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想跟你结婚。”
    “宝贝，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尽管这么说可能大逆不道，但你是我为自己选的配偶，所以你最重要，知不知道？”
    陆霄总是搂紧了她，低低地应：“嗯，我知道。”
    他更多的还是冷静的，理智的，仿佛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脸上的神色，不管多大的事情，都不会太过难受。
    甚至还总是跟她讲；“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好好活着。”
    姜谣咬着下唇，一下子眼泪就流了出来，滴到键盘上晕染开，说不出的难过。
    她当然不会死，只是可能走的路不一样了。
    要是没有陆霄，她会按部就班地读研工作，或许四处漂泊，或许不婚不育，或许去了解很多人的故事。
    但是遇到陆霄后，她想要有个家。
    安安稳稳的家，家里有喜欢的人，温暖的，包容的，可以相互理解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离经叛道，遗世独立，生来就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注定要走一条独特的道路。
    但是陆霄让她知道，她可以保留着自己的秉性，同时很好地和这个世界交流。
    人与人之间，是可以合作的，是可以温暖的，而父母不一定是暴躁的，丈夫也不一定是懒惰的。
    大千世界，有些人生来就顺理成章走在最理所当然的道路上，有些人并不相信会有人走了歪路，并且高高在上横加指责。
    只有陆霄，对她伸出手，把深陷淤泥里的小姑娘一点点拉起来，擦干净，护在心头。
    她这条命，是父母给的；但她的心，是陆霄的。
    “哥哥……”姜谣低低呼唤着，哭得不能自已。
    只要陆霄还要她就行，在她身边就行，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姜谣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也知道陆霄绝对不会让她卑微。
    姜谣哭着给他发了句语音：“哥哥，你能不能跟我多说几句话？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宝贝，在我身边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你不用做什么，只要在我身边就行……”
    这不是她第一次哭那么惨，但却是第一次被人从房间拉出去。
    顾双双叉着腰看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猛叹一口气：“你瞅瞅，还没失恋呢，至于哭成这样吗？丢不丢人，就为了个男人？”
    姜谣埋头哭，没看她，但还是抽抽噎噎反驳：“才不是为了男人呢。”
    她抬手，用手背用力擦去眼泪，认认真真反驳：“要是陆霄仅仅是我男朋友，我才不这么哭。”
    顾双双“呵”了一声，一副看着智障的表情。
    姜谣知道她理解不了，其实跟很多朋友说，没有人能理解。
    她们都觉得，爱情是不可靠的，只不过是男朋友而已。
    甚至陆霄本人都这么想，处的下去就处，处不下去就好聚好散。
    姜谣并不是个理想主义者，她喜欢过很多人，在遇到陆霄以前，大学理想是找个人谈恋爱，毕业就分手。
    可是陆霄是不一样的，姜谣固执地这么想。
    陆霄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男朋友。
    他是夜风，环绕在她身边，触手可及的清凉，包裹着她的整个身心。
    他给她带来了光明，正如当时少年慵懒坐在石头上，金光遍洒，他散漫勾起唇角。
    偌大的场地，只有他是温暖光耀的，就好像再大的泥沼，也能被他照亮。
    如同溺水之人的救命稻草，尽管知道自己卑鄙阴暗，但姜谣就是无论如何不想放开。
    ……
    顾双双实在忍无可忍，把姜谣强行拉到小区里散步，走了几步，看见一袋糖炒栗子，顺手买了，又给她剥了一颗塞到嘴里：“吃吧吃吧，别哭了。”
    语气是嫌弃的，动作却是关心的。
    姜谣乖乖吃了。
    栗子温热，在唇齿间化开，很糯很香，恍惚间，让她想起之前也在这里吃糖炒栗子，被陆霄抢了去。
    彼此确定了情意。
    那段甜如蜜糖一样绵稠的时光，不管怎么回味，都是快乐到难以言喻。
    而现在她却在哭，尽管并没有分手，只是有些难过而已。
    姜谣忍不住要痛骂自己没出息了，但天都塌了，能不哭吗？
    顾双双忽然用力叹了口气，把一袋栗子塞到她手里，然后踮起脚，摸了摸她的头。
    扭捏了一下，她仰头，看着姜谣的眼睛，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别哭了，姐姐，大不了……我以后赚钱养你。”
    姜谣一下子怔住了，有些难以置信，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顾双双一秒钟变回凶巴巴的模样：“没什么，没听见算了。”
    姜谣忽然更想哭了，她抹着眼泪，哭笑不得地握住顾双双的手，轻声道：“谢谢你。”
    我的妹妹。
    “别谢了，你少哭一点，丑死了。”顾双双别扭地把脸扭到旁边，哼了一声。
    姜谣低低笑出声来，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温暖，忍不住伸手拉住了顾双双的小手。
    顾双双没有挣扎，只是任由她牵着，慢慢走了几步，然后用力地反握住。
    姜谣用余光看见她的眼睛，在夕阳下变成了闪耀的琥珀色，温柔又坚定。
    像是小天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