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徊对“谈恋爱”的了解都是从别的地方看来的,内容大都恶俗的很,他以为盛愿要带他去吃个烛光晚餐或者看弱智电影什么的,没想到是一间简洁明亮的琴房。
盛愿拉着他走到钢琴旁边,在长椅上坐下:“我说过给你弹琴的。”
楚徊一怔——他都忘了这件事了,毕竟他当初答应盛愿会把他送出去,但是后来并没有做到。
没想到盛愿一直还记着。
这间琴房布置地非常素雅,漆黑的琴盖坚硬光滑,有种厚重沉稳的质感,漂亮的琴键黑白分明,盛愿的修长十指落在上面,如果静止的话,是相当好看的一幅画。
“……好久没弹过了。”盛愿垂眼看着琴键,自言自语般的说。
盛愿穿着简单干净的衬衫,黑色长裤,腰脊挺直地坐在钢琴前,侧脸轮廓立体深邃,有种“小王子”的优雅感。
楚徊坐在一边不声不响地听,从盛愿指间流泻出的曲调温柔而哀伤,那琴音甚至非常有画面感,楚徊看到在黑夜里浮起一丝微光,一个影子缓缓伸出手,向光源的地方靠近,影子的颜色越来越浅薄,又在即将触碰光亮时戛然而止——是一个没有来得及说完的故事。
一曲终了,楚徊顿时有点端不住了,感觉不能再装作无事发生了:“这是什么曲子?”
盛愿低声说:“夜的钢琴曲十二。”
音乐白痴·楚徊完全没听说过。
“十二远不如四和五那么出名,但是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盛愿抬起眼:“你觉得这首曲子的意蕴是什么?”
“挣扎、希望和含蓄的热烈,”楚徊耳边回荡着方才的琴音,想了想,慢慢斟酌着评价说:“温柔平缓里带着奋不顾身的坚决,好像甘愿为什么付出一切,但是又四处彷徨、找不到理由,听完感觉有点……伤感又意难平吧。”
就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是挺适合盛愿的。
“不过我希望你的每一个愿望都能有好的结局。”楚徊又说。
盛愿合上琴盖,转头和他对视:“我的愿望是你能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楚徊真是受不了盛愿这种说话的方式,不鸣则已,一鸣就要“地崩山摧心脏死,然后楚徊盛愿相勾连”……
盛愿一直想给他弹一首曲子听,不过以前都没有合适的机会,行动也受限制,今天算是终于得偿所愿。
他起身说:“你喜欢就好,我们回去吧。”
楚徊听了一时没回过神——他以为盛愿怎么也会顺路再表个白什么的,怎么就这么无事发生地回去了?
都不争取一下关系进一步发展的吗?
盛愿看到楚徊在原地不动,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楚徊?”
楚徊目光复杂地望了他半晌,然后跟他一起并肩出了琴房。
楚徊以前从来没谈过恋爱,但是也知道追人怎么说也不应该是这个流程,他这个被追的没有什么表示就算了,盛愿怎么也一点都不主动?
回到车上,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这个不明不白的状态……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盛愿思考许久,才格外认真地说:“……可能是因为知道,或许你也喜欢我吧。”
听了这话,楚徊不知道被什么迷惑了心智,感觉前路漫漫都不重要了,低声说:“去掉‘或许’才是正确答案。”
盛愿知道楚徊对他肯定是不一样的,盛愿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对楚徊的了解比他自己都深,这种独一无二的好感和特权让他有恃无恐,他知道点破这层感情,楚徊就会主动走到他身边来。
总有一天。
不过这一天比盛愿想象地早到许多,以至于他愣了几秒钟,才猛地转过头:“你刚刚说……”
楚徊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了,没什么不可以承认的,于是大大方方地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但是你在我心里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那我就是喜欢你了。”
大概是很喜欢吧,楚徊至今都记得三年前在Gen初见,盛愿抬起眼看向他的那一瞬间,“惊鸿一瞥”也不过如此了。
而这三年的时间,盛愿早就变成了不喜形于色的“小大人”,有一种跟他年纪不符的风度与成熟,请求般的询问:“我可以拉着你的手吗?”
楚徊破天荒地耳红了一下,一边吐槽一边把左手搭在盛愿的腿上:“男人的手有什么好拉的。”
盛愿单手扣住他的五指,轻轻摩挲了许久,然后才收回手去开车。
楚徊这时候已经靠在安全带上睡着了。
左手一路都搭在盛愿的腿上。
.
两人的关系就算是确定下来了,不过平时相处上跟以前没什么太大区别,顶多从形影不离变成如胶似漆。
他们都不是什么“浓情蜜意”的人,肉麻的话也不多说,尤其楚徊“直男”的跟棒槌一样,盛愿多看他两眼都觉得浑身不对劲——还是以日常生活为主。
但是盛愿的生活有了点变化,在Gen里他遇见了一个同龄人,也是被坏人强行抓来干活的男生,跟他一边大,都是十九岁,这个人的性格谈吐跟林停都很像,就连五官都有一丝他的好友的影子,所以盛愿平时格外照顾他。
回头盛愿跟楚徊说起这件事,楚徊一开始没往心里去,但是后来发现盛愿好像确实挺在意那个小男生的,就特意留心调查了他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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