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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祖

    封何华看了眼在左悠之手中的银龙,又看了看那行字,自言自语,“都到这里了。”
    她从左悠之手中取了银龙,划破手指,盯着红艳艳的血滴在钥匙上,看着那钥匙逐渐松动,脱落。
    “何华,够了!”左悠之看她有些失神,慌忙把人抱着后退一步,张口把她的手指含到了口中。
    “……我没事。”封何华安抚地摸了摸他的眉头,把手指抽出来,“伤口不深的。”
    “上次切菜破了的口子还没好全呢。”左悠之叹了口气,捡起银龙,“总该爱惜些自己。”
    拿了钥匙,打开了那扇门,便真的没有退路了。
    门内是一道长廊,入目的便是满眼的红色,各种各样的红,艳而不俗,华贵大气,显得异常夺目耀眼,加上镶嵌的夜明珠,照的里面格外亮堂。
    兴祖自少年时便极喜红色,尤其偏爱正红,加之他本就生的艳丽,这红色于他而言,如锦上添花般绚烂夺目。
    脚下的地面也是红色,看起来像某种玉石,大朔皇陵仅此一座,因此历代帝王便会在临终前按自己的喜好来布置自己那一间陵寝,兴祖这间,很明显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笔。
    墙壁上雕刻着华丽的雕塑,颇为精致,花鸟鱼虫,栩栩如生,还有些不知名的猛兽,封何华恭敬地垂下眼,“若是扰了先祖安宁,是何华之罪。”
    语罢,便径直往前走,左悠之连忙跟上。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石质屏风,屏风上有个将军的浮雕,红色做底,涂着银色的颜料,因为这将军穿着铠甲,使得看不清他的脸,但能出现在兴祖陵中,还能以守护的姿态上来这架屏风的人,也只有那一个了。
    左家先祖,左怀羡,兴祖的左膀右臂,帮助兴祖稳定天下的人。
    封何华盯着这浮雕,只觉得心疼得厉害,那个人,他如何对得起兴祖。
    “何华。”左悠之扶住她,“你还好吗?”
    对上左悠之关切的眼神,封何华露出个凄惨的笑,“我替兴祖不值。”
    兴祖的棺椁就在这屏风后面了,两人绕过屏风,立刻又被眼前之景惊讶了一瞬。
    用红色的玉石和琉璃雕刻的树木攀附在这扇巨大的石质屏风上,顶端雕刻着星辰,全部是明珠嵌成的,好似真的置身漫天星斗之下,玉石树木下,是一张床铺,上边悬挂着红色的薄纱,隔着薄纱可以看到里边也全部是红色,床铺上有架穿着红衣的骷髅。
    封何华和左悠之对视一眼。
    她万万没有想到,史籍所载会是真的。
    史书上说,兴祖留下遗诏,不需要棺椁,他的陵寝是早就布置好的,只要把他送进去再封好陵就可以了,至于后来其子有没有照做,就没再记载。
    封何华也在床头看到了一副盔甲,银色的,已经有些褪色,在这片红色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整齐地叠着放在那里。
    “放下剑我们走吧。”封何华有些想笑,又想哭,脸色难看得很,兴祖挂念了左怀羡这么些年,临终都要把他的盔甲带在身边,左怀羡却成仙逍遥,好不快活,也不知兴祖去了地下,可能瞑目?
    她从左悠之手中拿过剑,取掉外边裹着的布,伸手撩开帐子,把剑放在了那具骷髅旁边,“悠之,走……”
    话语戛然而止。
    一只冰凉的手抓在她手腕上,白的过分,指节修长,异常好看,再顺着那只手看过去,是一张好看到过分的脸庞,“这把剑怎么在你手上?”
    声音冰冷,好似凝着秋日里化不掉的霜,抓她手的是个少年,年纪应当与昆吾何诺相差不大,穿了身艳丽的红衣,墨色的发散着,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封何华。
    封何华很确定自己进来时没看到这人,她试着挣脱了下,却好像惹恼了对方一般,少年抓得更紧,“再问你一遍,这把剑怎么在你手上?”
    左悠之不敢轻举妄动,“你先松开何华。”
    这少年看着孱弱,抓着封何华的那只手却是用了力的,封何华若是再挣脱,恐怕手都要废掉。
    封何华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少年,声音都在抖,“你是谁?”
    她看了眼那骷髅,心中好似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然后迅速回答,“剑是别人给我的,我送过来。”
    少年手稍微松了些,却还是抓着她,“那个人是谁?”
