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磊穿着小短裤,小汗衫儿,细胳膊细腿儿,而马艳娟呢,穿着超短裙,烫的大波浪卷儿,一把拎着盛磊的小汗衫儿,扬手就准备要打的样子。
想这家里,不论是盛磊他爸,还是几个舅舅,谁小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
三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结婚。
倒不是他不想结婚,而是呢,一年休假就那么两个月,确实不好找对象。
没对象,没家庭,这个舅舅,对于小外甥,比别的两个舅舅更在意,这不,就开始认真思考,怎么才能让这个,一拳头出去,能把人都打飞的小外甥,扬眉吐气。
这不,转眼天黑,先是贺老八回来了,喊他妈回家做饭吃。
贺老八是北京奥运的志愿者,穿着蓝色的大背心儿,脖子上吊着工作牌,大大咧咧的冲进了门。
不比童童是个小公主,大家要碰都怕脏了手,头发像海胆一样的盛磊,可是大家的最爱。
“哎呀,可想死我了,快来给舅舅抱抱。”老八说着,一身臭汗,就把盛磊抱起来了。
不过,他怎么看苏爱华不太高兴,盛磊也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我姐没事儿啊,就在医院打个点滴,很快就回去上班了,你们这是怎么啦?”老八于是问。
别的问题上,兄弟们因为专业不同而没有共同语言。
但是,在小外甥的问题上,兄弟们是同仇敌忾的。
所以,三炮立刻,就把小盛磊遇到的问题,讲给老八听了。
“这有啥难的,这么多舅舅,谁不能帮你?”老八反问盛磊。
小屁孩儿跟小屁孩儿打架,舅舅居然可以帮忙?
盛磊有点不相信。
“咬他,不要使拳头,咬他,看你八舅,就这样……”老八张开嘴巴,啊的一声咬出去,凶神恶煞,旁边的童童立刻给吓哭,钻保姆怀里去了。
关于老八的咬人,咬狗,在小时候那属于传奇,说出来,一般都没人敢信。
但是,他就是能咬。
而且,他确实从清水县到北京,打遍胡同无敌手,狗都不是他的对手。
盛磊张大嘴巴,冲着老八啊的一声:“咬死你!”
“没气势,不行,再凶一点。”老八双手给盛磊比划着:“要威风凛凛,要横眉竖目,要……”
邓翠莲倒是说了一句实话:“老八,你可拉倒吧,你知道为啥你咬人有人怕,磊磊咬人没人怕吗?”
“为啥呀妈?”
“因为你小时候太丑了,人看见你就想躲!”显然,还是当妈的,更了解自己生的孩子。
这下老八没办法了,难道,他还能帮外甥打架不成?
这不,贺炮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帮帮小外甥呢,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他立刻站起来,站直了。
回来的是陈月牙和贺译民俩口子。
这俩口子现在上班的地方离的不太远,但凡下班了,肯定得约着,一个时间点儿回来。
而且确实现在的交通堵,不方便,相比于开车,自行车反而成了更好的选择,夫妻俩一个带着一个,特别的方便。
这不,俩人一进门,一帮人七嘴八舌,这俩口子也就立刻知道,小盛磊今天不小心,一拳头打飞球球的事儿了。
陈月牙回头看着丈夫。
爷爷还在实权岗位上,外孙就给煤老板的儿子欺负成这样?
关键是,球球的爸爸,比贺爸爸年龄还大呢。
苏爱华也在看贺译民。
毕竟,马艳娟的丈夫,就一煤老板,都猖狂成啥样儿了?
这口气,苏爱华憋不下啊。
当然,贺译民也挺为难的。
多可爱的大孙子啊,就因为力气大,稍微一动手就能把人给掀翻,这就导致孩子没法跟别的小朋友们动手。
但是,小孩子不动手,他就失去了一大乐趣啊。
想想小帅兄弟,小时候可是把打架当饭吃的。
“那老李,山西搞煤矿的,煤矿上就不能查查他?”邓翠莲最现实,因为贺译民毕竟位置摆在那儿,觉得,这是最能一招致敌的法宝。
贺译民看了邓翠莲一眼说:“老李原来穷的要死,那煤矿,是因为出了透水事故,公社强行塞给他的,谁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公社强行塞煤矿的时候,可没想到那些煤矿,能让老李富遍整个山西。”
“那咱们就让磊磊这么受人欺负?”邓翠莲很不高兴:“这个社会也真是奇了怪了,挖煤赚了钱我不稀罕,我讨厌的是,那个老李,听说给他原配,总共就给了3000块钱的打发钱,几个闺女一分钱没给过,那球球,就那小屁孩儿,一个玩具,动不动七八千上万块。”
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现象一直在日益膨胀。
不止邓翠莲看不过眼,就苏爱华也得啧啧摇头,几个保姆事儿事儿的,知道的更多,更得加上几句她们听来的:“听说老李的二闺女得了乳腺癌,问他要几个钱治病,他只给500,就这,为了哄马艳娟,还得给马艳娟买个五万块的包。”
“偏偏就是这种人活的横心猖狂的,可真叫人生气。”苏爱华气的说。
陈月牙看丈夫的眉头愈发的皱了,连忙把盛磊拉到了自己怀里,跟大家说:“行了,都甭说了,回家吧,这孩子,今天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饭。”
孩子可爱,带起来累,苏爱华也是累的够可以的了,把盛磊放下,晚上,准备跟盛成一起出去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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