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叔叔的,生怕不知道辈分差在哪里。
林甜蜜从来不喜欢管翟楚桐叫叔叔, 毕竟是被亲爹坑的,有心理阴影,而且她向来和祁铖对着干, 为了气他都是故意以男神相称。
可是现在求生欲强烈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祁铖很想扒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肃着脸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这事儿她也不是完全不占理,但鉴于刚犯了错,没办法理直气壮起来,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是不看他:“谁让你找姚冰监视我……”
“你是不是傻?”他按了按额角,半蹲在她身前,与她平视:“有这样监视的吗?中午让她去餐厅是为了代替我看着你好好吃饭,又怕你遇到什么事逞强不愿意告诉我,结果还是出了事,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心疼?”
林甜蜜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我能处理,也想自己试着去处理。”
“怎么处理?”祁铖目光凉凉:“就像今天这样把人打一顿出气?”
没听她吭声,他语气倏然加重:“真该狠下心,把你拴在我身上!”
知道这是气话,他总是说着要把她怎么怎么样,会把她怎么怎么样,其实她想做的事从来没有阻拦过。
林甜蜜心口软乎乎,哼哼两声,主动往他怀里蹭,手臂圈住他的腰,甜腻腻的哄他:“我现在就把自己拴在你身上,赶都赶不走喔!”
最初,祁铖不为所动,由她在怀里肆意妄为,后来她还真就言出必行黏在他身上不下来,干脆坐在地毯上,怎么舒服怎么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些回应,指尖微动,同样将她抱起,这样的姿态是互相依偎。
“你不能每次都这样。”他这么说着。
“就算拿我的全部来换,也比不上你丁点重要。”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令他平静不少,明明是在说一件极为严肃的事,语气却平淡,像讲平常事:“以后要多想着我,我也会崩溃,也会有不能承受之痛,我不是……无坚不摧,你就是我全部的软肋。”
祁铖失态的情况不多,林甜蜜单手数的过来,每一件毫无例外与她有关。
她小时候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女孩子,捉虫虫吓唬人,上山玩捉迷藏,爬树摘果子,什么淘气玩什么,周围永远围着一圈保镖,个子小小气势却唬人。
那时候祁铖深得祁母亲传,待她跟亲哥哥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干什么都带着她,有什么好玩的都给她留一份。
小甜蜜是个好孩子,长到几岁头上,中午吃到好吃的布丁都要抱着碗摇摇晃晃走到隔壁给哥哥吃。
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小甜甜长大就变成了小魔王。
他们家往后走就是连绵的山,虽然是开发过的,但还是人迹罕至,小区里除了钓鱼养花种菜的富贵闲人,基本上没人进去。
九岁那年有一次玩捉迷藏,林甜蜜就藏在了山上偶然发现的一个树洞里,从天亮到天黑,谁也没能找到她,这下众人都慌了神,车子开出去不知道几辆,又是找安保又是找监控,她爸爸大动干戈,整个小区的邻居,从山脚到山腰,全被发动出来找她一个半大点儿的小姑娘。
最后是她自己回来的,因为觉得大家都太笨了,得意洋洋等着大家夸奖她捉迷藏厉害。
出来才晓得情况有点不对劲,长长的林荫路上强光灯从头开到尾,一路蔓延至尽头,把深夜照成白昼。外面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吵嚷,林间鸟叫都少了许多,她拎着裙子往前走,正遇到一队穿着工夫带着工具准备搜山的搜查队。
当时那个场景,林甜蜜不敢回忆。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蠢事都能已经能被林大小姐豁达的拿出来当笑话讲,偏偏这一件,想起一次就是一次精神上的折磨。
后续不必多说,林妈妈那个暴脾气,差点当着众人面给她来一顿竹笋炒肉,林老爹红着眼睛唉声叹气,手指指她,又实在舍不得对宝贝闺女说一句重话。
那天晚上林甜蜜是在隔壁的祁家睡的,就在祁铖隔壁,他整晚什么话都没说,牵着她的手送她去房间,然后就没放开。
林甜蜜那个缺心眼子,玩了一天早就累了,闭眼就进入黑甜乡,都不知道送她回来的小哥哥是什么时候走的。
总之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祁铖都没有和她说话,一句话都不说,更没有看她一眼。
这是他第一次生气。
再后来她上高中,林父林母不在家,将她托给保镖和保姆照顾,有一次玩的疯,连着两夜睡在朋友家,第三天坐着保镖车回去时,才看到手机上有来自他几十个未接来电。
到家已是深夜三点,祁铖就站在她家门外,长腿宽肩,身形削瘦挺拔,眼睛里一半是冰一半是火,那个眼神到现在她都可以清晰的回忆起来。
他狠狠攥着她的手腕不说话,像是要把她身上看出个窟窿来。
那一次祁铖太生气了,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不小心碰倒一株林甜蜜种的玫瑰花。如果不是当晚有保镖在场,她想他可能会捏断她的手腕也说不准。
……
最最严重的一次,是朋友们一起去马代度假,林甜蜜不小心溺水。
祁铖不算独断专行的人,当时做出的举动却叫所有人错愕。
将她从海里捞出来抱回别墅,他已经在等她洗澡的间隙定好了当晚回程的机票,林甜蜜擦着头发出来时他甚至装好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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