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儿子们纷纷说是,把南方的冬季说的凄惨十倍不止。司徒越看出来了,老人家尽管是老了,但是心还不糊涂,但是子孙们被繁华迷了眼,不愿意再回到乡下了。
“您啊,放心在这儿住着吧,其他不论,看在皇后的份上,朕也会挂念您的,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您啊,操不了他们的心了。”
老人家抹了一把泪,脸上的褶子一道一道的,手指因为干活变形粗糙。他尽管一辈子没去过多少地方,在乡间讨生活了许久,供出来一个进士,好日子没过几天,当了进士做了官儿的儿子命丧黄泉,继而又开始了苦难的日子,但是有些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皇帝的意思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以后他会善终,但是他的儿子们孙子们,要是作死,皇帝不会手软。
尽管一切看得清楚明白,赵老太爷才会痛哭,别人以为,皇帝登门就是荣宠,实际上,没准就是灾祸啊。当年他和甄家做了亲家,到甄家事败,他都没和甄家的人见过面。不是不愿意,而是甄家看不起他们,就是当年家里出了王妃,他们家也还是窝在乡下。他连孙女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忽然今儿成了皇帝的孙女婿到了家里,尽管脸上带笑,但是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是磨好了刀子,不是割肉就是要命啊。
赵老太爷还想坚持一下,强调了一遍“草民想回家,人老了,想葬在祖坟里。”
司徒越捧着杯子没再说话,赵皇后的叔伯看着皇帝没有怪罪的意思,纷纷上前劝赵老太爷,赵皇后的小叔叔还赔罪说老爷子糊涂了,前几日要去西市卖饼子,想一出是一出的。赵皇后的大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赵老太爷别这么说了。屋子里一时间闹哄哄的。
到了晚间,回到宫里,赵皇后看着两个孩子分别睡下,到了寝宫褪下首饰,让宫女给她梳头。司徒越坐在塌上,把玩着一颗围棋子,拿着棋谱,对照着棋盘有几分举棋不定。赵皇后想了想,和司徒越对坐,宫女跟着到了榻边,接着给她梳头。
“今儿,我看着我娘家,哎,有几分不像话。”赵皇后委婉的说了。
“怎么了?你们女眷那边有什么事儿吗?”
“今儿我带着咱们乔乔到了我祖母哪儿,谁知道,屋子里站了一屋子的人,不是我堂姐妹就是我的小婶子们。”赵皇后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我祖母让丫头们奉茶,谁知道,是我的一个堂妹端上来了,乔乔就顺势接了过来,我祖母也是稀罕乔乔,从身上掏出一个糖罐儿,用指甲给她挖了一块糖放到杯子里,太快了谁都没拦住,咱们乔乔没说什么,但是,也吓着了,就没喝那杯茶。我一个婶子,我没见过的,就话里话外的夸咱们乔乔标致姑娘,一张嘴就把自己家的亲戚提出来,要给乔乔说亲呢。”
“哼”司徒越气笑了。
“您啊,别往心里去,她就是一个村妇,粗鄙着呢。”
“朕九五之尊,自然是不会跟她计较。算了,今儿就不该带着两个孩子去。”说完把棋子扔到一边,自有人收拾这些。
赵皇后想了想,把赵老太太拉着她说的话咽了下去,也不是什么都必须让夫君知道的,何况,他们这种人家,继承人的事情比其他事情更怕让人提起来。
“龙胜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地洞。”陈六嘟嘟囔囔的扛着棍子往前走,摸了摸肚子,站住看了看日头,叹了一口气。“俺就不该跟他一路,他是谁啊,人家祖宗都是皇帝王爷,听说他们家的东西吃不完扔了,老话说的好啊,......老话是怎么说的?噫,忘咧。先去要饭吧,要了才能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六哥。六哥等等我。”福源追上陈六,亲热的在陈六边上喊着。
“哼,谁认识你咧。”
“六哥,好六哥,你是对的,我该听你的,咱们先去讨饭,吃饱了好赶路。”上去亲热的把陈六的棍子抢到自己手里,提着就走,陈六自好追上去。
“你不是找你做官的姨丈去了,咋还跟着俺呢?”
“因为我看到一个人,我自幼就记忆惊人,我小的时候,跟在先帝身边,有谁去觐见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来人的官爵名位,说一遍我都记得。我这么说是因为,我见到京中一个藩王的家将到了长安,从一处官邸出来了。”
陈六听的一头雾水,瞪着眼看他。
“我伯父最恨藩王,这么说吧,我伯父眼里容不下藩王,她说他们仗着王爵,经常往吏部递话,给亲信安插官位。导致有些地方政令不通,王府里说话比宫里说话都好用。自我伯父掌握了吏部,就出手剁了他们的爪牙,只是,有些人藏的深,”福源回头看了一眼官邸的方向,“长安是重地,处在咽喉之处,更是天府之地军粮输出的唯一通道。他们这个时候偷偷摸摸的,绝不是好事,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傻得送上门让他们使唤。六哥,还靠你保护我了,你最讲义气了。”
陈六忸怩着不答应,等着福源央求了几句才傲娇的同意了一起去京城。和解之后,两个人相携着去讨饭了。
司徒越去南苑接上皇回宫,往年都是这个时候回宫,上皇的后宫宫眷们早就打包了行李,当时就装车,车马粼粼回了西苑。
“你怎么突然回了京城?”上皇在马车里问司徒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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