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余半晌没说出话来,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得声音越来越强烈,犹如擂鼓,一下一下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慌张缓慢而坚定了点了点头。
“嗯。”
顾晏寒眼底有了一层柔软的暖意,在黑色的眸子里像一种微暖的光芒,他手指下移,轻轻触碰少年的鼻尖,刮了刮,压低了声音:“医院不方便。”
苏余腾的一下脸红了起来:“你……”又语结的指了指自己:“我……?”硬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于是快速翻身下床,走进浴室啪的一声狠狠关上门洗漱去了。
居然还安慰他,显得他多想要似的,苏余怒了。
婚礼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顾家选了一个上好的日子,且是良辰吉时,而且日子也近,只需要等十二天。
婚礼地点定的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教堂,不存在什么档期问题,这个教堂一般不对外开放。
十二天里足够布置妥当,请帖也在决定结婚的那天下午就快速派了出去,第二天助理查缺补漏又补充了一批名单,苏余没什么实感,从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该布置的都布置得差不多了。
出院当天,顾夫人激动的在车上拉着他聊了一路,拿着手机给他看各种风格婚礼现场装饰风格,扎花,喜糖盒子之类的图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余余你喜欢哪个啊?你选就好了,晏寒要按你的意思来的,保证让你满意。”
苏余看着图片上一堆一堆漂亮精致的花束,各种各样的缎带装饰,心里还有点恍惚,他们就这样要结婚了吗?
同时心底又重重的一跳,明白顾晏寒提出结婚的含义是什么,花束,华服,浪漫的场地,用这些东西告诉所有人,他要彻底属于他了。
这件事在圈子里引起的轰动不亚于两人宣布结婚那天砸下的风波,结婚已经是非常不同寻常的事情了,结婚不到几个月又举办了婚礼,顾晏寒的心动写得明明白白。
长不长久没人知道,但顾晏寒现在被苏余吃得死死的,是个人都知道了。
外面传得一片热闹,烈火烹油的景象,林佑他们接到了请柬也纷纷打电话来祝贺。
苏余应付了大半天各种各样的电话短讯,放下手机的时候天都黑了,放在手边的水还是温了,端起来润了润嗓子,抬眼看见坐在对面翻看文件的顾晏寒。
苏余的目光才一投过去,他似有所感的抬起眼眸,瞧见苏余的目光,便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起身朝他走来,走到面前停了脚步,手掌落在少年后颈,一手掌握的轻轻揉捏。
苏余被他这样握住脖颈,顺着他手掌的力道有些被迫的仰起头:“做什么?”
“累吗?”
“还好啦,打电话怎么会累,就是一直说车轱辘话感觉嗓子很干。”
“嗯。”顾晏寒用鼻音轻声应。
苏余听他嗯的这一声,小腹微紧绷,仰头看着他,有种下一刻自己就会被抱起来扔床上去的感觉,慌忙收回了眼神。
如果没会错意的话,顾晏寒的意思应该是要结婚典礼的那天……
“那个,睡了吧,明天还有事情。”苏余低下头,挣动了一下从他手里脱出来,朝着床走去。
两人分别躺下,夜灯光线降低,只有一点朦朦胧胧的光线,苏余侧身躺着,忽然想起一件事,小声的说:“我想去看一看白楚。”
顾晏寒从身后抱了上来,胸膛宽阔而炙热:“为什么。”
他不想让苏余去接触那些,被踩入泥潭后的亡命徒之态,只会影响他明朗的心情。
苏余手放在他的手上,想了想:“去幸灾乐祸。”
顾晏寒沉默了一会:“好,明天送你去见楚余。”
苏余转身盯着他:“你现在什么感觉。”
苏余看着顾晏寒的神情,目光一瞬不瞬,他总是有一点疑惑,对着顾晏寒他一点隐藏都没有,想法,行事,他人生中最坦荡最敢说的对象,就是顾晏寒了。
可是为什么好像顾晏寒总把他想象成一个琉璃一样即洁白又脆弱的人,苏余觉得有点不解。
顾晏寒垂眼看着他,有些意料之外的抚了抚他的发顶:“嫁给我,有得是作威作福的机会。”
“作威作福?”苏余懵了。
“享福。”顾晏寒补充,又摸了摸少年的发顶。
苏余觉得顾晏寒现在像在拿着小鱼干边揉边哄路边的野猫,双层猫别墅带空调还有高级猫粮,绝对不会让外面的猫猫狗狗打扰你睡觉的来不来我家呀,喜欢闹腾也没关系打架我也陪你去所以来我家吧,这种既视感简直不要太强。
是因为要举办婚礼了吗,从医院醒来之后顾晏寒简直温柔得不像话了,宠溺得无条件。
苏余整颗心被暖流包裹软,软到了极点,暖到了极点,靠在顾晏寒怀里,手指忍不住攀住他胸膛。
苏余腰肢上的手臂紧了紧,两人靠得更紧密,苏余蜷在他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翌日,来接苏余去看白楚的人很早就到了,助理一直在一旁等候着,等到苏余吃完了早餐,才一起出发。
顾晏寒在家里处理一些事情,不陪苏余一起去,临出门前嘱咐助理:“看好他俩。”
助理立马领会,他俩,自然是苏余和白楚,助理点了点头,保证不让苏先生有一点意外。
车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苏余上了车,看着前方导航上标记着的位置,是城郊的Omega监狱,车辆很快抵达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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