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块玉佩被扯下之际,白涟蓦地一愣,随后身上的黑气像是被解了封印般迅速弥漫了开来,一眼望去就像是在他身上凭空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接近透明的黑暗如同轻纱一般摇曳着,而白涟的双眼已经红的像是在滴血,死死地盯着慎虚子不放,明明一言不发,却让人毛骨悚然。
慎虚子眉头紧皱,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掐了个手印,低垂着眼眸,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
随后,他猛地一抬眼,眼睛瞬间变得炯炯有神,紧接着果断地伸出指尖一咬,很快一滴血珠沁了出来,慎虚子把那滴鲜红的血珠给抹到了玉佩上,大喝一声——
“祖师爷请助我一臂之力!”
旋即,他把沾染上了他指尖血的玉佩给“啪”的一声按到了白涟的额头上,恰好是眉心处,霎那间,白涟身上的所有黑气都被那枚玉佩给吸收了进去。
一秒后,白涟恢复了原状,他身上不再缠绕着黑气了,显露出了苍白的脸色,紧接着还未彻底清醒过来便又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慎虚子收回了那块吸饱了黑气的玉佩,端详了良久,突然眉头一皱,“噗哧”一声,他吐出了一口血,顺着下巴流了下去,染红了他的白胡须。
然后,他捂着胸口,勉强支撑着身体,把那块玉佩复原,并施法戴回了白涟的脖子上,脚尖一点,袖子一挥,就这么飞走了。
慎虚子感觉自己元气大伤,已经没法再拖下去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一个清静的地方修行疗伤。
但是……慎虚子一边捂着胸口吐血,一边沉吟,“贫道是不是忘了什么?”
还在咸鱼瘫的郝阑,脖子里的果然依然顽强地卡着,他慢吞吞地翻了个身,一脸生无可恋地仰望着天空,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窒息感逼出了生理泪水。
“嗬嗬嗬……”郝阑没法说话,只能跟个漏气的风箱似的,在心里他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了。
那个糟老头子跟我什么仇什么怨啊……坑死我了……而且……现在人去哪了?坑完我就跑了吗!
郝阑瞳孔地震,他正想要艰难地起身去找慎虚子算账,蓦地背后仿佛被人猛地一拍掌,他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然后这么他好一阵子的果肉就这么从他口中飞了出来。
郝阑转身一看,只来得及看见一道仙风道骨的背影和稍显凌乱的白发,不一会儿人就跑远了,紧接着消失不见。
郝阑:“……”
那不是慎虚子吗?没想到他还真跑了。
呵呵,跑得还挺快。
“呃……”
郝阑突然听到了一道细小的呻.吟,他循声望去,发现白涟正柔弱地躺在不远处,悠悠醒转,用手扶着额头,缓缓睁开了双眼,神情迷茫,“我这是……”
“在哪里?”
郝阑:“???”
白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当白涟看到了郝阑之后,他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喜出望外,赶紧起身踉跄地向郝阑跑了过来,“阑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怎么出现的?”
郝阑看着他露出了些许诧异的表情,心说刚刚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谁知白涟一头雾水,他十分茫然地说:“我也不知道,刚刚我被蛇咬了之后就昏迷了,心里特别想找到您,结果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你被蛇咬了?!”郝阑惊了一下,他语气有些急促,“咬哪了。”
白涟乖巧地伸出了被咬的右手臂,郝阑伸过去一看,好嘛,什么也没有,光洁一新。
“嗯?”白涟瞪大了眼睛,“这,这不可能。”
但事实胜于雄辩,此时此刻,他的手臂上什么痕迹也没有,非常光滑。
于是他和郝阑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先回去再说吧。”郝阑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个有点尴尬的局面,他望了望天空,“天快黑了,希望能赶上晚饭。”
说完,他的肚子非常应景地叫了一声。
“咕噜咕噜……”
虽然郝阑在轮椅的储藏空间里带了一些干粮,但是他依然十分想念食堂里那些热腾腾的饭菜。
“阑哥……”白涟的心揪了一下,随即坚定地凝视着他说,“我带你走出去。”
郝阑奇道:“你认识路吗?”
白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他现在似乎对正确的路线有着强烈的直觉,白涟的潜意识告诉他,可以选择相信这种直觉。
*
一路上,白涟在前面带路走着,郝阑则是坐在轮椅上慢慢地在后面跟着他。
“阑哥,再走一段路估计就能到了。”白涟望着远处,观察了一阵子,然后有些欣喜地冲着他道。
郝阑则是百无聊赖地窝在轮椅上,数着天上的云,听着白涟的轻声细语,渐渐开始走神……
“咔擦——”轮椅忽然被一块石头绊住了,依着强大的惯性,郝阑跟着轮椅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郝阑:“?!”
刚刚发生了什么。
快要脸朝地摔到地上时,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眼疾手快地用手撑了一下,然后优雅地转了个圈,轻轻松松地落在了地上。
“哼,这还难不倒我。”
还未等他得意时,他脚一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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