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雾诗摸着下巴沉吟片刻。
病原微生物数量有限,能用来做考试题目的,很可能是给某种烈性传染病做流行病学调查。
往前数可以考霍乱、鼠疫;往后还有埃博拉和正黏病毒科那一堆呼吸道传播的流感病毒,范围不算太大,而且相对也比较安全——
起码绝对不会让考生扮演白细胞,然后被一群40码的病毒追着打。
以系统的出题风格来说,像流调这样的专业内容,不可能考得太深,毕竟这里的考生大多并不是专业出身。
大概率还是以分析推理为主。
比如根据患者的分布特征,来判断传播途径是经皮、经口、经空气,还是经血、经性、经母婴。
当然,考场内可能有感染风险,但只要能活着离开考场,感染状态就会自愈,这一点不算什么威胁。
至于可能因为感染而死在考场里,这种可能性则不在尹雾诗的考虑范围内。疾病的发展总是需要时间的,此类情况相当于限制了通关时间,但对于尹雾诗这样的提前交卷爱好者,这点小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计。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打了个勾。
就是它了。
迟仲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虽然看不见她的手机屏幕,但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选好了,“选的什么?”
尹雾诗按掉手机,“医学微生物学。”
迟仲行点了点头。
隔行如隔山,他不太懂这些,不过尹雾诗既然选了,想必是考量了各种因素的最优解。
他想了想,“那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组队卡的问题?”
尹雾诗诧异地抬起头。
从进入考场开始,她就一直由于各种原因跟迟仲行绑在一起——入学考试就不说了,选修艺术跟他正好撞上,考数学时赶上他担任风纪委员,又因为双双违规被罚加试物理。
就没分开过。
这场主要目的是让蓝春桥考过,但这是尹雾诗的责任,不是他的。他完全可以自己去考,还免得带着一个累赘的小尾巴。
尹雾诗很清楚这一点。
虽然她确实想跟这位白菜朋友一起,但她从一开始就没把他计算进来。他没有必要掺和到这件事里来,对于他来说,一个人会比跟着他们更轻松。
迟仲行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还是顺从心意这么说了。
尹雾诗还没来得及劝他迷途知返,蓝春桥已经很缺心眼地接过了话头:“迟哥说得对,组队卡该怎么办?我没东西可以换了。”
尹雾诗没搭话,她深深看了迟仲行一眼。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后者回以平静而坚定的眼神。
劝告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口,尹雾诗不说话了。
解决了至关重要的选课问题,三个人头碰头又开始发愁。
原因无他,无组队卡尔。
进数学考场之前,蓝春桥已经用自己的道具卡换过一张组队卡。他向来是挂在大佬们腿上跟着凑数,因而没得过几回抽卡机会。那张组队卡更是让他本来就不富裕的箱底雪上加霜,现在是一穷二白什么也拿不出来了。
而他的金大腿本人骚过了头,连着被罚了两场颗粒无收,手气又奇臭无比,至今还拿着从入学考试里混来的绿帽子和锅铲。锅铲这种普通道具就不提了,扔在路上都不见得有人去捡,唯一有点价值的绿帽子,还是张绑定卡。
迟仲行至今没有在他们面前用过道具卡,姐弟俩也都没问。他本来就没有要帮忙的义务,愿意跟着一起去考试已经很够意思了。
以物易物行不通,蓝春桥又想了个别的办法,“姐,要不我们拿钱买吧?”
尹雾诗:“是个好主意。”
还没来得及开心,他姐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我们有钱的话。”
蓝春桥:“……”
他绝望地发现他姐说得对。
——第一笔也是唯一的一笔进账,来自遥远的入学考试。
由于他姐层出不穷的骚操作,系统经常被气到吐血,连带对其他跟着她苟过的考生也非常不爽。可是在违纪边缘反复横跳的主犯已经被重罚了,其他人又确实没做错什么,不至于取消成绩,系统只能把奖学金全部罚没,以示惩戒。
对于绝大部分考生来说,一次罚款换一门考试通过,血赚。
常常跟她同场的几个人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迟哥、高述还有他自己,虽然在考试上顺风顺水,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穷逼。
尹雾诗是穷逼中的战斗机。
蓝春桥绝望地说:“吾命休矣。”
尹雾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现在的情况,短时间内搞到钱不太现实,我看你这张脸还算有点可取之处,不如卖身换卡。”
蓝春桥从绝望转为悲愤,大声指责道:“有你这样当姐的吗!”
迟仲行一直安静听着他们俩哔哔,听到这里,想起了一条可以挽救蓝春桥贞|操的新出路,“我记得绿塔校区是有赌场的。”
他们刚来的时候就听说过赌场,一直没有去过。在迟仲行的设想中,玩一些技巧性强、不那么依赖运气的,比如二十四点,并不是没有胜算。
但听到“赌场”二字,姐弟俩的表情都稍显扭曲。
蓝春桥犹豫片刻,在黄和赌之间很快倒向了后者,“可以是可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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