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槿待她细致温柔,晚上会抱着她入睡, 却从不越矩, 老实的很,又给了她足够的尊重与温柔, 这些都是虞姝在豫王那没有得到过的。
不过一个月,虞姝就接受了贺云槿的存在,也接受了自己已经是皇后的事实,对贺云槿也不再抗拒,她其实本没有资格的, 如果不是贺云槿,她早就死了,她又何尝有资格拒绝呢?
虞姝像旁观者一般看着她和贺云槿过了一段很安稳美满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长,她突然晕倒。
被太医诊断是中毒,而且是慢性毒、药,此时晕倒,已毒入骨髓,无药可治。
贺云槿像疯了一般把整个后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下毒之人,之后根据太医推测,此毒怕是在豫王府的时候就已经中了,长期慢性毒、药,一旦毒发,就是无药可治了。
而此时,豫王府的所有人都被贺云槿斩首示众,他连质问都找不到人,只能瞒着虞姝。
可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怎么可能瞒得过虞姝。
虞姝越来越虚弱,越到冬日越是难捱,可她还是撑着身子为他酿了一坛梅花酒。
“圣上,你我有缘无分,这一坛梅花酒,只当是谢圣上这些时日的照顾,若是能早些遇到圣上便好了。”
这短短两三个月,虞姝仿佛把这一生的美景都看够了,从前嫁给豫王,她一直在心里想,原来这就是婚姻吗?那可真是不过如此。
可和贺云槿的这三个月,虞姝却重新定义了婚姻,这才是她想要的姻缘。
她不知贺云槿是何时开始心仪她的,却能感受到贺云槿待她,真的很好很好,寻常百姓家的夫君都未必有他好。
她还以为上天终于眷顾了她一次,给了她一个完美的姻缘,如果可以和贺云槿一直走下去,也足够弥补从前的缺憾。
但没有想到,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缺憾还是缺憾,甚至连带上了对贺云槿的遗憾。
这一生,她是没办法弥补这样的遗憾了。
“你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找到人解你的毒。”贺云槿抱着她,他以为自己多年夙愿终于得偿,可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圣上,妾身撑不下去了。”虞姝胸口很疼,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你不许死,你要是死了,我杀你满门,你不要虞家了吗?”贺云槿红了眼眶,他知道虞姝对家人最看重。
从前他就是这样卑鄙的要虞姝留在宫里。
虞姝勉强弯唇,“圣上吓唬妾身,你不会,待妾身走了,虞家就靠圣上照拂了。”
相处这几个月,虞姝足够看出贺云槿是什么样子的人,当初也不过是为了让她留下。
也许天下人都冤枉了圣上,圣上是个明君,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朕说到做到,你不许死,若是死了,虞家满门陪你下地狱。”贺云槿厉声斥责,像是要如同第一次那样,把她吓住。
“那妾身只能在奈何桥边等着圣上咳咳……等圣上百年之后,再来质问圣上为何不护着虞家,咳咳……”
虞姝的嘴角咳出了血,她连抬手擦拭的力气都没有。
“圣上,放下妾身吧……别、别脏了你的衣裳……”
贺云槿咬紧牙关,他不敢相信,费尽心思博得天下,坐上帝位,可是心爱之人却不能陪他共享,真是笑话,那他独活又有何意思?
“你别喊圣上,你喊一句阿槿好不好?”自从她入宫,谨守本分,可是这句“圣上”太生份了。
虞姝眨了眨眼,努力抬手去抚摸贺云槿肩头的那缕发丝,为了她,不修边幅。
贺云槿紧紧地盯着她,不知她要什么。
忽然,虞姝又剧烈的咳嗽起来,手还未碰触到他的肩头就垂落下去。
一大口血从虞姝的口腔涌了出来,弄脏了贺云槿的衣裳。
虞姝艰难的张口,“阿……”
她缓缓合上双眼。
“啊——”
*
床榻上的虞姝猛然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床帐,可脑海里,却只有她满口鲜血,死在贺云槿怀里的样子。
她动了动手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扣住了,侧身一看,是贺云槿,安静的躺着。
她跪坐起来去推他,“阿槿,阿槿你醒醒。”
贺云槿也适时睁开眼,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虞姝扑了过来抱住他哭。
“姝儿,怎么了?”贺云槿坐了起来,她还赖在他怀里哭个不停。
“阿槿,我梦见我死了,好多好多血,我躺在你怀里死了,我连最后一句都没有叫出口,你得多难受啊。”
虞姝闷声闷气,一抽一抽的哭。
到底是梦境还是真的,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她和阿槿的前世,这么悲惨吗?那他一个人活着多苦啊。
“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贺云槿闭了闭眼,抱紧了她。
他都想起来了,关于前世今生的一场豪赌,如今娇妻在怀,他赌赢了。
“可是梦里的你好惨啊,我死了,你怎么办啊。”虞姝还是哭个不停,现在她的脑子里只有那个梦,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全然顾不上了。
只顾着难受,太难受了。
“你若是死了,我不会独活。”
他这一生,只有这一个月亮,月亮落了,星星也不再起。
“你死了,我就更难受了。”虞姝不想抬脸,整个人都埋在贺云槿的怀里,整个人还沉浸在梦中。
“你死了,我一个人独活才最难受。”贺云槿拍着她的背,开始试探着问之前的事,“你还记得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之后虞姝就不说话了,抽泣声也小了。
贺云槿的心顿时被提了起来,先开口了,“对不起,姝儿,这事是我的错,不该瞒着你,你别和我置气好吗?你知不知道,你都昏睡了三日了,把所有人都急坏了。”
“豫王府的下人、陈成、乔磊和豫王,都是我所为,我只是怕你害怕,所以才没和你说。”
“你骂我可以,打我也行,我并非故意瞒着你,只是这些东西都不能见光,我从前便是这样的人,不希望你因此而疏远我。”
若非他故意隐瞒,从一开始便如何狠戾的对着她,怕是早就把她吓跑了。
“别说了,其实我也有不对,你我成长的环境不同,我不能要求你和我一般,如果你不做这些,可能你会活不下去,而且,我也杀了乔磊,我的手上也沾了人血。”
虞姝嚅嗫,从梦境中醒来,有了对比,贺云槿所为的那些事便不足道也。
“那你不生气了?”
