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本的抖弄，以为会掉出照片的。
    谁知道他把大一到大四的所有本子都拿出来，还是没翻到。
    戎玖翻身习惯性的去摸摸明涧那边，一摸，摸空了，戎玖勐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去看洗手间，是不是上厕所了？但是洗手间里没声音。
    “媳妇儿？”
    戎玖坐起来，喊着明涧，明涧没有回答他。
    “媳妇儿？”
    戎玖干脆下了床。
    推开洗手间的门看看，没有，看看时间，凌晨两点半，他这时候干嘛去了？饿了吗？
    打开卧室的门刚要去厨房，看到书房的灯亮着呢。
    戎玖赶紧从衣帽间里拿了一件厚衣服推开书房的门。
    “大半夜的你加什么……”
    刚要数落明涧大半夜加班干什么啊，谁知道书房一团乱。
    “你干啥呢？”
    书本堆了那么高，他媳妇儿就披着睡袍坐在地上。
    “多凉啊，快起来，再把你冰的闹肚子了、”戎玖赶紧去拉明涧，强行把他拉起来放到书房的小沙发上，厚外套披在他腿上。
    “干啥啊，大半夜不睡觉你捣鼓这些老箱子底儿。”
    随手拿起一本书看看，大一的书本。
    毕业十多年了，他还想重读大学啊！
    “我记得咱们俩二十岁的时候拍过照的。难道我记错了？”
    明涧问着戎玖，是自己记错了吗？
    记错了那就太遗憾了，花无重开日人无少年时，想再回首去纪念都没机会了。
    “没记错，拍过，就拍过一张。”
    “那我怎么找不着了呢？我把所有书本都拿出来了，还是没找到。会不会是我们从出租房搬家的时候跟和那些旧报纸旧书本的一块丢了啊？我这脑子啊！哎，还没老呢咋就开始健忘。”
    明涧实在想不起来放到哪里了，都翻出来了还是没有。
    不行，还是要再找找。
    戎玖按住他再去翻箱倒柜的动作。
    “我知道放哪了。你别找了。怪冷的，上床去。”
    戎玖说着弯腰抱起明涧。
    “书房还乱着呢。”
    “明天我收拾。”
    说着踹开卧室的门，就把明涧放回被窝。被子盖住了腿，给他拢拢睡袍。
    “我们搬到前一套房子的时候，打扫卫生，你把照片打扫出来了，看完以后顺手放到茶几上。我怕丢了就给收起来了。忘了吧？说这话都有十年了。”
    说着戎玖打开衣帽间，从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皮箱子，大号的行李箱，明涧知道他这个箱子，放的都是戎玖的宝贝，其实都是些破烂。一样值钱的没有。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怎么突然想起这张照片了？”
    戎玖说着拖出了行李箱，拿个湿毛巾擦擦灰。
    “梦到咱们第一次见面，你那时候又帅又灿烂，我一直觉得你没变，想拿出照片看看做个对比。”
    “怎么可能没变啊，那时候小脸多紧绷现在苹果肌都有点松弛了。”
    岁月就是这么残酷啊！
    箱子打开了，明涧噗嗤笑出声。
    “我说咱们日夜在一起了，你还偷我的东西干嘛呀！”
    “习惯了！看到你的东西我就想偷拿一份。”
    戎玖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
    这箱子里，有明涧上个月换下来的两条内裤。有他淘汰的手机平把电脑，有他不小心摔在地上没碎但也磕出一个豁口的水杯。戎玖都给他换了新的，还以为旧的被丢了，原来戎玖都给收起来了。
    明涧好气好笑，胡乱的唿噜了一下他的头发。
    戎玖从一个小纸袋子里，倒出两张照片。
    照片一模一样的，还塑封着。
    明涧着急的拿了一张，戎玖也做到明涧的身边。
    一看照片，明涧差点笑死。
    “这什么玩意儿啊！”
    “一家三口啊！”
    戎玖也笑着看着照片。
    照片里呢不单单是他们俩，他们俩之间还有一个小毛头，俩大小伙子怀里抱着个孩子，像极了父母那辈人照的全家福。
    塑封着照片，没有折痕，也没有日照曝光太久，颜色没有褪去呢，很清晰的，一家三口。
    戎玖站在左侧，他们俩中间是十个月大的明泉，右边是明涧。他们俩一手扶在明泉的小肚子上，一手扶着明泉的腰，很亲密的一家三口靠在一起照的相。身后是公园的河边，柳树枝繁叶茂的，景色还是很漂亮的。就是他们仨好傻的，明涧似乎有些害羞，眼睛盯着明泉，明泉流着口水傻憨憨的伸着脖子看着相机，戎玖微微侧头对着明涧傻笑。
    看起来是明涧盯着明泉，其实仔细的看看，是他们俩在对视而笑，谁的目光都没在明泉身上，而是在彼此身上。
    “这是咋们第一次约会，记得吧，周末我想带你出去玩，你说你妈逛街去了，小弟没人看着，你就把明泉带过来了，我们仨一起转公园，看风景，你抱累了我就用肩膀驮着他，这小子把我新买的哪件衣服都给尿了，那是我为了和你约会特意买的新衣服，超级帅的！”
    俩人凑在一起头挨着头的，回忆着第一次约会。
    “本来我们是不想拍照的，是那照相的一直追着我们要做生意，二十块两张塑封。还说什么，小两口感情多好啊，带着孩子出来多美满的一家啊，拍照留作纪念吧！你一高兴的就掏钱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