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桢和郝钧还想继续围观，但是杭千牧似乎察觉了，一记眼神丢了过来，吓得两人掉头就跑。
    想了想有些不甘，金桢胳膊肘撞了一下隔壁的郝钧，“你看到那女孩什么样儿没？”
    郝钧摇头。
    “那你听到她名字没？”
    郝钧摇头。
    “擦，你这个废物。”金桢骂了句。
    郝钧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扇了过去，“我说你给我闭嘴吧，有本事你现在去问啊。”
    金桢闪到了一边，“那我可不敢……”
    刚好见到毕升还等着门口，金桢跑了上去，“老毕！问你个事儿啊……”
    毕升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但是表面上还是强装着冷静。
    郝钧接过了话，“老毕，你们杭总最近身边有没有一个叫……叶子的女孩？”
    郝钧并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什么名字，但是他的确听到一个“叶”字。
    毕升面不改色，“没有。”
    “不可能吧，看起来他们像是之前见过的啊……”
    毕升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们看到什么了？杭总和叶南思？
    卫生间前，自杭千牧沉声应了一声“好”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女孩没有其他动作，就是抱着他的腰，而且也不再吭声。
    杭千牧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招数？
    他低了低头，下颌又抵在了她头上，低沉磁性的嗓音砸在她耳边。
    “叶南思，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叶南思装作没听到，侧了侧头，想要避开他那快要凑到她耳边的唇。
    她还不敢松手，怕那股熟悉的疼痛蔓延过来。
    杭千牧被那小脑袋蹭到喉咙发痒。
    随后叶南思听到他在她耳边轻轻“呵”了一声。
    她觉得有些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双手就被他掰开。
    腰间一紧，下一秒她整个人就悬空了。
    杭千牧的手臂像铁箍一样扣在她腰上，勒得她发慌。
    “杭千牧……”她不可置信地扒着他肩膀，“你让我自己走。”
    谁知道他只是侧首瞥了她一眼，并未将她放下，就大步离开。
    而她像个人形公仔一样，被他手臂半抱着。
    她怕引起其他人注意，不敢出声了。
    杭千牧没抱过人，手臂上环着的那截腰，柔软纤细得要命，他还真的怕不小心弄断了。
    见她乖巧下来后，他随手推开了一间包厢，走了进去。
    包厢是空的，甚至没有灯光。
    门被带上后，发出砰的一声。
    杭千牧将叶南思放了下来，但是仅仅是一瞬，她那双微凉的小手又缠住了他胳膊。
    啪嗒，灯亮了起来。
    叶南思伸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对面的男人姿态慵懒，俊美无双的脸却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斜睨一眼过来，修长的指正在缓缓解着领带。
    这一幕，在叶南思眼眸中定格了一瞬，而后心尖的不适让她回过神来。
    在她朝他伸出手的时候，杭千牧也上前了一步，将她抵在了门上。
    这个姿势……
    电光火石之间，叶南思忆起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那个场景跟现在太相似了。
    脑子里闪过了几个画面之后，她抬起头看向男人的脸，心跳加速到不能自已，明明是想逃的，但是却没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那灰色条纹的领带被杭千牧抽出来随手扔到了一边，此时他一手撑着她身后的门，一手落在他皮带上。
    金属扣清脆的哐当撞击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要。”叶南思连忙伸手按住他的手，刚刚掉过了泪的双眸又蒙上了一层朦胧水雾。
    “那你还抱着我？”杭千牧低下头颅，高挺的鼻尖几乎要蹭到她脸上了，声音也充满了某种威胁。
    叶南思垂着眸，眼睫颤了几下，嘴里才溢出几个字，“嘤，我疼啊……”
    声音几不可闻，浅浅的鼻音却很明显。
    杭千牧心脏一紧，嗓音也哑了几分，“抱着我就不疼？”
    在叶南思低垂的视线里，他的皮带还好好的扣着，所以刚才只是他故意整出声音吓唬她而已……
    她缓缓抬头看着他点头，“嗯，抱着你就不疼。”
    她还不知道原因，但是事实上就是这样。
    明明上一秒还是让她窒息的痛，但是碰触到他后，所有的痛楚都好像只是一场幻觉。
    她不想再经历那样的痛，她需要他。
    所以这也是她说服自己跟杭千牧做交易的理由。
    杭千牧眼神晦暗不明，半晌没吭声。
    他冷眼瞧过很多欢乐场，无数人对他说着阿谀奉承的好话，但是没有哪一句话比她这句来得要震撼，像是受到了某种特殊洗礼后的酣畅淋漓。
    他乐意听她说这些软软的动听的话。
    “你是不是喝酒了？”缓过来的叶南思发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甚至还有烟味。
    在她之前几次的印象里，杭千牧从来都是高冷矜贵不染俗世的，现在他领带抽掉了，衬衫被她抓得有点皱，甚至他胸口前的衣料上还印着几个不甚清楚的唇印。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移开了视线。
    那是她不小心蹭上去的……
    “你还管我喝不喝酒？”杭千牧话语多了几分漫不经心，但是漆黑深邃的眼眸却一直锁在她脸上。
    他对自己做过的梦记忆尤深，四年前那个梦里她也是穿着一字肩的小裙子，但是那时候的她还要稚嫩很多，短短的头发，乌溜溜的黑眸，嫣红的唇像是点缀着白雪的红梅。
    杭千牧不忍回想，因为那时候，她只是刚成年而已。
    面前的她留长了发，眉眼间的稚气未散，又添了几分妩媚，比梦里的冲击力更甚。
    自从她进了娱乐圈后，独属于她的美丽，就在一分一分地绽放着，可以想象，等她再长大一些，再成熟一些，会有多迷人。
    叶南思偷偷觑了他几眼，见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脸皮子很快就烫了起来。
    她估算着时间，感觉应该没事了，才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杭千牧侧身转过来，刚才那一瞬间的愣神好像根本不存在，他语气也恢复了公式化的冷漠。
    “别在会所呆了，回你公寓收拾，待会儿我去接你。”
    他喝了点酒，但是不至于头脑发昏在这里要她，事实上，他也并不只是想要她的身体。
    他一直觉得，她身上一定有某种特别的地方，才会一直出现在他梦里。
    他要找出那个答案来。
    “去哪儿？”叶南思问。
    杭千牧挑眉，语气危险了几分，“你觉得呢？”
    叶南思愣住的时候，杭千牧半眯起眼眸，“叶南思，你跟我玩失忆呢？”
    “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叶南思并不慌乱，她沉吟了半晌，才点头，“那我什么时候去试镜？”
    “……”杭千牧骤然拧了眉，虽然说是一场交易，但是听到她这么堂而皇之地问，一股恼火就燃了起来。
    “等通知。”他唇里挤出了三个字，遂转身走了出去。
    他背影消失后，叶南思缓缓蹲到了地上，伸手按住了心口，眼神有些迷茫。
    她身体还有些发凉，除此以外并没有不适。
    等下次发病的时候，她要再测试一下……
    可是她也忧虑，即便杭千牧真的管用，她这三天两头就发病，她也不能时常把他绑在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