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
    苏眠声音含着一丝警告。
    姜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随后闷闷地笑了：“怪不得，你觉醒了记忆啊。”
    苏眠抿了抿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姜年笑得像个无害的兔子, 她有些无奈的摊手, 对着苏眠一个和煦的笑容, 话语间带着一丝威胁：“劝苏小姐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多做无聊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的苏眠身体僵硬, 伪装的气场也逐渐虚弱下去, 整个人不似初见时那么盛气凌人，反倒有些可怜无助。
    赤瑶默不作声, 下面的手却握紧了苏眠白皙的手指。
    苏眠就像是被触碰到脆弱伤口的野兽，黑沉沉的眸子望了赤瑶一眼，抿住了嘴巴。
    “齐小姐, 期待明天的音乐会哦。”姜年笑着说，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扭头离开。
    在车里，江轻言心中那熟悉的感觉越发浓烈。之前在车上面对姜年的时候，她的脑袋里出现了自己排队抽签的记忆，还出现了她和齐嫣然在一起笑的场景，可转眼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空茫的白色，还有姜年的那句“你是游戏玩家江轻言”。
    她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整个人如至冰窖，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卡着，死活都说不出一句话。
    “嗒——”
    液体低落在她的手背上，江轻言惊地抬手，摸到自己脸上一片湿濡，这才知道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出来。
    明明这代表悲伤的眼泪来的如此汹涌，可她心里居然丝毫不起波澜，这眼泪就像是一种奇怪的本能反应一样，随着泪腺就流出来了。她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情感一样，迷茫又困惑。
    姜年就在这个时候上了车，她坐在驾驶座，回头惊讶地扫了江轻言一眼。随后那双温柔的眸子微微变沉，语气也不怎么好了。
    “你还想着她？”
    ——谁？
    ——想谁？
    江轻言迷茫地望着她。
    姜年又抽空看了一眼楚钰，发现她此刻也坐在后排发着呆，眼睛一直盯着齐嫣然的位置，一副痴傻呆愣的模样。
    姜年越发厌烦：“两个人都别想了，齐嫣然是不可能喜欢你们的。”
    “再折腾就把你们送到‘基地’重新抽签。”
    提到“基地”两个字，楚钰和江轻言心里瞬间涌起了一阵恐惧的感觉。可再要去细想，就什么都想不到了。两个人的情绪一个比一个低沉，思路也短路的不行。
    江轻言望着姜年的背影，无法理解姜年的态度为什么可以转变的如此之快！
    楚钰没有告诉姜年她的住所在哪儿，姜年也没有问，在越来越诡异的气氛中，姜年带着她们回到了自己家里。
    “你们在这儿等等吧。”姜年一边说，一边拿起了手机，“你们状态不太好，心理治疗室的人会帮你们做心里测评的。
    ”
    楚钰心里突然陡生几分危机感，她沉默地望着姜年，声音低沉：“我不需要治疗。”
    “我也是。”江轻言已经没了那活泼开朗的劲儿，语气沉重了许多。
    姜年要是真就如她们所说这样简单，倒也不会存在之后的一系列问题了。她对着门口的位置点点头，只见两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猛地冲上前，手里的注射仪扎进楚钰和江轻言的身体。
    她们两个人毫无防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思维已经开始涣散，眼前的场景一片黑暗。
    耳边是姜年轻软的声音，在那温柔的语调里，透着冰冷和厌恶：“待下去，记忆洗干净了，投放到NPC区。”
    架着江轻言的那个
    男人有些犹豫，“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投放到NPC区怎么和玩家解释？”
    “就说她们排名前三的玩家顺利打出完美结局，已经攻略了齐嫣然，这会儿已经成功回家了。”
    “毕竟是曾经一起抗争的伙伴，所以留下她们的相关数据，形成新的三星NPC。”
    “是，姜sir.”
    楚钰的大脑逐渐混沌，脑子里面关于曾经的记忆全部回笼。
    她想起来了！
    她不是玩家，这里不是全息游戏。
    NPC不是NPC，是消除了记忆点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
    ……
    苏眠送齐嫣然回到了齐家，看着她身边的保镖，到嘴边的话蠕动了几下，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那张明艳的脸变得有些暗淡，整个人都透着死败的情绪，握着赤瑶的手不断使劲。在赤瑶离开的时候，又伸手拉回了她，最终只是用祈求又渴望的眼神望着齐嫣然，轻声如自言自语般询问了一句：
    “你是来解救我们的吗？”
    赤瑶一怔，扭头望着那张漂亮的脸，心里复杂的情绪久久不能退却。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苏眠的手背，声音带着些许的安慰：“会的。”
    苏眠此刻如同妥协了一般，低下了头。等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了迷茫和挣扎，只剩下坚定。
    “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情。”
    赤瑶闻言，便知道所有的结果都要出来了。
    她对着身边的保镖点头，示意他们退下去。又带着苏眠走到了自己的房间，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看着她喝下茶后才询问：“发生了什么？”
    苏眠嘴唇动了动，道：
    “首先，你要接受一个事情。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们所理解的真实世界，你和你的朋友们，都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