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场的几位都必定是人上人龙中龙,没有一个省油灯。
林泓衣坐在屏风后头,瞧不见他面容。看屏风上的倒影,应该是正坐着。
他开口声音冰冷,道:“都来齐了?”
在场这几个人里,数池兮空辈分最大,忙开口应道:“回师尊的话,人都齐了。”
“好。人都来齐了,那就把事情早点说了,你们也都早点休息。明日还有早课,不能太耽误时间。”
话音一落,这群弟子突然就哗啦啦跪倒下去一大片,原主不例外的也跟着双膝跪地。场面之壮观,乔兮水一度以为自己在看朝廷上早朝,林泓衣就是那皇上。
然后一众弟子齐刷刷的道:“谨听师尊金言。”
乔兮水:“……”
还他妈金言。后头那小老头是神仙还是金佛,真是坐拥一帮小舔狗,绝了。
林泓衣似乎习以为常,他沉吟片刻,金口开了,道:“我门下弟子安兮臣,立功无数,心系天下苍生,你们也都称他一声师兄,但可有人知,我为何今日没叫他来?”
众人面面相觑,一片沉默。
虽然一片沉默,但乔兮水分明感觉到原主双手缓缓握拳,指甲抠得手心肉疼。
原主似乎知道点什么。
如此一想,乔兮水猛然想起,明明池兮空说的是林泓衣告诉他们安兮臣是魔修之子,但原主指着他鼻子骂他时却骂过娼妓之子。
他怎么知道安兮臣母亲是娼妓的?分明整个清风门说的都是魔修之子。
明显他知道些什么。
他想这些时,林泓衣又开了口。他慢慢悠悠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门下弟子安兮臣,虽天赋异禀,身手惊人,但无奈父母皆是魔修,他身有魔修之血,恐怕将来有可能为害人间。”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众人四下惊异,林泓衣又咳嗽了一声,接着道:“虽我门下弟子人人心善,且我常予他经书来抑制魔血。但毕竟魔血遍布全身,不可消。”
“说到底,魔修这东西骨头贱,血脏,必定为害天下。若有哪日发现他有哪怕一点不对劲,都要即使告知于我。”
“这不好吧……”池兮空抬起头,瑟缩着磕磕巴巴道,“安师兄毕竟是我们师兄,也是师尊门下弟子……他向来都对我们很好……”
林泓衣倒也不斥责她打断自己说话,反倒听她说到最后,才轻笑一声,道:“人心难测,有人有天仙之貌,却有蛇蝎心肠。人活在世上,若想保全性命,最不可停止揣测他人。你未曾遭遇魔修,自是不知其凶险。”
“可……”
她还想说点什么,话还没出口,就被乔兮水自己打断了。
他听见原主的声音平静无比,说的话却沉重得很。
他说:“师妹莫再说了。魔修这东西,就该灰飞烟灭,下地狱十八层。”
“没错!”有一人义愤填膺的接下了他的话,道,“魔修自然最是肮脏!师尊说的没错,既然父母是魔修,那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也知道师兄待我们好,但仔细想想,也可能是他在逢场作戏啊!”
话刚落下,乔兮水旁边一直安安静静的戴兮梦忽然也出了声:“说起来,我记起来有一次和师兄下山去除魔,看见他朝着骨头愣神……而且他居然,对着骨头笑了……”
“不会吧……”
“真是看不出来……”
乔兮水自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抬了抬头,提高声音微愠道:“什么会不会的,看不出来就对了!这就说明他果然是逢场作戏,内心肮脏!”
不知谁怒喊了一声:“果然骨头里还是个魔修!”
另一人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看样子是被魔修害得不浅,开始挥着拳头面红耳赤的喊:“应当讨伐!魔修当死,这是替天行道!”
“好了!”林泓衣冷声打断,道:“什么讨伐什么替天行道,不要扯上魔修就如此激动,让外人看去,岂不是丢我清风门的脸?”
嘿,还挺正直。
林泓衣为人师表,且不论到底称不称职,看样子威严是少不了的。几个正要慷慨激昂发表讨伐言论的弟子被他一骂,瞬时就蔫了。
“先看看情况,莫要声张。”林泓衣悠悠道,“他父母都已逝世,罪有应得,只望他莫忘初心。”
“但诸位莫要掉以轻心,毕竟,他也同魔修一样。”
“——血脏。”
说罢林泓衣就坐在里头挥了挥手,道了句“散吧”。
这些弟子又纷纷跪了下来,一同伏在地上,齐刷刷的喊道:“谢师尊教诲。”
乔兮水:“……”
教什么了?
教你们要对安兮臣持杀心是吗??
乔兮水险些气笑出声。
弟子们纷纷散去了。原主也跟着人群往外走了几步。戴兮梦没有再管他,去找池兮空嘻嘻哈哈的走了。
原主忽然放慢了脚步,待落到人群后头最后之后,转头就往回走了。
他里头的另一位乔兮水一阵疑惑。
这是要干什么?
原主回了林泓衣的扶摇宫,拍了拍门。
里头传来林泓衣的声音:“进来。”
原主推门而入,林泓衣没再躲在屏风后头。他坐在屏风前的书案后头,点了个香。
那香有股说不出的诡异香味。乔兮水仔细闻了闻,香味里好似绞着些许的腥味,闻多了,还有点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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