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怔,室内众人也是怔忪不已,十三阿哥硬着头皮道:“汗阿玛,二哥他是在思虑可行之法,对十八弟,他自然疼爱。”
“朕有眼睛,还看得出来,说什么担忧,不过是浮于表面!不孝不悌!”
“二十年前,朕病重,也未见他有多担心,如今这只是异母弟弟,又会如何?”
太子讶异不已,抬起头,“汗阿玛,儿臣并无半点悖逆之心,更非您所说的不孝不悌……”
康熙摆手,“好了,都出去,朕不想听这些废话。”
大阿哥率先退下,转身后,唇角微微勾起。
身为太子,却被说不孝不悌,这储君的位置,也要做到头了。
只是,宫里还有个小崽子,他微微眯起眼睛。
也不知道,叔外祖那里,布置好了没,这一次,他们父子二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想到这儿,他的眸子蓦地染上几丝狠辣。
如今多好的机会,太子遭了汗阿玛厌恶,死在这时,死在荒郊野外,每年没几个死在野兽口下的?
可他没想到,机会悄然而至,傍晚就来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他的父亲和兄弟。
天助他。
他等这一日等了多久啊,激动得来回走,恨不能仰天大笑。
从太子从营帐中走出去,说要散心,他就一直等着,一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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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带着殿下走!”
有四五人直面着三头狼,大吼道:“还不快走!殿下的安危才最是要紧,殿下安,咱们家人就安,若不然,咱们失职要带着家人一起去死吗?”
剩下二人将马一拍,忍住泪意,回首看了眼,带着满身的伤和还有满身是伤的太子,朝着远处走了。
他记得有两匹马就在前面方向,刚刚他看到了,足够他们回去了。
**
终于,月明星稀,外头一阵吵闹声,“御医呢?御医?快来人啊,太子受伤了!”
所有人听到消息,都从营帐里跑了出来。
富察舜华看着太子满身的血迹,胸口和后背以及大腿的抓痕,胸口一滞,“这……你们遇见什么了?怎么会这样?”
护送着太子回来的两个侍卫尚有一口气在,伤势比太子的还要严重,胳膊上的肉都没了,只见白森森的骨头,“遇见了小规模的狼群,有七八头,有些马因着正对上狼群,被惊到了,有十来人都与太子殿下分散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是属下……保护太子不力,但看在属下一片忠心的份儿上,放过……放过……属下家人。”
许是人之将死,许多记忆也都清晰起来,“本来马儿受惊……已经将大部分的狼都引走了,没成想,我们跳马,护着太子回来时……又有两匹跟了来……请皇上皇上明察!”
说罢,人便咽了气儿。
至于另一个人,到了这儿就昏迷了。
康熙又惊又怒,捂着心口,看着满身是血,人事不知的儿子,却听富察舜华颤抖着声音道:“这方圆百里,军队出没,任何有威胁的野兽,早都被清理了干净,太子不过出门散心,为何好巧不巧地就遇见了狼群?”
众人皆是凝神屏气,不敢多说一句。
“治,好好儿给朕治,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提着项上人头来见朕!”
御医们心中一凉,此地缺医少药,太子伤势又如此凶险,伤及心肺,他们便是华佗在世,也没了妙手回春的本事啊。
这本就是一场针对太子的阴谋,没想到却叫他们掺和了进来。
前有一个十八阿哥已叫他们愁的不行,又来了一个重伤的太子,真是要命啊。
当夜,太子就发起了高烧,饶是灌下了不少的消炎退烧的苦药,也未见消退多少,康熙与富察舜华皆是一夜不曾阖眼,第二日,面上便带了疲惫之意。
“太子情况如何?也好在这是秋日,伤口至少不会化脓了,伤口好得也快一些。”
御医也是未能成眠,苦笑着摇头,“娘娘,我等实在是尽力了,都已用不少药材为太子消炎了,效用有,却不大啊。”
“汗……阿玛!”
太子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富察舜华惊喜不已,“这不是有用吗?快去告诉皇上,太子这是恢复意识了,离着痊愈不也快了吗?”
太医忙过去把脉,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康熙大踏步赶来,心中有愧有怒,坐在太子身边,“太子啊,汗阿玛已经命人快马加鞭去京城召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材来了,你坚持住,千万坚持啊。”
太子嘴唇干裂,给他如何润唇也是无济于事。
他清隽的面容上满是痛苦,道:“汗阿玛,儿臣知道,儿臣坚持不下去了,寿数已尽,儿子不能陪着您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忘了,你小时候出天花,也是同朕哭诉,可不还是坚持下来了吗?这次也不会例外!”
“可儿臣,真的坚持不住了,浑身都疼……恨不能立刻去死,好过这般苟延残喘……像条死狗一样地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你这是说的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能活下来,为什么不活下来?坚持啊!”
他老泪纵横,“你是想让汗阿玛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我也想啊……可是,好难啊……”
他的气息越发微弱,“阿玛,有人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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