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虽说无奈答应了,却只是和安渺渺抽空去领了个证,结了个仓促又尴尬的婚。
理由是现成的,他妈还在病床上,他无心办婚礼,安渺渺倒是爽快同意了,更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妈。
看着他们一幅母女情深的样子,程墨在心里轻嗤一声,自从安渺渺父母去世被接到他家里后,自己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恐怕在他妈看来,安渺渺是女儿,自己是讨人嫌的女婿吧。
以柔传送过来的时间节点是他们结婚后叁年,当年程墨他妈的病确实凶险,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结婚后,想到安渺渺之后都有人照顾了,他妈心情一时大好,积极配合治疗,反倒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只是身体到底不如从前了,大家也都尽量顺着她,没人不长眼地气她,这个人特指程墨。
程墨受不得逼迫,又不能去怪他身体不好的妈,于是把当年无奈结婚的锅都算到了安渺渺头上,更是不待见她。
他也是有骨气,除了在他妈面前还装一装,其他时间对安渺渺是不假辞色,安渺渺虽然一副忍欺受气的包子形象,可到底算是难得的美人。然而结婚叁年以来,不知程墨是工作忙还是始终憋着一股气,作为他们婚房的公寓,程墨去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是没有碰过安渺渺。
他的朋友们只觉得他是为前女友守身如玉,他也懒得解释,就让安渺渺也这样想好了,等她自己想通了或者彻底死心了,他们正好干脆离婚,总好过这样互相拖累。
安渺渺对于他对前女友的深情倒是深信不移,在她原本的世界进程中,两人互相折磨许多年,等程墨他妈去世后,程墨转头就和她离了婚。后来安渺渺还是在别人口中得知他的一星半点消息,只知道是又结婚了,安渺渺只以为还是他多年前的女友,更是心痛不已。
这朵小白花却也不是永远没脾气,以柔接受到的执念消除任务便是报复程墨,让他也尝试下自己的求而不得。
以柔挑了一下眉,这算是小白花最后的奋起一击么,她倒是无意探寻安渺渺是怎么由爱生恨的心路历程,执念于此,她就着手消除就好了。
安渺渺大学毕业后没有工作,程墨不来这里她也毫无办法,只是不时地回老宅去陪程墨他妈,在这里程墨难得对她态度好一点,就这点装模作样的温情,让她越陷越深,在程墨他妈面前也是尽心尽力给他遮掩找补,做出一副幸福的样子。
现在是下午,以柔翻完任务后便光着脚,穿着睡裙起身准备给自己泡一杯咖啡。安渺渺平时作息规律,不回老宅的时候也按时起床吃饭,下午看看书、插插花 ,一天也就过去了。
以柔到来后倒是在床上多躺了一会,思索完成任务的方式。
求而不得很好理解,攻略他后不和他在一起就好了,这个报复,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以柔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先完成求而不得这一个任务。
边给自己倒咖啡边想着,公寓的门铃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她放下咖啡,起身去开门。
门被打开, 周珩的目光落到以柔身上, 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
她看起来像是急着出来,身上还是睡衣,一幅刚睡醒的娇软模样。
赤着的脚洁白如玉,踩在暗红色的垫子上,对比鲜明。
发现门外站着的不是自己以为的人,她看起来有些尴尬, 抬起一只脚藏到身后, 问:
“请问你是……”
周珩悄悄挪开视线, 把那双脚移出脑海, 低声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周珩,是程墨的朋友,刚回国, 他让我来这里等他。”
说话间,以柔小心翼翼的勾了一双拖鞋出来,踩上。
听完他的话, 对面的女人目露惊喜,
“他今天要回来吗?”
周珩点头,
“阿墨是这么说的。”
以柔赶紧把他请进来, 问:
“你喝茶还是咖啡, 或者别的什么,这里都有。”
周珩道:“不用麻烦了,一杯白开水就行。”
以柔过去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他,水距离烧开的时间不久,不算太烫却也隐约冒着丝丝热气。
她的手很美,指节如葱段,骨骼纤细,指甲饱满,泛着健康的光泽,拖着玻璃杯,竟似比它还要剔透。
周珩小心接过,刻意避开了她的指尖。
以柔坐在他对面,脸上带着从柔软眉眼间不经意泄露出来的期待,周珩在心里默默猜测她和程墨之间的关系。
是新的女朋友吗?也是,和林月分手已经叁年了,也该开始新的恋情了。
周珩不怎么喜欢说话,只拿着装着白开水的玻璃杯,任由雾气升腾,模糊了他的眉眼。
在他猜测以柔和程墨关系的同时,以柔看着他俊朗温润的眉眼,只觉报复程墨有了思路。
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倘若妻子和最好的朋友一起背叛了他,想必他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两个陌生人相顾无言的坐着,心里各自想着事情,又都是安静的性子,气氛竟然也不算尴尬。
一杯水没喝完,便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周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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