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唐瑛挑眉，伸出一只手来：“自然当真，击掌为约可好。”
    “嗯。”
    见顾修点头，唐瑛对着门口的点扇招手，随后低下头来：“那先让点扇送你回去，说好了，以后万万不可偷偷跑出来。手伸出来，给你擦擦。”
    “好，那唐娘娘在颐华宫乖乖等着儿臣，儿臣改日再过来。”顾修任由点扇将他从软榻上抱下来，对着唐瑛开口道：“儿臣告退。”
    绿芜见顾修走后才走进屋子，看着靠在软榻上放空的唐瑛开口道：“主子，您若喜欢大皇子，可以自己…”生一个。
    唐瑛笑出声来：“这事随缘，你先退下吧。”
    “是。”
    ***
    唐瑛从永福宫走出来，见采月守在不远处，便知道是在等自己。
    “奴婢拜见唐嫔娘娘。”采月低下身子，一年多过去了她们早已不似从前。
    “起来吧，可是柔贵妃有事嘱咐？”
    采月低着头回答：“贵妃娘娘让您前往柔福宫细说。”
    唐瑛勾起唇角，看着前面的采月：“那便走吧。”
    唐瑛看着走在点扇身后的采月，阻止了点扇搀扶自己的动作，让采月走到前头。
    “海棠最近可安份。”这话自然是与采月说的。
    采月低着头的眼神忽闪：“奴婢不知娘娘是何意。”
    唐瑛眼神看向远处，嘴角上扬：“之前在柔福宫，娘娘就让咱们留意海棠，那时候倒是很安分。”话锋一转，唐瑛继续开口：“不知道你可还记得，四月份颐华宫山茶花下埋了东西这件事。后来有人跟本宫说，那东西是海棠让人埋下的。当然，本宫不会认为是贵妃娘娘指使，就是不知海棠背后是何人。”
    分明天气不热，采月却觉得后背湿了一块，打起精神应对，开口道：“不知是何人在娘娘跟前嚼舌根子，回去奴婢便禀告了贵妃娘娘，定会替您查清。”
    听了采月的回答，唐瑛笑而不语，继续慢步向前。
    转眼便到了柔福宫。
    “嫔妾拜见柔贵妃娘娘，娘娘万安。”唐瑛蹲着的身子有些麻了，上位的声音才传了过来：“还不快起身，在本宫这边还这么拘谨作甚。”
    唐瑛浅笑抬头：“礼不可废。”在宋凝的示意下，唐瑛坐在宋凝下首的太师椅上。
    “你倒是一直这么懂事，不过…”唐瑛抬眼看去，宋凝正拿着茶盏喝茶，将手中的茶盏递给采月才继续开口：“你应当知道玩物丧志对吧？”
    唐瑛了然一笑，反问：“娘娘说的可是大皇子一事？嫔妾以为是娘娘许可大皇子才去的嫔妾宫中，倒是不知竟又是大皇子偷偷跑去。”
    宋凝身子往前倾了倾，眼神中带着几分厉色，看着唐瑛开口：“唐瑛，你知晓本宫再与你说何事，你莫不是以为得了皇上几分宠爱便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唐瑛也不闪躲，与宋凝直视，唇角一直带着几分笑意，道：“嫔妾以为这一切都是娘娘想要的，至于大皇子，娘娘若是不想他来嫔妾宫中，娘娘拘着就是，小孩子忘性大，改日便忘了嫔妾。”
    宋凝恢复了几分冷静，垂下眼帘，太过于紧张修儿倒是让自己失了方寸。
    片刻后开口道：“本宫不希望你再见修儿，若是让本宫发现，定不饶你。”
    “娘娘何时放过嫔妾？要嫔妾不见大皇子可以，前提便是娘娘将海棠给嫔妾，任由嫔妾怎么处置。”
    唐瑛的话使得宋凝眉头微蹙，开口便回绝了：“她是本宫的大宫女，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要求。”
    “娘娘不愿那边算了，嫔妾宫中还有些事，嫔妾改日再来叨扰。娘娘若是不愿嫔妾与大皇子见面，有的是办法，娘娘只要让人看着大皇子就是，嫔妾绝不主动找大皇子。”唐瑛站起身子，曲着身子：“嫔妾告退。”
    唐瑛走后，采月才走进屋子，禀报了唐瑛今日同她说的话。
    宋凝合上眼睛，难怪唐瑛今日话语中带着不忿，看来是以为麝香一事是自己做的。但是…如果只因为此事倒也还好办。
    ****
    唐瑛一觉醒来，只觉得外面有些亮，这时点扇恰巧走了进来，问：“外面怎么这般亮，可是下雪了？”
    点扇扶着唐瑛起身，衣裳加了一层又一层，开口道：“主子刚睡下，天上就下了雪，明年又估计又是一个丰瑞年，外面的雪大得很。主子才睡了半个时辰，外面便铺了慢慢一层。等奴婢给主子穿好，主子出去瞧瞧就知晓了。”
    唐瑛眸色转动，像是没睡好，打了个哈欠：“不知菱华殿的梅花开了没有。”
    点扇笑着回答：“小全子早早的去瞧过了，前几日就开了，主子可要去瞧瞧？”
    “那你收拾收拾带上家伙，等会多摘些梅花，去年藏得梅子酒可能喝了？”
    点扇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素白色梅花披风给唐瑛披上才开口：“应该能喝了，等会让小全子拿出来。不过主子刚睡醒，还是现在颐华宫转转，若是一下子在外面待上那么久，身子冲了寒气可不行。”
    “那就依你，走吧，出去瞧瞧。”
    ****
    唐瑛还未踏进菱华殿，就听见里面有声音，还当是皇上先来一步。
    走近了才见原来是何嫔在梅林中跳舞，身着玫红色舞衣，伴随着飘落的雪花翩翩起舞，有着视觉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