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说道:“你拿过来。”
颜火火递了过去, 心头却总是不安。
直到——
秦临渊拿起花环,他定定看着颜火火, 双手一扯,七零八落的枝条和花朵散落一地。
颜火火愣愣地看着。
秦临渊淡声道:“你送我这个是为了恶心我吗?提醒我之前有多低微?”
“花环我不想要了。丢了的东西再做出来, 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所以,火火,我扔了这个,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颜火火低下头,没出声。
他的双手缩在袖子里,遮住指头上一条一条交叠的伤痕。
他在想要多大的忍耐力,自己才不会在男人面前哭出来,那双漂亮的眼也在一瞬间染上绯红的颜色,这一切秦临渊都看不到,他只能看见青年头顶的发旋。
心脏像是被什么牵扯着一般,一扯一扯的抽痛。
他对自己影响太大了。
不能留!
秦临渊的想法非常绝对,并且自信地认为他这么做非常有先见之明,他绝对不会和先前的自己一样,爱上颜火火。
秦临渊一声接着一声的质问:“火火,你之前也像我这样做的吗?”
颜火火沉默。心脏缩成一团,像是有冷酷的利刃,一刀一刀翻搅他的血肉。
秦临渊察觉到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察觉。
他开始自说自话,笑得云淡风轻,实际上也是如此,没有记忆触动,他看着青年就像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能淡然置之,每句话都带着利益和图谋:“火火,你不会怪我吧?我实在觉得这花环太丑了,上面点缀的都是些什么花……我一扯,竟然就碎了。”
这些话,犹如一根一根的毒刺插进颜火火心头,从始至终,他不发一言,低着头,沉默得仿佛要陷进阴影里。
“火火,你知道我的身份,这样的廉价花环送——”
“够了!”颜火火猝然抬头,那张艳润的脸上满是泪痕,眼里泛着激烈的血丝,让人毫不迟疑,下一刻,他就能拧断你的脖子,踩断你的脊背。
秦临渊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愣怔地看着他,青年连泪珠都闪着奇异都光彩。
颜火火清越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我的阿渊!你怎么会是我的阿渊!”
他边说边擦眼泪:“你把我的阿渊交出来!”
说着,他径直压住男人的双手,不知道是不是秦临渊的错觉,一股细微的热流从经络通向四肢百骸,叫他舒坦得想要呻吟。
与之相对的是颜火火惨白的面容,他眼里含着一滴泪,许久后,终于滑落,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泪痕。
“你把我的阿渊还给我!还给我……”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只是钳制住男人的双手,再没做别的动作。
秦临渊却怔住了,他从青年那双饱含热泪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轮廓,被浓墨重彩的线条勾勒着。
心脏被什么重重敲击。
有那么一瞬,他竟然想将对方抱进怀里,轻轻哄弄。
他疯了!
秦临渊听见自己的声音,僵硬,冷涩,他说:“啊,你猜到了。”
“我之前跳崖摔坏了脑袋,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颜火火眨了眨眼,迟钝的动作显得无比滑稽,然而只有他直接知道,怎样剧烈的疼痛撕咬神经,他甚至连一句哭嚎都发不出来。
脸上维持着似哭似笑的表情。
“我失忆了,我不记得你是谁了。”他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紧绷的下颌线此刻冷漠且无情,仿佛一块坚冰。
“其实我很不耐烦,你太吵了,以前的我是不是很傻,在你看来,是不是只需要一只廉价的花环就能哄好?”
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颜火火实在控制不住,他失败了,喉咙好像塞了一团棉花,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最后才挤出一声,细弱得仿佛随时都能崩断的呜咽。
“我没有,我没有。”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但是再多的话颜火火已经说不出来,好累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踉跄着离开病房的,脚下仿佛灌了铅,一步一沉重。
病房里,秦临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终于离开了。
此时,他应该松了一口气,因为再也没人打扰他了。
但是此刻,他却低头看了看自己两侧的手腕,只留下两道淡淡的红印,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他把手压在一侧的手腕上,狠狠用力,痛意袭来,男人脸色漠然,仿佛无知无觉的木偶,颜火火当时是不是也是这么痛?
他不知道。
可是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回荡,他会后悔的,他会后悔的。
秦临渊笑了出来,怎么可能!
——
颜火火跌跌撞撞来到云霄说的地址,一路上失魂落魄,丢了魂一样。
幸好还有帽子遮住红肿的眼睛,他刻意压低了帽檐,凭借云霄留下的证明畅通无阻地进入房间。
此时,时寒站在角落里,左前方是几个灰袍人,他们身上没受什么伤,却面临着比受伤更可怕的事实。
经历了一系列华国手段后,这群灰袍人软如烂泥,让说啥说啥,让做啥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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