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公寓瓦红复古,却管线外露,破坏了几分上个世纪遗留在这个世纪的老式美感。唯独白漆描摹的窗框及镜面干净,路边直耸入天的秃树枝节映照分明,亦清晰托印出所有蓝天,白雪,红顶的色彩。
林悦知与林雁旭沿路无话,直至在雕花的黑色铁门前和一名男子相遇。
林雁旭:「白礼。」
白礼低垂着脑把钥匙挤入门孔。他旋过身,林悦知穿的臃肿,被寒气冻的两颊粉红忍不住缩在后头呼呼哈气,还偷摸着跳两下脚的样子撞进他眼里。两人目光交织,相互愣了愣。
林悦知羞的赶紧端正姿态。
「这就是你要介绍给我的小美女?」
白礼声线干净温润,林悦知多望了他一眼。对方浅褐发浅褐眼,风度翩翩,像从博尔迪尼画册里摇身一变,走了出来。
林雁旭站在两人中间,「小悦,这位是我室友白礼,父亲俄罗斯人,母亲中国人。」
她伸出手挥一挥,白礼眸子弯弯。
林雁旭又向白礼说道:「她是林悦知,我半个青梅竹马,然后嗓子坏了的,不能说话。」
白礼一脸惋惜,「真遗憾。」
开门进到公寓内,林雁旭替林悦知提箱子上旋转楼梯。林悦知心不在焉,一个踩空,身后一只手扶住她。
白礼笑叹,「小心。」
林雁旭踩上好多阶,察觉身后没动静,不禁驻足回眸。林悦知正半靠进白礼的怀抱,她想抽回自己的小臂,却奇怪的发现白礼暗使了点劲扣住她。
林雁旭盯住,「怎么回事?」
白礼嘴角弧度无声息的扩大,「差点摔跤而已,我会负责看着。」
楼梯间灯未开,林雁旭轮廓模糊,眼珠稠黑。
这里的厅室全是用暖融融的黄色壁纸,林雁旭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出来让给林悦知,跟白礼说好今晚去他房间一块挤。
趁俩男人在外头下厨,林悦知坐在床边和徐镜用微信谈起林雁旭。她将在雪地的对话和盘托出。
私月知归:「他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魔镜魔镜我最美丽:「不一定吧,他要拒绝,直接说不喜欢你就好了,说害怕你告白干么。」
林悦知更苦恼了。
私月知归:「那他到底怎么想的呢?」
魔镜魔镜我最美丽:「要不你想办法试探他一下?他说不想要你去俄罗斯,还不是让你去了,他不一定完全对你没感觉。」
林悦知想了想,徐镜说的有理。
料理半途,白礼回房接电话,出来见林悦知在洗衣房鬼鬼祟祟,一直没发现他,他笑出声,她浑身一抖。
他问:「你在干么呢?」
林悦知慢腾腾摸出手机。
「我打算吃饭前洗个澡,想确认热水器有没有开。」
「这里的热水一律由中央供给,你不用担心会没热水。」
林悦知张了张唇又合上,神情可惜的敲下:「哦,谢谢你。」
白礼瞥眼手机萤幕,笑容意味深长。
淋浴间里,热水淌过林悦知的脖颈,一路往下。
只身向西横越七十五度经线找到林雁旭,两个人却像走在不同时区,有时差,还有温度差。她自知怪不了谁,是她喜欢一个人,总是惧怕犹疑着不敢坦露心意。如同海平面上碎裂开,孤独的薄冰层,置之不理的话,爱只会消失。
……咬咬牙,林悦知关水,把肥皂置于横满水珠的磁砖上。
白礼手沾满要淋肉排的酱汁,突然一阵咣啷巨响,他洗净手,到浴室前屈指叩门。
「发生什么事,你还好吗?」
林悦知闻声不是林雁旭,想上前压住她刻意开了锁的门扇,却使不上力。
门外,白礼记起她不能说话,心里开始盘算如何破坏锁。握住门把一转,他挑眉。
居然没锁。
他轻推而入。
地上,女人仅捉一条小白巾遮住圆乳,两条腿紧夹掩映的私处在水汽蒸腾下影影绰绰,饱满的臀瓣,令人想探手分开。
林悦知眼底冒着水光,赤裸的身子因羞惭漫着粉红。饶是白礼这种欲望不多的人,见了都不自觉目光转深。
他眨两下眼睛,「能起来吗?」没半点搀扶意思。
她难堪的扣着瓷砖缝,摇摇头。
他掠起薄唇,走近了蹲下,「不是骗人?」
她心脏一缩。
「你一定很失望来的人不是雁旭,他出去买东西了。」男人气质高贵,说话却是刀刀见血。 「你先前打算洗冷水澡吸引他注意失败,现在是假装跌倒吧。」
「……」
「你离门有段距离,至少手是绝对够不到,门却没锁,只能说你是预谋犯案。」
「……」
「还是你真忘记锁门?你有那么纯情吗。」他笑。
林悦知被拆穿以后,不知为何反而镇静下来,就是空气开始有些冷,她下意识磨了磨腿。
白礼别开眼起身,「好了,你起来吧,小心感冒了。」
林悦知一动未动。他莞尔而笑,实际不耐。
等了一会儿,她依然静静看着他,眼神求救。他想,她究竟是想勾引谁。
他重新俯身,压过来的巨大阴影使林悦知肩膀缩了缩。
他温柔的问:「真站不起来吗?」
她点头。
他心道,还装。
林悦知不知道白礼的心理活动,只等他拉她一把。男人笑着,慢慢提起她的腰,大掌却在中途离开,她防备不及,失去重心向前倚倒在他怀里。
手不经意轻触到她的侧乳及臀肉,白礼不紧不慢的笑,「不好意思。」
两人过分的亲昵使林悦知惊慌。
说时迟那时快,「……这是,在干么?」
门边,林雁旭提着一袋东西默默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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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错,是男二(推眼镜)
伍、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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