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特别讨厌。
    现在……
    特别喜欢。
    陆之丞接收到了宋闻星的目光，冲他勾勾唇角，露出一点笑意。
    小朋友当时……
    一定很纠结很困扰吧。
    陆之丞忽然有些心疼。
    “哦，哦……”殷浚也不是傻的，他留意到了这两人互换眼神的小动作，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你们……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尤其是问到最后那句“在一起了”的时候，殷浚甚至没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
    “没有，现在哪可能呀。”宋闻星摇头。
    “哦，哦……”殷浚点点头，突然哑巴了。
    食堂里没剩下几个人了，只有他们这一桌是满员的。
    六个人围着一张餐桌坐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寂静得诡异。
    最后，是善解人意的池乔先开口打破了沉寂：“阿丞，你怎么会来食堂？你今天有404的行程吗？”
    “还是池乔善解人意。”陆之丞叹了口气，单手撑住下颌，“今天来是要跟你们宣布一个事情。”
    “出柜宣言吗？”殷浚凉飕飕地说，他丝毫没留意到自己已经开始阴阳怪气了。
    陆之丞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的挑衅：“我明天要带人气前十名的练习生参加综艺节目。”
    “前十——”排名倒数第一的蓝小影表情立刻垮了，不甘心地问，“什么综艺？”
    “《娱乐酥酥糖》。”陆之丞回答。
    宋闻星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了会儿似乎有点印象：“啊……就我们之前上过那个？”
    陆之丞：“对。”
    “就你垫肩掉了的那个。”卓逸霄夹了一块冷掉的排骨，淡淡地说。
    宋闻星：“……”
    听到这个名字，殷浚的表情有些复杂：“这个节目尺度向来很大，会不会问尴尬的问题？”
    他自己曾经上过一次这个节目，被主持人逼得差点把一百零八位女朋友的名字全交代出来了，深知两位主持人的功力。
    按照《娱乐酥酥糖》以往的的尿性，他们肯定会掘地三尺，挖出每个人从出生到停止呼吸前一秒的所有历史，然后问一些让人直接死亡的问题。
    比如池乔以前和黎莺莺谈恋爱的事情，比如卓逸霄素人时期的事情，比如他自己现在和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关系，也比如宋闻星退团、以及和前队友的事情。
    “会。”陆之丞答得斩钉截铁，“但这是国内收视率第一的综艺节目。”
    大家都没说话。
    因为他们知道陆之丞说得对，能被请上这个节目的艺人，要么当红，要么老牌，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
    “只是——”陆之丞顿了下，转过视线看宋闻星，“还有一件事要提前告诉你们。这一期节目不止邀请了我和前十的练习生，还邀请了Nebula。”
    “我去！”蓝小影直接叫出声，“故意的吧！”
    “狗逼节目组。”卓逸霄面无表情地说。
    池乔放下筷子，担心地望向宋闻星。
    宋闻星的表情虽然也有些惊讶，但心里却没有多意外。
    毕竟他和白连现在都在404里，他迟早是要跟前队友重新在同一个台上再次相见的，只不过是以另一种身份罢了。
    宋闻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过，他还是赌气地说：“不想去。”
    “怕了？”陆之丞单手支着下颌，侧过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怕个屁啊怕。”宋闻星不屑地撇撇嘴，“我就是不想跟傻逼碰面。”
    “可我好想去喔，四大金刚少了我还能完整吗？”蓝小影愁眉苦脸地咬着筷尖，一脸羡慕地说，“如果我能去，我一定亲手撕碎星星的傻逼前队友。来一个我扇一个，把他们的头打成旋转陀螺。”
    “我看你是真的想变回素人。”卓逸霄冷笑一声。
    “干嘛啦！”蓝小影啪地把筷子拍桌上，“卓逸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是。”卓逸霄坦率地回答。
    “……”
    “是录播吧？”殷浚没理会正在吵架的两个小学鸡，问陆之丞。
    如果是录播就好办，他可以让经纪人插手干预，把不适合的地方给剪干净。
    “是直播。”陆之丞说。
    殷浚：“……”
    宋闻星的大脑已经被密密麻麻飘过的弹幕攻占了。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到时候的盛况。
    果不其然，下午，节目组把练习生们聚集到了大教室里，陆之丞宣布了即将带人气前十名的练习生上节目的事情。
    能去的练习生发出幸运的欢呼，无缘错过的练习生们只能遗憾地哀嚎。
    不过，在听说《娱乐酥酥糖》同时邀请了Nebula的成员后，大家看宋闻星和白连的目光都变得微妙起来。
    白连也在观察宋闻星的反应。
    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宋闻星什么反应都没有。
    他根本就不关心前队友，他关心的是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人。
    解散后，大家都打算回宿舍，宋闻星叫住了殷浚：“浚哥，先别走，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说。”
    走在前面的殷浚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们两个要背着我们说什么悄悄话？”蓝小影挂在卓逸霄的脖子上，故作不满地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