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叁十的当天，一大清早姚遥就开始把各种年货往车里搬，还没到八点，姚遥就拉着两只金毛出门。
    “这么积极。”霍空合看着穿的乖巧知性的姚遥，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
    姚遥嘿嘿一笑，钻进副驾驶。
    霍空合的家在老城区，巷子七拐八拐的，终于开到了家楼下。
    霍空合有提出过给父亲换到市中心的公寓，可霍空合的倔劲儿就是随了霍父，说什么都不肯，就住惯了老房子。
    市中心有着城市的繁华，而老城区才是最能体现人情味的地方。
    “不过还好，我看着我爸那屋这两年把空调装上了，冰箱也换了个新的。”霍空合一边拎着东西上楼，一边看着姚遥的表情。
    姚遥平静的点点头，在她怀里的小崽子也跟着点点头。
    结果门一开，霍父见了霍归霖和姚遥喜笑颜开。
    “诶我滴宝贝孙子。”霍父都没看霍空合一眼，直接从姚遥怀里抱过了霍归霖。
    霍归霖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外套，看上去就像个乖巧的吉祥物。
    “爷爷！”小崽子甜甜的叫人。
    “遥遥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下巴都尖了。”霍父心疼的看着姚遥。
    “哪有爸，霍空合把我照顾的可好了。”姚遥也乖巧的笑。
    霍空合在后面摸不着头脑，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口，仿佛是个外人。
    “爸？”霍空合试探性的开口道。
    “爸什么爸，早就想骂你了。”霍父脸一板，“你跟我来屋里。”
    姚遥伸手接过了霍归霖，朝着霍空合做了个鬼脸。
    霍空合放下手里的东西，路过姚遥时，大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姚遥转身瞪他，跟怀里的霍归霖说悄悄话。
    “爸爸要被骂咯。”
    霍空合从房间里出来时，姚遥在厨房准备年夜饭的食材，霍归霖坐在客厅里玩平板。
    一双大手突然从背后圈住了她的腰。
    姚遥吓了一跳，心虚得很，不敢回过头去看他。
    “你被骂了吗。”姚遥小声的问。
    “嗯。”霍空合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闷声地说。
    “很坏吗。”姚遥有点不忍心他被骂，放下手里的香菇干，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伸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
    “很坏。”霍空合顿了顿，霍父说的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不去。
    霍父说这两年姚遥没少来，但姚遥说一定要瞒着你，因为不想让你压力太大。
    每次来还会带着各种东西，家里的空调和冰箱都是姚遥安排人装的，家门口那条有个坑洼的地方也是姚遥找人来修的。
    “啊？”姚遥从霍空合温暖的怀抱里抬头，对上了他深邃的眸子。
    “是我太坏了，我有这么好的老婆，却让她等了我叁年。”霍空合手上微微用力，两人贴的更是密，姚遥的胸前的浑圆紧紧的贴附在霍空合的身上。
    “轻点抱...”姚遥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下意识看了看外面，霍父好像带着霍归霖去了卧室，客厅里空无一人。
    霍空合显然也看到了，然后直接低头吻上了姚遥。
    “唔唔...”霍空合的大舌头灵巧的敲开姚遥的贝齿，开始在姚遥甜丝丝的口里扫荡，勾着她的丁香软舌，两人在窄小的厨房里唇齿相依。
    姚遥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了他的的胸膛，霍空合把姚遥吻的眼波里水光粼粼的才肯放开。
    “麻麻粑粑！爷爷说要贴对联！”霍归霖‘噔噔噔’的跑近，姚遥回了神，赶紧推开了面前的男人。
    “走，我们去贴对联。”姚遥有些窘迫的抱起儿子，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霍空合在身后轻笑，抬腿跟了上去。
    姚遥站在门口抱着霍归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教着霍归霖识字，霍空合在贴春联。
    邻居估计是听到了声音，开门来看，发现是霍家的一口子。
    “呀小霍，这是媳妇和儿子吧，生的都真是乖。”阿姨是老邻居，霍空合打小就认识了。
    只是这个阿姨嘴碎、要面子的很，自从知道霍空合去了美国读研以后，没少说酸话。
    “阿姨好。”姚遥微微颔首问候，怀里的霍归霖也开口叫人。
    “哎，你说小霍你这两年去了美国，怎么就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了。”阿姨倚在门框上，看似好心的说道。
    姚遥觉得好笑，轻飘飘的说：“是啊阿姨，那您孙子多大了。
    四两拨千斤，刚刚好戳到了儿子找不到女朋友的痛处，阿姨脸色一变，嘴脸丑陋。
    “婚礼还不办，也不知道结不结婚，孩子都这么大了。”
    “阿姨，我俩在英国办婚礼，您要来吗。”姚遥笑道，只是这笑容停在表面，眼底结满了冰霜。
    “哐！”
    铁门被狠狠的甩上。
    “妈妈，这个奶奶好凶。”霍归霖的小嘴嘟了起来，趴在姚遥的肩上。
    “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这样没礼貌，所以霖霖要有礼貌呀。”姚遥抱着霍归霖进了门。
    午饭随意吃了一点，下午姚遥和霍空合在厨房准备年夜饭，霍父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抱着霍归霖讲年轻时后的故事。
    姚遥看着其乐融融的爷孙俩，欣慰的笑了，长长的睫毛都交织在一起。
    “这样真好。”姚遥小声说道。
    霍空合尝了口鸡汤，又舀了一勺糖，细心的吹凉，递到了姚遥的唇边。
    “好喝吗。”
    “好喝。”姚遥点点头。
    “再放点盐？”
    “好啊。”
    “放点胡椒？”
    “可以。”
    “领证吗？”
    “好...什么？！”姚遥猛的抬头，对上了霍空合笑吟吟的眸子。
    “你答应了。”霍空合笃定地说。
    姚遥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霍空合搂在了怀里。
    “你答应了。”霍空合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姚遥把脸埋在他胸前，闷闷的不出声。
    霍空合放开她，却看到一张被泪水蒙住的小脸。
    “好。”姚遥哭的嘴唇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像一只兔子，忍不住想让人捧在手心。
    她自己一人了那么多年，终于有家了。
    大家都没有守夜的习惯，吃完年夜饭，一老一小看了会春晚就困了，霍父带着霍归霖回屋睡觉。
    姚遥还在客厅兴致勃勃的刷微博，身旁的霍空合按耐不住了。
    “遥遥。”
    “嗯？”姚遥都没舍得从手机中抬头。
    “困不困？”
    “不困。”
    “那我先回屋了？”霍空合有点看不下去春晚。
    “好呀。”姚遥还是没抬头。
    直到电视里的钟声开始倒数，姚遥才抬起了头，赶紧跑回屋里，扑在床上。
    也不管霍空合睡没睡着，姚遥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贴近他的耳朵说。
    “霍先生，新年快乐。”
    客厅的电视里在热闹的庆祝新年的到来，窗外炸开的礼花绚烂而又璀璨，把黑夜映成了白昼。
    霍空合翻身压住了姚遥，把她裹在被子里。
    “新年快乐，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