    左悠之看得清楚,这少年问话时,脸上闪过些激动,只不过很快便藏了起来。
    “我们不知他的身份。”左悠之立刻解释,上前一步把封何华抱着,那少年这次没再抓着封何华不放,松开了她,转而拿起了那把剑。
    “走。”封何华泪流不止,似乎一刻都不想再呆了,“左悠之,快带我走。”
    少年抬起头,“站住。”
    仍旧是那般闲散地坐着,话语中却好似自带一股威势,“左悠之?”
    尾调上扬,疑问般的语气,左悠之不明所以,仍旧是答道,“……是。”
    少年好似有了些兴趣,放下那把剑揭开帐子站了起来,凑近他们,“你姓左?”
    左悠之点了点头。
    少年肩膀动了动,忽然仰头大笑,却好似哭一般,“如此甚好……好啊……”
    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着,原先那股冷淡荡然无存。
    然后他伸出手,从左悠之脖子上扯下来那个坠子,在自己胸口比划了下,“另一枚呢?”
    封何华沉默着不愿意说话,左悠之替她答道,“给剑的那个人拿走了。”
    一瞬间,仿若铁树开花枯木逢春,少年脸上露出了笑意,异常好看,然后他问左悠之,“这丫头,叫封何华?”
    “你们两个倒也是大胆。”他没等左悠之回答,接着说,“就算是来送剑,擅闯先祖陵寝,也实在是大逆不道。”
    全然没有自己也是个不该出现的人的自觉性。
    “距离封锦那朝,多少年了?中间有几代人”少年继续问。
    “近六百年了。”左悠之继续替封何华回答,“中间共七代,何华是第八代。”
    “女帝?”少年有些讶异,旋即摇头,“看你这身男子打扮,应当不是。”
    他叹了口气,“你若是想做皇帝,我一句话的事情。”
    封何华迅速看了他一眼,又别过了脸。
    “你这孩子。”少年想把封何华搂过来,看封何华闪躲,也没强求,话语直白大方,“我是封锦,你应当知道我。”
    听他如此爽快地承认,封何华都有些难以置信,然后少年接着说,“我本来已经死了的,结果到底因为些什么原因我不清楚,总之我没死成,还变成了自己年轻的样子,然后在这里边呆了六百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骷髅。”
    他笑得欢快,好似先前的那些悲伤都是虚假的一般,“外边的人进不来固然好,可惜我也出不去。”
    封何华低头向他行了个礼。
    “方才是我不对。”少年好言好语向她赔罪,“多亏了你来,否则我还得在这里边不知道要呆多久。”
    封何华这才来得及细看他的容貌,初时只觉惊艳,细看才更觉这少年的貌美,在他面前,不知有多少女子得黯然,尤其这人并非光有美貌,他主宰了大朔六十多年,大朔被他硬生生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并且又延续了六百年。
    封锦的意思很明显便是不准备在这里呆着了,他回身拿起银龙,又看向铠甲,忽然问封何华,“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东西也带出去?”
    “自然听凭先祖决定。”封何华说,神态异常谦卑。
    “那便不带了。”说着把银龙递给封何华,“他既把这剑给了你们,那你们便拿着好了,也不必还我。”
    说着兴致勃勃地往外边走,“想不到已经六百年来,我还真想看看外边的世界如今是个什么模样了。”
    从话语到神态,都是满满的少年意气,很难叫人将他与当初那位杀伐果断的帝王联系在一起。
    红色的衣袍随着他的走动摇摆着,走了两步封锦回头,“别站着了,我就在你们面前,干嘛非要盯着我的骷髅看?”
    “小何华,你今年多大了?”看他们跟上了,封锦接着问,“你们两成婚多久了?”
    “月底就二十八了,成婚一年。”封何华答道。
    “你既是男子打扮,那左悠之你是?”封锦迟疑地看左悠之,“假凤虚凰?”
    “并非如此。”左悠之摇头,“是以太子妃的身份嫁的。”
    “哦。”少年似乎愣了下,“不想大朔民风竟开放至此,我倒是越发好奇了。”
    “等出去先祖便可见到。”封何华始终走在封锦后边三步的位置,“不知先祖是预备以何等身份出现?”
    “看情况吧。”封锦随口答道,“带我去见见你父亲,其他人都随意了。”
    说完发现封何华似乎有些迟疑地看左悠之,便问道,“怎么了?”
    “无事。”封何华摇头,“我们是从外边排水的通道进来的,过会儿出去时怕是要委屈先祖了。”
    “没那么多讲究。”封锦摆摆手,盯着封何华合上那扇大门然后把钥匙重新插回了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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