虞姝晕倒的时候,贺云槿说,只要她醒来,生气甚至和离都可以,可是当虞姝真的醒来,他又更贪心了,希望虞姝可以不生气。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虞姝从他怀里起来,双眸水盈盈的望着他,“我们谁也不能先死,说好要一起到白头的。”
贺云槿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好,过去的就不提了,日后我们要白头偕老。”
至于贺云槿所知晓的那些事,他还是隐瞒了,说出来只会让她更难受,还是别说了。
“对了,我是如何醒的?”她记得自己一直被困在梦里,怎么都醒不来。
“是鹤霄道长。”
“原来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虞姝喃喃,原来真的有前世今生,原来真的有命中注定。
所以前世两人错过,这一世老天爷才会故意让她做那样的梦,让她早早回京,然后嫁给贺云槿。
贺云槿去找鹤霄,奈何问遍了所有人,都说未曾见到鹤霄道长是何时离开的。
他是世外高人,也不知活了多久,来无影,去无踪,也罢。
找不着鹤霄,贺云槿便吩咐人打了水来给虞姝洗漱,送上膳食,凡事亲力亲为,不知道还以为虞姝是不会动弹了。
东宫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第130章 黏人
虞姝才醒, 不能吃太多,只吃了半饱,而且身子无力, 要贺云槿扶着走动。
“乔磊的事, 父皇可有恼怒?”那时虞姝在气头上,自然是不管不顾, 可是如今清醒, 又有些后怕。
“父皇关心你还来不及,还怪我不曾照看好你,哪里会关心乔磊的事。”虞姝这一晕倒几日,就算真的杀了贺天瑞,怕是父皇都会让她一笔勾销。
“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父皇不曾发现豫王的事吧?”若是乾德帝发现贺云槿对豫王做出那样的事, 怕是会多心。
“你且宽心,只要你不生气, 其他的事我都能料理好。”贺云槿抬手抚了抚虞姝的鬓角。
“其实我之前挺生气的, 你骗了我这么多,但是我一想到在梦中我都死了,你一个人活着这般可怜, 那就原谅你好了。”
虞姝没有说那是前世, 就说是做了一个梦,只当是一个梦吧, 要不然和贺云槿解释起来还费劲,而且她也不想贺云槿知道前世两人这么悲苦。
她自然是不知道贺云槿已经知晓,而且知晓的更多。
两人都在互相隐瞒,希望能护住这一世的美好。
“以后不会了,从前只不过不得已而为之, 我也不喜欢杀戮。”血腥味真的很难闻,如果可以闻梅花香,谁愿意闻血腥味呢?
“嗯,那就从此刻起,之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了哦,那之后的事,你得告诉我好吗?”虞姝的手搭在贺云槿的胳膊上,她不想做那个被夫君蒙在骨子里的女子。
“好。”母后和皇祖母的仇都报了,想来也没有什么事需要用那些手段了。
“过两日就是外祖父的头七,我得先准备一下。”外祖父猝然长逝,这是虞姝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到现在也无法接受。
“你先歇息,一应要准备的东西我都会准备,也别自责了,外祖父不希望你这般。”贺云槿摩挲着她的眼角,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可既然发生了,那也不是自责就能挽回的。
虞姝点了点头,可到底能听进去还不知道。
这事之后,贺云槿撤去了豫王府一部分人手,只是守着贺天瑞,蛇窟惩罚没了,贺天瑞的惩罚也够了。
其实纸包不住火,贺云槿从前做的事,难免会被虞姝得知。
贺天瑞还不能死,他还没打算让贺天瑞这么快结束性命。
外祖父出殡那日,天降大雪,百姓相送,整个大燕都是雪白一片,老安国公对大燕的贡献可不少,乾德帝下令,配享太庙,也算是哀荣。
外祖父的去世太突然,导致娘亲和爹爹没办法回京,虞姝作为外孙女,还得替母亲尽一份责任。
她既入了皇宫,守孝之说便短了,一般而言都是以日代月,守孝27日,但虞姝和贺云槿商量之后,还是打算守孝一年。
东宫的一应布置都随着孝义而改变,膳食也是如此,贺云槿是太子,本来没有君为臣守孝的道理,但贺云槿还是打算同虞姝一起。
这事乾德帝和皇贵妃知晓,没说什么,两人都已经做下决定,再说什么也没意思,便什么都没有说。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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