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强忍着没翻白眼,捏着嗓子,乖巧地回答道:“奶奶,我跟顾升现在从南岭回湾东,大概晚饭的时候能到,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重要的事情?”向老太太大喜,“是不是你们……”
不等老太太说完,向晚就打断她,道:“奶奶,我们现在要出发了,等到了再说。对了,二叔他们来吃饭吗?”
“……”老太太知道向晚不喜欢向高一家,本来他们是惯例周日回来吃饭了,但不知为何突然改成了今天。她不知道向晚今晚会回来,要不然她就让向高他们别回来了,但现在已经答应了,总不能把人给赶了。她斟酌着开口,“晚晚,你二叔他们今晚的确回来吃饭,其实也没什么的……”
“那就好,今晚的事情很重要,二叔他们在也好。”老太太满腹草稿还没开始就被向晚打断了。
不过听到她不介意,老太太当然高兴,连连应道:“好好好,我让人多准备些好菜。”说完,还满足地感慨道:“咱们晚晚长大了,越来越懂事了,将来嫁人我们也放心了。”
“……”为了不露出破绽,向晚陪着老太太聊了几句,然后才借口要出发才说再见。
等向晚挂断电话,陈警官已经一身笔直的西裤白衬衫,手里拎着一个公文袋,脸上还架着一副眼镜,这模样简直比顾升的助理还更像助理。
时间紧迫,大家立刻出发,陈警官开着顾升的车,载着顾升跟向晚,其余几人又坐上了一辆普通的商务车,然后朝湾东出发。
一路奔走在高速上,陈警官也没闲着,他把自己多年的查案经验联系向家的各人之间的关系,又把自己的想法跟向晚跟顾升说:“向先生这次被绑架,向高的动机是最强的,因为老爷子现在对向先生有所偏颇,他担心向氏会落入自己的哥哥手中,所以出此下策,我相信这点大家是认同的。但是,如果由此推断向小姐当年的绑架案主谋也是他,我不是绝对赞同。”
“陈警官,你的意思是?”向晚不解地问。
陈警官:“我做一个不太好的假设,希望向小姐你不要介意。如果你当年被撕票了,会给你二叔带来什么好处吗?亦或者说,有什么样的重大利益让他选择铤而走险。”
向晚想了想,说:“好像……没有,就算我当年真死了,除非我爸愿意,否则他的家产是不会落到向高他们身上。”
“没错。”陈警官话音刚落,顾升就开口了,“陈警官,你是不是怀疑当年绑架晚晚的人并不是向高而是……两向老?”
虽然不愿意相信,但顾升还是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向晚:“……”
陈警官:“有可能,我不好判断是谁主谋,但我觉得他们都脱不了干系,特别是两向老。虽然都说隔代亲,但老人有时重男轻女起来,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从古至今多少把女婴溺死的案例,特别是向先生还因为向小姐而不肯续弦。”
真是细思极恐,向晚又想起当年向老爷子毫不犹豫拒绝绑匪时的语气,即使通过电话,也让人真切地感受到冷若冰霜的绝情。
顾升伸手把她搂入怀里,看着怀里忍不住打颤的女人,他心疼到了极点。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她过去在亲人环绕下长大的经历似乎比他无父无母地更加悲哀。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向家老宅,向晚、顾升跟陈警官一并下车,其余人留在车上候着。
在进屋前,陈警官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个黑色圆形纽扣,递给向晚:“这是窃听器,你等会想办法放入向高或者老爷子的口袋中,他们是破案的关键。”
向晚接了过来,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顾升牵着向晚走在前头,陈警官跟在后面,等进屋的时候,老两口跟向高一家已经坐在客厅了。
大家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跟平时无异。老两口看到顾升来了,笑得跟一个慈爱的老人无异。至于向高一家,还是往常对向晚的敌对态度。
不过,胡招娣在看到陈警官的时候,一脸警惕,等向晚走近就问:“晚晚,这位先生是谁呀?”
不等向晚回答,顾升倒是平静开口,“二婶,这是我的新助理,你们叫他小陈就行了。晚晚情绪不好,我不敢独自开车带她回来,就让他开车了。反正接下来的事情,都是他去处理的。”
胡招娣听得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满脸狐疑地问:“什么事呀?”说完又装模作样地认真看了向晚一眼,“晚晚怎么不高兴了?”
话音刚落,向晚突然扑通一声扑跪在老爷子跟前,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哭嚷道:“爷爷,我爸被绑架了,现在生死未仆,你一定要救救他。”
“什么?”老爷子瞪大了双眼,“怎么会……”
“是真的。”顾升连忙接腔道:“向叔今天说好了来南岭跟晚晚一起过周末,大清早就出发了,可到了中午都没到,后来我们就接到绑匪的电话了。他们要求五千万赎金,今天银行放假,我托了很多关系才把现金凑齐,但绑匪又突然加价三千万,我们刚说有点困难,对方就说怒气冲冲地说要撕票,把电话挂断之后还关机,我们现在没办法联络到他们,也不知道向叔现在怎么样了?”
老爷子眉头深锁地听着顾升说话,听到撕票的时候,他的眸光朝向高那边看了过去,但没有停留,如果不是认真观察,根本看不出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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