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会死。”
“不会!我会在有很多人在场的时候给你酒,一定有很多人救你!我真的从来都没想让你死!”
章咸摸了摸下巴,慢慢地说:“死亡过程不会很快,你还有机会交代遗言。”
他这种冷淡的态度,让浅雨感到绝望。
浅雨不怕对方恨他,爱和恨都是强烈的感情。
但是对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大象看一棵小草。
可是——身为小草,就活该被大象踩过吗?
“我没有交代遗言的人。”
“我爸出轨跑路,我妈酒精中毒后遗症没法工作,顿顿吃白菜叶子煮土豆。我小学三年级就得捡破烂攒零用钱,一件棉衣穿了七八年,我学习不好,只是长得好看,我想成为明星赚大钱有什么错?”
“为了体重达标我逼自己一口气喝两升水,为了身材纤细我贷款手术去掉了两根肋骨,为了当明星我愿意付出一切。”
“捡空瓶子时我就知道,瓶子只有一个,如果你比别人跑得慢,就得不到。想要拿到瓶子,就得趁着主人还没丢掉的时候,不远不近地跟着,并且第一个过去请求。不争不抢,就什么也没有。没有瓶子,没有钱,没有饭吃。”
“当培训生也一样。我要争,要抢,要付出努力,才能获得出人头地的机会!”
“可是,这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凭什么你一上来就能拥有全部?!”
抗生素“头孢呋辛酯”是肋骨手术后,他没有吃完的。
当时医生嘱咐他,千万千万不要饮酒。至少要停药一周后,才能避免副作用。
谁知道好心的医嘱,反过来被浅雨利用了。
亨利和章咸对看了一眼。
只一个对视,章咸就明白了:“觉得他可怜?”
“嗯。”亨利承认,“在有毒的土壤里,生长出毒草,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环境塑造人。在不争不抢就没法生活的地方,浅雨的三观自然而然也跟着歪。
“虽然歪,但也不是很歪。”亨利犹豫着说,“他是凭本事往上爬的,除了这次之外。”
章咸挑了挑眉:“高塔?”
“祭舞。”亨利说。
两人说的都是一个意思。
浅雨一直以来都凭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权利,只有这次,突然升起了害人之心。
前一天浅雨还在为升级甲等而愤愤,后一天就想当领舞,这步子迈得太大。
联想到诡异的祭舞,突然发狂的锦霖,疯掉的宁小迟……
“高塔里有东西,蛊惑你们,诱发内心的黑暗,并将之作为养分。”章咸说。
“它在饲养你们。”
“或许到了庆典的那天,就是收获食物的时机。”
亨利摩拳擦掌:“那我们去干掉它——你会干掉它对吧?”
出乎他意料,章咸摇了摇头。
“我暂时找不到它在哪里。”
“我敢肯定,它用了一些手段,隐藏了世界本源。”
“那我们怎么办?等一个月后的庆典吗?”亨利问。
“恐怕等不了那么久。夜长梦多。”章咸担心那隐藏在暗处的家伙,在庆典上搞出大事情。
“那你说该怎么查,我配合你!”亨利忍不住拍胸脯,“我能进高塔,我还不受祭舞影响!”
“让我想想……”
他们两人全程脑内对话,地上的浅雨就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简直抓狂。
“给我一个痛快吧!求求你们……”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两人这才想起来脚下还有个受害者。
——是的,浅雨是受害者。
没有人敢确认,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心里没有一点黑暗的念头,但是有念头和付诸行动是两码事。
把浅雨心中恶念放大的人,才是罪魁祸首,才该为这件事负责。
教唆犯最可恶。
不要说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因为那是一只苍蝇!它不光叮蛋,它还会叮香肠,叮水果,叮美丽的花……它从根子上就是个坏胚,跟蛋有没有缝没关系!
所以浅雨就惊恐地被两人……扶了起来。
“骗你的。”亨利说。
章咸也说:“酒是真的,那粉末不过是一点刮下来的墙皮。你感觉憋闷窒息,不过是在我语言暗示下的心理作用。”
浅雨:“……”
他目瞪口呆了半天,这才缓过神来:“你们……你们!”
亨利乐呵呵地说:“行了行了,不用感谢我们。”
“谁要感谢你们!”浅雨怒道,“你们得意不了太久!”
说完,就见亨利一拍脑门,恍然道:“哦哦,你还不知道……”说着看向章咸。
章咸便伸出右手,一巴掌——按在浅雨的头顶。
浅雨登时感觉脑袋好像被铁箍箍住一样,然而还没等他挣扎,章咸就松开了手。
浅雨莫名其妙地看看章咸和亨利,见两人没有什么后续动作,便撂下一句:“我一定能当上领舞!”
就要跑开。
“等等。”章咸叫住浅雨。
“你盯亨利没用。”章咸说,“盯你的同伴都没用。”
“你们所有人内部竞争,每个人不得不拿出最大的努力,才能不被人超越。如果不前进,就一定会被同行超越。就算不想争也不行了。这样拼命,最后受益最大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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