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却被换成了一个巨大的落地置物架。
孟庭宴一怔,下意识随对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很大很宽敞的实木置物架。
甚至为了不在这个房间里显得突兀,上面还人为地粘贴了一些可爱的贴纸。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瞬间了然,随后唇角微抿。
孟庭宴怕温慕会难过,只好先行压下了自己的情绪,缓声问:“还好吗。”
“我没事啦。”温慕很轻地摇了摇头,却无意识地环住了男人的腰,把脸埋在对方怀里。
孟庭宴一把就搂住了他,唇角绷得更紧了,心头涌起一丝压抑和心疼,嗓音低柔,“要不要和我说说。”
温慕闻言神情有些恍惚,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这些不太好的回忆,他从来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的。
温慕窝在孟庭宴怀里,过去许久,才低不可闻地开口了。
“那天晚上,是爸爸喝醉了才把我关进去。”
虽然早已经知道了,但是听到温慕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讲述这段黑暗的经历,孟庭宴还是觉得心头一堵,像是被什么重重地压着,快喘不过气来。
“那天正好是妈妈的忌日,我请保姆阿姨帮我买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因为这是她最喜欢的。”
这里的‘她’自然指的是温母,孟庭宴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手臂收得更紧了。
“可是从陵园回来后,爸爸却很生气地惩罚了我,还说……他说……”
感受到温慕突然起来的不安,孟庭宴连忙安抚他,动作和声音都放轻柔,“说了什么?”
不知道过去多久,温慕才逐渐平复下来了,吸了吸鼻子。
他语气很轻很轻,就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手指倏地一颤。
“他问我,是不是在庆祝自己……杀死了自己的妈妈。”
孟庭宴呼吸骤然一窒。
其实现在有很多人去扫墓也会买百合和菊花混搭,所以温应洲这番话显然只是在对一个孩子发泄内心的情绪。
他脑子里轰然燃气一丝零星火气,眼底的情绪翻涌,心里有点难受,制止他说下去:“好了,慕慕……”
温慕却摇摇头表示没事,只是声音很小,“不用担心,我没事。”
“孟先生,都已经过去啦。”
他又佯装轻松地露出一个笑容,补充了句,“其实我只是想不明白,是不是我太差劲了,爸爸为什么从小就不喜欢我。”
“……当然不是。”
虽然他说的这么懂事,孟庭宴却还是把温慕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随后十分强势地让对方和自己对视,果不其然看见了温慕泛红的眼角。
……真是个傻子。
“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
孟庭宴俯下身去,和他平视,一字一句地陈述:“温慕,你很好。”
温慕一愣,“我……”
孟庭宴却不想给他机会说下去,“总会有人看见你的优秀,也会有人像你妈妈那样爱你。”
他顿了下,不等对方的反应,语气越发郑重。
“比如说我。”
……
第二天在陵园,两人终于见到了身着一身黑衣的温应洲。
而站在对方旁边的,还有连夜从国外赶回来的温城。
见到他们,温应洲肃穆的表情微动,又看了眼温慕旁边的男人,沉默许久,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看到温慕手里拿着的百合花后他微不可察地顿了下,随后冲两人点头示意,很快就转身离去了。
而一旁的温城见这一幕,也是沉默许久,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如释重负。
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温慕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眼睛却是直视前方。
“好好对他。”
这话说的无厘头,温慕旁边的孟庭宴却瞬间懂了。
知道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于是他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字。
“当然。”
温城顿了下,简单地冲他们点点头,很快也走了,把时间留给他们。
很快,就只剩下两人了。
四周寂静,唯余炎热与蝉鸣,还有树叶随微风沙沙作响。
温慕就这样安静地站着,眼睛却一直望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眼眶有些酸涩,过了很久,又努力扬起一个笑容。
他想告诉妈妈,自己现在过得很好。
也有了自己的爱人,现在就站在身边。
“妈妈,我找到了一个很爱很爱的人。”温慕轻声呢喃。
照片上,温母脸上还挂着温柔亲和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
孟庭宴的神色庄严肃穆,闻言却顿时感觉内心的某个地方不自觉地软陷下去,一阵柔软。
耳边是温慕与母亲的倾诉轻语,又看着墓碑上的温婉妇人,他温热的大手轻轻地包裹住了温慕的,不自觉握紧。
随后,孟庭宴眼睫微敛,也情不自禁地低声承诺。
“阿姨你放心,我也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好好照顾他、爱他。”
温慕听到这句话瞬间愣住,下意识停住声音,望向旁边的男人,神情还恍惚了片刻。
感受到旁边的注视,孟庭宴喉咙轻轻地动了动,“怎么了。”
温慕就这样一直看着他,身心皆被暖意包裹着,不知道愣了多久,嘴角微微牵起一个清浅动人的弧度,眼角的那抹红也被淡淡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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