窝,夫君还有外心,恐怕留在李家,更没有我的好日子过,倒不如回了娘家,不管怎样,一家人在一起,总归心里清静!”
何艾的这番解释有理有据,也还算符合原主一惯的人设,柳从兰倒也没有多想,就是伤感不已。
“真不知道我们家这是什么运道!我年年去庙里布施,也没少接济那些穷困人家,怎么家里就这么不顺呢!老天爷怎么就不能开开眼,保佑保佑我们家呢!”
实际上已经算是开眼保佑了,要不然,就没有她这个何艾现在坐在这里了。
三日后,原主的嫁妆除去一些损耗,基本按嫁妆单子给原样带回,李家三房的老爷夫人回家后,才知道自家长子已与长媳和离的事,连衙门那边的手续都已办妥,纵然心有不甘,也无法再挽回,只得作罢。
可随后不到半月,和离归家的何艾就传出因伤心过度而生重疾,药石无效,缠绵病榻数日,终于还是撒手人寰的消息。
李成玉听到消息时,意外之余,也十分不解,他清楚的记得何艾逼他签下和离书时的决绝,为这事,他这些天一直心情不爽,谁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得到这个噩耗,让他实在很难相信,可同时,也伤心懊悔不已。
何莨去逝一事,被瞒得很紧,何艾回到娘家没几天,就跟着躺到床上,天天请医筵药,她的医术虽然学得不怎么样,但受现代社会的网络信息熏陶,知道不少旁门左道的小手段。
比如,如何利用一些小手段,可以改变自己的脉相等。
在何莨终于撑不住的最后时间里,一直装作虚弱不堪的何艾,如回光返照般的突然坚持要去探望病重的兄长,趁此机会机会,在何莨撒手人寰后,赶紧互换位置。
主要当事人,就是柳从兰与何莨的妻子陈明秀,以何艾去前身形样貌有损为由,亲自给换衣理容,不曾让外人接近。
自发病以来,身体日益衰廋的何莨去时身形枯槁,看上去与本来比他矮小的何艾相差无几,倒也没人怀疑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
“三少爷,那何家说了,碍于他们家五姑娘的身份,且是少年亡,再加上何家大爷重病在身,却因五姑娘去逝一事,伤心欲绝,病上加病,府里能主事的人少,所以,一切从简,只招待他家近亲,不劳烦其它外亲!”
年仅十九岁的李成玉,哪怕才华横溢,与何莨一样,已在去年取得举人身份,是极受人追捧的少年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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