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养魂。”
“养魂的方法,那上面没有记,应该是在没了的下半部分里。”
乔兮水明白了他的意思。至于养魂那些,就算余岁说了,估计他也无心去听。
他听到那魂说散就会散时,就如同当头一棒,脑子一下子空了,余岁的话在他脑子里绕来绕去,编织成剪不断理还乱的线团。
过了半晌,他才向前倾了倾身,难以置信的开了口,道:“等等,也就是说……我师兄他……”
余岁知道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道:“他现在,全靠涅槃术活着。”
说罢,他又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抿了抿嘴,道:“要是那些咒文没了,估计当场就死。他大局已定,估计是……”
余岁说到这儿就没了下言,留了半句话。
估计是,必死无疑。
乔兮水默然半晌,又磕磕巴巴地道:“他
,他自己……知道?”
“肯定知道。用锁魂咒时,要受钻魂之苦。曲岐相那种人看人受苦,最喜欢再雪上加霜,多捅几刀。”
“他会不知道吗,他那样的人,如果还能有一线生机,都不会成今天这样。这种事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乔兮水默然。
他又怎么不知道呢。
他最为清楚。正因最为清楚,才最为难以置信。
正因最不忍他痛苦过活,才会如此。
乔兮水说过什么?他叫安兮臣不应顺从,他说他该反抗。
安兮臣拿什么反抗?
他已经连命都要没有了。他像一股虚无缥缈的烟,半死不活的飘在空中,只需一股细微的风一吹,就会当场灰飞烟灭。
而人们拍声叫好,谁也不会记住他,无人悼念,无人记挂,他的死是人们的狂欢。毕竟世间只记得他是清风叛子是走上魔路的疯子,不会记得他曾经也是个清正君子。
而乔兮水呢。
他乔兮水一口一个师兄,死皮赖脸的追着安兮臣跑,却一个劲儿的在他伤口上撒盐,拿着一把利刃,把他的伤口捅地越来越深却不自知。
安兮臣却一声不吭,把他护在身后,一次又一次的救他。
“我不知道……”
乔兮水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错了……”
余岁默然,他实在没办法说什么,只好干巴巴的安慰道:“不怪你。”
“……他也没有怪你。”余岁说,“一定没有。”
第60章
“他不怪我,跟我不怪我自己是两回事。”
乔兮水垂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绳索,道,“他那样的人,很难去怪谁。”
余岁也跟着看了看乔兮水手腕上缚着他的绳索,默然片刻,道:“我明白。但你不能这样就消沉……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来告诉你。”
乔兮水闻言,抬起头来,无精打采道:“什么事?”
余岁抹了一把脸,疑心疑鬼的左右看了看,还是不放心,走到门边,又探出个脑袋去左右看了一圈,确定安兮臣没在走廊上,这才把脑袋缩回来,压着声音道:“是风枭君昨晚说的。”
乔兮水眨了眨眼,一头雾水,茫然道:“风满楼怎么了?他出事了?”
“风满楼没事。”本尊翻了个白眼,对他说,“风满楼很好,余岁有事。”
乔兮水:“……”
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你是风满楼。
“昨晚,风枭君和扶林主凑在一起了半宿,直到后半夜才回来。”他说,“好像俩人还凑一起喝了酒。风枭君醉了,他这人醉了之后就会胡乱说话,有的没的都会往外说。”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余岁抿了抿嘴,道,“他同我说,他知道曲岐相要复活谁了。”
乔兮水听完一惊,忙又朝余岁倾了倾身离他近些,道:“谁!?”
“我也这么问了。”余岁皱眉道,“但是风枭君这人嘴巴严实得很,话不是那么好套的。他就笑着冲我摇头,冲我嘻嘻笑,说让我猜。”
乔兮水:“……”
我真的是很想替你打死你家风枭君。
“但是酒后失言,他嘴巴还是松了些。他说给我些提示,省的我死的太冤。”
“那四个字是,咫尺之遥。”
乔兮水闻言愣了片刻,把“咫尺之遥”这个提示收进了心里,又道:“他说了要杀你?”
余岁平静地点了点头。
乔兮水虽知道余岁就是这么个对什么都无所谓,仿佛看透人世间似的淡漠人物,却仍旧有些不解。
事情关乎性命,他怎么还能这样毫不在意?
乔兮水忍不住道:“你都知道他要杀你了,怎么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和我说过他要弄我,我早就知道。”余岁不以为然道,“我有心理准备,都无所谓的。”
乔兮水:“……”
余岁见他表情不太好,于是轻轻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打了个比方,道:“那我问你,如果你死就能换恨兮君身上的咒消失,你死不死?”
乔兮水表情有点差:“这是两码事,性质不一样。”
“一样。”
余岁说罢,站起了身,床板吱嘎一声。
他双手抱胸,头也不回道:“别瞎操心别人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乔兮水听了个一头雾水:“我小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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