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尚还没回来,张叔有事外出,这顿饭就他们三个人一起吃。
虽然张婶是佣人,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向尚跟向晚早已把她跟张叔当成半个亲人。家里本来就他们父女两个,所以平日家里没客人,都是把他们喊上一起吃饭。
张婶感谢他们之余也非常自觉,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推行公筷文化,每人的骨碟上都放着两双筷子。
因为炖汤耗了一些时间,这顿晚饭吃得比平时迟了一些。张婶生怕饿着了向晚跟顾升,还没把菜端上来就已经给他们盛好汤。
“小姐你跟姑爷先喝汤,温度应该摊得差不多了。”张婶说。
“好。”向晚应下,用小汤勺勺了一点汤放进嘴里。
“啊……”
张婶刚想给自己也盛碗汤,就听到向晚轻喊出声,她连忙扭过头来,着急地问:“是不是汤太烫了?早知道我再摊凉一点才叫你们吃饭。”
“不是,汤的温度刚好。”听出张婶在自责,向晚马上说。
张婶一听,松了一口气,问:“是不是咬到嘴唇或舌头了?”她认真地打量着向晚,奇怪地问:“小姐,你的嘴巴怎么好像破皮了?还不止一块,看着也不像是自己咬的呀?”
当然不是被自己咬的,向晚眼神轻飘飘地扫了顾升一眼,带着咬牙切齿地味道,说:“今天中午不小心磕到了。”
顾升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他自知有罪,可也没办法,他没有经验,啃她的嘴唇只是出于本能的欲望。
张婶:“怎么磕的呀?我看着好像被什么东西啃了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
向晚:“就是,跟被狗啃了一样。”
顾升:“……”
晚饭过后,顾升就被向晚赶回去了。
虽然他很想跟她待在一起,可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地点也不对,只好作罢,灰溜溜地开车回家去。
回到家时,原本因为给他腾地方的阮霜跟顾嘉回了南岭,家里就他一个人,他闲来无事,给闻樾发微信请教接吻这件事。
虽然他万般嫌弃闻樾,可不得不承认,他教的那些损招还挺管用的。他跟诗毅处了这么久,估计在接吻这方面,肯定非常有经验。
当然,在闻樾面前,顾升大舅子的身份还是端得很正。除非迫不得已,他一般不会对他“不耻下问”。对于讨教亲嘴,他也是拐着弯地问。
【顾升:你上次不是说可以分享一些男女之间亲密相处的资源给我吗?你给我发过来吧,趁着我这段时间有空,能随便看看。】
闻樾收到这条微信的时候,白眼快翻上天了。可一天没把诗毅娶进门,他都得忍着。
【闻樾:没问题,过两天我出差回到南岭就给你发过去。大哥,看来你近期跟未来嫂子相处得不错。】
【顾升:还行,多得你的指教。】
这种功劳,闻樾哪敢自居?
【闻樾:大哥,看你这话说的,我们是一家人,指教这种话千万别再说了,能帮上你的忙,我非常荣幸。】
【顾升:争取我尽快结婚,然后轮到你跟安安结婚。】
……闻樾此刻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待在湾东,向晚自己有房子,还有张婶这个不自知的电灯泡,顾升很难找机会跟她培养感情。所以,他第二天就拉着她回了南岭。
下了高速之后,他们就直奔市区眺景台的大平层。
顾升做牛做马地把三大箱行李搬到客卧,又勤勤恳恳地帮她把行李整理好。向晚活脱脱一个地主婆一样,坐在一旁一边玩手机一边吃水果,偶尔看看他收拾的进度,或者指点一两句。
收拾好行李,他又给她做了一顿丰盛的欢迎宴,一直到晚上八点,他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
看他累了一天,向晚慈悲之心被燃起,说:“你今天肯定很累了,赶紧回去休息。”
“我不累。”顾升毫不犹豫地说:“你第一天到这里肯定有些不习惯,我多陪你一会儿。”
向晚葛优瘫地躺地吃着葡萄,理所当然地问他:“你觉得我哪里给你我有不自在不习惯的错觉了?”
“……”看着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模样,顾升欣慰之余又苦恼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看着偌大的房子,又说:“晚上你一个人住肯定会害怕,我今晚在这里住下,你有事就叫我。”
“能有什么事,你不说这里安保很到位吗?”向晚反问道,“难不成是你在夸大其词?”
“……”顾升顿时有种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只能灰溜溜地说:“当然安全,我只不过是担心你在陌生环境怕黑而已。”
“这有什么好怕的?”向晚无所谓地说:“我从大学开始就满世界地旅游,都不知道住过多少回酒店了。住酒店我都不怕,住你家我能怕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顾升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他磨磨蹭蹭地满屋子转了一圈,把所有安全隐患检查了一遍,才依依不舍地跟向晚说:“那我先回去了,我二十四小时开机,你记得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赶到。”
“我知道了。”向晚朝他摆手,“真有事你从别墅那边赶过来都迟了,物业跟附近派出所的电话我都存了,有困难就找警察比找你靠谱。”
“……”被嫌弃的顾大师,终于朝大门迈出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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