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是大海的吟游诗人,终其一生都在唱着海洋的歌。
少年看着书本上的那句话,从一个完全没有思考过的角度,诉说着鲸的一生。
时雨低头看着书,口中问出了话语,“你能听懂那些鲸在唱什么吗?”他稍微有点好奇,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那个声音有点欢快的说道,可能是炫耀道:“当然可以,海神我可不是瞎说的。”
当少年问那些歌的歌词是什么的时候,它却支支吾吾了起来。
“就是,那个,嗯...这样,那样,你懂吧?”
一连串描述,梦生时雨一个字都没听懂。
“你要知道,有些歌的歌词,并没有什么含义。”那个声音这样解释道。
听它这么说,时雨大概是理解了,“是吗,就像是人们感叹的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含义,感叹本身就是一种行为一样。”那个声音立刻接话,“对,没错。就是这样。对于鲸来说,唱歌本身就是一种行为,并不需要太多其他的什么。可能是因为开心才唱歌,也可能是因为无聊才唱歌,这样的行为本身就已经有了意义。”
少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他便没有在说一句话,今天的聊天到此为止了。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怎么了?”卖药郎的声音将浮梦从曾经的记忆里唤醒,他看到了一双浅蓝色的瞳,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看到的那片浅蓝色的海,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回去看看的,即便是——
那个声音已经不在了。
浮梦摇摇头,“没什么。其实并不是很特别的事情。”
没有什么是特别的,他这样想到。
就像是,他知道,那个声音只不过是沧海的遗音一样,看上去特别的东西,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像是,他在书本上偶然看到的那句话一样——她那时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注)
【不寂寞吗?
寂しくないですか?】
=====
作者有话要说:
=====
注:来自茨威格《断头王后》
第172章 《鯰》
来到了一座游乐园, 全不去游玩设施,反而是窝在房间里,这样的举动虽然有点奇怪, 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
浮梦先生坐在桌子面前, 上面摊开着一本打开的手账本, 上面零零散散写着些什么。
如果按照平时,男人肯定手中持着一根笔, 在纸上留下只言片语, 但是他并没有。他翻看着本子, 从第一页开始,慢慢的,好像是要将从前的自己回忆起来。
人的记忆是不可信的。也正是因为如此, 才会有人将自己的经历,包括那些感情、记忆全部记录下来,似乎只要是这样, 就能够留下当时的自己。自欺欺人吗?并不是。人从出生开始就注定走向死亡,时间是一条不归的单行道, 唯有些许记忆才能够将曾经铭记。然而, 更多的记忆,却被忘却。
他进入过记忆之海, 见过那些绚烂明灭的记忆,宛如星海一般浩瀚绮丽, 每有一个人, 就会有一个记忆,而这世界上的人又是何其之多?梦境、记忆、时光,这些构成了一部伟大又壮阔的史诗, 独属于世界的。除了世界,再也没有人谁能够阅读它们。但是他并不怕,无论是翻阅,还是被翻阅。
对于他人而言,他的一切或许是缤纷绚烂,浩瀚壮阔,可于他而言,不过是单调乏味。宛如无根浮萍,有家之人又如何能够理解无根之水。归处二字,又是多少人求不到的呢?
游离在人世间,浮生不过一片羽毛,轻的不能造成一丝波澜。
【......
我再也不曾经过那样的色彩,也再也不曾听过那声音,似乎是一切都已经离我远去,蓦然回首,我才恍然惊觉,我早已格格不入。
此处并非是我的归处,我早已失去我的归处。
或许早在多年前,我心中便已了然,既然无处可去,那边到处流浪吧。
总归,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
黑发的男人看着纸上有些晕开的墨迹,金黄色的双眸似是陷入了思考,亦或是某种莫名的情绪。罕见的,他对着曾经写下的文字发着呆,宛如琥珀一般的瞳孔找不到焦点,整个人似乎神游于未知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浮梦先生才轻轻眨眼,然后翻开了下一页。
就他本人来说,其实并不算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脑海中的灵光也总是来的突然,能够留下只言片语,已经是莫大的缘分,但是更多的东西,他却没有什么记忆了。他也不愿意前往记忆之海,去寻找那些如同蒲公英种子般,一吹即散的记忆。毕竟他不是寿命有限之人,时间在他的身上永恒凝固,时间的齿轮不会转动丁点,万千时间,也不过只有一个他,若总是被过往的记忆困扰,那又如何走过那漫长的岁月呢?
手中的本子记录下了许多,或许是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能是一些心情,又或是什么奇怪的见闻,谈天说地,无所不有。若说是杂记,却又实在是太过零碎模糊,只得算作是主人随心所欲书写的随笔。
这样的东西,是断断不可能作为书籍出版的。
男人闭上眼睛,眼前又出现了那座修建于深海中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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