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当然不再敢胡闹了。
陆慎听出那是打情骂俏的口吻,闻了闻她的头发,笑道:这会子心情好转了?适才黄诚来的时候倒哭丧个脸跟寡妇一般。
他倒会咒自己。乔薇想说他两句,好歹又忍下了,陆慎就是这么个言行无忌的性子,平时处处小心就罢了,私底下总该让他痛快些。
令她吃惊的是陆慎竟看出她心情不佳,还以为这男人光顾着惦记她腹中那块肉,一味的傻乐呢!
陆慎见说中了,愈发眼睛弯弯起来,打趣道:怎么,是因为孤要走了,舍不得孤离去?
又拉起乔薇一只手,轻轻从胸口滑落到她腹上,这回声音凝重了些,还是担心孤不能护你们母子周全?
这个男人终究是有担当的。乔薇叹了一声,虽则陆慎猜的只有一半准确,她仍是将就着点了点头。
陆慎抻开两腿,好让乔薇更紧的偎靠在他怀里,他衔着妻子的耳垂含糊不清道:放心,孤临走前自会安置妥当,只要你别老往外走动,自当是安全的。黄诚孤也会留下,有他照拂你的胎像,更加万无一失
乔薇霍然离开他的怀抱,眼睛微微睁大,你不带我去?
陆慎面上比她还惊讶,你想去?
那可是荒蛮之地,他自然不认为乔薇能经历那番苦楚,且乔薇怀有身孕,更加不宜舟车劳顿。
乔薇冷声,原来殿下是想撇下我一个人,独自到外头风流快活!
陆慎简直哭笑不得,这怎么能叫风流快活,你
他本想说乔薇无理取闹,再一看小妻子皎洁的脸上阴云密布,鼻头微皱,眼眶肿起,竟是要哭出来的架势。
他相信自己多说一句,乔薇就能将决堤的眼泪冲到他身上她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陆慎无法,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儿,他试图做出最后的挽救,语重心长道:听孤的话,你留在宫里
乔薇早就盘算到他会如何劝说,快刀斩乱麻地道:殿下说得轻巧,我住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哪天被人害死都不知道呢!是不是还得一缕芳魂远隔千里托梦向您诉冤去?
她搬出韩贵妃来,陆慎面色不禁有所松动,的确,虽说皇宫大内乃严防死守之地,可韩贵妃身为内廷之首,想布置人手渗透进来却十分容易她绝不会希望这一胎顺利生下,一旦小皇孙诞世,又是嫡支,陆离继位的可能性便更小了。
相反,若乔薇跟他一道前往巴蜀,虽沿途艰难些,可韩贵妃鞭长莫及,两相权衡之下,或许更加安全。
乔薇见他神情动摇,便知事有转机,像只小耗子般往他怀里拱了拱,柔情满怀的道:我与殿下夫妻一体,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非一旦遇事就各自分飞。
陆慎无奈的低头看她,你真这么想?
乔薇仰面看他,主动在他唇上啄了啄,以示回应。
陆慎虽极力地克制,内心的激荡自不必说,他自然也是不愿与乔薇分开的,先前不过是被责任感压抑下来,如今乔薇却提出与他同甘共苦,这叫陆慎怎能不心生欢悦?
他轻轻喘着气,一腿压着乔薇大腿,另一只手却抓着乔薇的手腕向他裤下伸去。
乔薇脸红若烧,黄太医的叮嘱殿下忘了?怎么又冲动起来。
孤没忘。陆慎面皮上亦泛起赤色,虽然窘迫,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孤就是借你的手一用。
乔薇心想你又不是没手,不过看陆慎这副极力忍耐的模样,便知两者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亏陆慎先前还说不带她去,到了那孤零零的地界他一个人可怎么熬啊?
乔薇觉得自己真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尽管迄今为止只普渡了陆慎一个,这位施主还离不开她了。
青竹是个藏不住事的,很快就将乔薇有孕的消息报回了相府,而乔诚这位二哥亦作为府中代表前来祝贺。
乔薇一见到他便窝火,说好的避子汤药呢,怎么还是中招了?这人办事就没个靠谱的。
乔诚连声叫屈,赌神罚誓道:妹妹,我真没有哄你!那方子太子殿下不是也请人看过?连他都说没问题,可知是好的呀!
乔薇没好气道:那药呢,也是你亲自抓的?她怀疑乔诚拿她的银子干些别的勾当去了,谁知道乔诚在余杭那些年都学了些什么?
乔诚被冤枉得都快吐血了,恨不得撒泼打滚以证清白,真是我盯着抓的!还是顶好的一间药铺子,比别家贵出许多呢,我自己都贴了不少私房本,真是天地可鉴!
哪家铺子这样贵重?乔薇皱起眉头。这药难道还分三六九等的?她记得那方子上并没有多少昂贵药材。
乔诚挠了挠头,仿佛是叫什么济仁堂,对,是这家没错。
好耳熟的名字啊,貌似陆慎上月刚查获一批卖假药的,这家就在其中乔薇瞪大了眼,难怪她吃着药还能有孕,敢情是被奸商给坑害了。
万恶的生意人!
第56章 该走了
这事其实怪不得乔诚, 那药并非天天送来, 乔诚身为外男不便时常出入宫禁, 多是提前一至两月笼统抓来,消息滞后也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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