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象中那种没缺点的孩子,那都是吃了大苦,苦到了骨头里的。妈妈小时候的脾气不比你还差了一千倍八百倍?别人怎么骂我呢?说我是被惯坏了。你看,默默,人们都知道,缺点是被偏爱出来的,妈妈有时候会觉得你的缺点太少了,因为妈妈做的不够多,要是我能做的再多一点,你会不会就能再娇气一点,再任性一点,再脆弱一点……”
女儿的心里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活得小心翼翼,何雨明白这一点之后只有懊恨,就像她曾经对林颂雪说的那样,她没有保护过自己的女儿,才让默默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直面扑向她的风暴,不向任何人求助。
何默默低下头,看着妈妈紧握的手。
何雨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又说:“但是,妈妈又很高兴,很骄傲,我的女儿才十六岁,她看得清自己的前路,她肯坚持,她肯努力,她虽然好像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但是很多很多人都会因为她的认真和努力而喜欢她,她也有一颗足够正直、善良和温柔的心。我没办法用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儿来评价你,我很高心,默默,你虽然才十六岁,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好的人,作为女儿,作为朋友,作为同学,甚至作为网友作为同事……作为一个生活在这个社会上的人,你都很好。所以,你一定要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一直走,越走越好。”
小区里昏暗的灯遮蔽着何默默的眉目。
她没办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是欢喜还是苦涩,在这个瞬间,她甚至怀疑妈妈其实知道了她是怎么想的,可妈妈没有再说什么。
她们走进了单元楼道里。
灯亮了起来。
外面起了一缕风。
答应了从哥哥那给“何默默”借吉他,谭启葳小姑娘在第二天下了早自习就来找何雨,说吉他已经借好了。
“我哥说上午课间操的时候给我送来,正好今天下雨,你和我一起去拿吧。”
是的,窗外在下雨,不是很大的雨,却让人觉得两三个小时是肯定停不下来的。
何雨向谭启葳道了谢,还拿出了一包酸奶给她。
小女孩儿接过酸奶的时候有些害羞。
何雨突然有点儿害怕,怕这小姑娘想不开,把这酸奶也裱起来,于是她拿起吸管直接扎进了酸奶里。
“你赶紧喝了吧。”
盯着习惯,谭启葳的脸红成了一个小番茄。
“何、何默默,你怎么对我这么热情啊?我告诉你,我已经选好科了,期末考试我总分一定超过你。”
何雨看着小姑娘几乎是双手捧着那包酸奶落荒而逃,抬手捂住了眼睛。
完了,她大意了,那根吸管真要被裱起来了。
课间操的时候雨果然没有停,数学老师非常高兴地拖了五分钟的课,何雨拿着伞走出教室,等着她的人除了谭启葳还有林颂雪。
谭启葳也拿了一把伞。
于是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林颂雪站在了何雨的伞下面。
“你早上上学没带伞吗?”何雨问林颂雪。
林颂雪小声说:“带了。”
“那你怎么不拿伞啊?”
女孩儿的回答是哼了一声。
青春期女孩儿的心思就像是糖罐子,摸一颗出来你都不懂它为什么又甜又花哨。
谭启葳自己撑着伞,走在了何默默的旁边,她说:“何默默,你晚上回家都学到几点啊?”
何雨还没开口,林颂雪就抢着说:“谭启葳,你是不是熬夜熬到很晚啊?有黑眼圈呢。”
小姑娘立刻停下来揉了揉眼睛。
何雨想笑。
走到学校门口,何雨跟学校保安说了一下情况,在保安的目光监视下走出了校门。
校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车门打开,一个男人戴着一顶帽子下来了。
“是你跟我借吉他是吧?”
男人长得白皙斯文,年纪看着有三十五岁往上,不说他是谭启葳的哥哥,别人还会以为是她爸爸。
何雨本以为会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摇滚小哥,没想到看见的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摇滚大哥”。
“是我要借吉他,谢谢您还帮我送来。”
听见女孩儿说的话,男人笑了笑,打开了自己车的后备箱,说:“麻烦倒是不麻烦,你们这些小孩儿里有人喜欢玩儿这些我还挺高兴的,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呀?”
谭启葳在一边说:“哥,她叫何默默,我跟你说过的,她一直是我们全校第一。”
“何默默?”
因为这个名字,男人往外拿琴箱的手停住了。
他转过身,仔细端详这个站在透明伞下面的女孩儿。
“你姓何?人可何?”
“是。”
“挺好。”男人又笑了,这次他笑得比之前还要真切一点儿,“姓何的人都有音乐天赋,你要想玩音乐就好好玩儿,我给你一句忠告,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你得记得,你喜欢这个东西,无论你是喜怒哀乐,它永远都会陪着你。别轻易扔了。”
何雨觉得男人后半截话字字句句都仿佛敲在了自己的心上。
她微微低下头,笑了一下,才说“我也是从前扔了一段时间,这是重新捡起来,您说的对,我……不应该这么做的。”
男人转身继续拿琴箱,他很细心,拿起了一个防雨布做的袋子,把琴箱往里装,一边装一边说:“看你年纪不大,玩音乐还玩儿得起起落落呢,是小时候跟你爸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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