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晗搂紧怀里滚烫的身子,温凉的力量如流水般送到她的身体,花容不知为何,高烧迟迟不退,短暂的凉意无法驱散内热。
时间流逝,绯玉晗无以为继,顾不得许多,红袍裹紧花容,飞速离开连云谷!
西蜀之地卧虎藏龙,奇诡之术多不胜数,奇人异事亦多,各人有个人特殊的本事。
青修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焦躁不安,来回不停走动的绯玉晗,忍不住开口道:你能不能别在我这老头子面前转来转去?转的我头花,没法给你娘子看病
绯玉晗俊颜冷鸷,脸色森寒,却也终于是没再转了。
爷爷,你要的食梦魇触须找到了青纨看了一眼绯玉晗,拿着一条血红如发丝般粗细的须子递到青修手中。
小小的木屋内,墙壁上挂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旁的柜阁与桌子上更是乱七八糟堆满了瓶瓶罐罐,在小屋的里间,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榻,花容安静的躺在木榻上,绯玉晗正与青修在此。
小纨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子,垂头有些难过,媳妇是赤哥哥的娘子,爷爷也说她不是母guī。可是爷爷又不肯说这位姐姐是谁。
食梦魇的触须?绯玉晗皱眉,不明青修到底想做什么,发热怎么都与这东西无法扯上联系。
青修打发走自己的孙子,拿起触须系在花容的手腕上,不经意间瞥到她腕上被封印的玉环,浑浊的眼睛掠过一丝惊诧,转眼即逝。
你这位娘子当真是来历不浅,这墨仙尊可是清心寡yù之人,却不曾想会将这特殊的玉环戴在这位手中,你这下手还挺快,竟也能qiáng来
青修系好雪白的须子,无声念了句,让绯玉晗将熬好的汤药灌给花容。
好了,我把这个给青修正yù去解白须,不料白色的须子化作一阵青烟消失在小屋内,青修脸色陡变!
怎么会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绯玉晗也未曾料到会是这般,蓦然扔了碗,立刻冲到花容面前,听到她浅淡均匀的呼吸才稍稍放心!
食梦魇的触须系在腕上会吸收梦魇,之后解下便会变成黑色,只有系上死物才会没有变化,化飞灰消失!
但是对于一个活生生的在眼前的人,这种qíng况从未出现过!何况青烟与飞灰也是完全不同的xing质!没有听说过!
青修明显也惊住了,又替花容把了一次脉,皱眉道:没有心跳本就是奇事,但从前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没有内灵便没有心跳也算正常,只是目前qíng况当真是怪异
本王只想知道夭夭有没有治好?绯玉晗抱起花容,贴着她的娇靥,感觉到温度低了下来,稍稍安慰,却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青修佝偻着背,往布满蜘蛛网的书柜走,仰头到处翻书,听到绯玉晗不放心的话,忍不住怒道:
我老头的医术什么病治不了?血气方刚的yù求不满也要注意点,这女娃尚不到一百年的道行,哪里经得起你这反复折腾?这般高热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以后注意点,对女娃呢,要温柔点
绯玉晗额角青筋突突,抱起花容转身就走了。
多谢!
不谢不谢!
青修摆摆手,翻开手中泛huáng的古本,目光定格在其中一页,目光凝滞,瞥了一眼已经只剩末梢的触须,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绯玉晗,微微叹气。
这女娃当真是了不得的来历
爷爷,你说的是刚刚那位姐姐?小纨进来刚好听到爷爷的声音,忍不住问道。
你这小子不明白,这世界真真假假,虚虚幻幻,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用心去感受才行
青修合上书,不再说什么。
绯玉晗怎么也没想到夭夭只有不足百年的年龄,他知道她年纪并不大,却从未想过会是这般小,不足百年?
还是孩子。
他三百余年才修成人,为了不被人欺,到处躲避猎妖师与道士,拼命修炼,才得以保全xing命。三千多年,踏着白骨活到现在。
绯玉晗叹气,小心的将怀里的花容抱到榻上,拉了拉被子,仔细的盖好,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恬静的容颜。
如今,夭夭是他的,他更不能让她离开,奇华丛林危险重重,尤其是这段时日。蛇季,当真是群蛇疯魔的时刻,他断不能让别的小妖觊觎他的夭夭。
绯玉晗眸光幽暗,低首轻轻含吮花容柔软的唇,低低道:夭夭,以后我不会让别人伤你一丝一毫
时间离花容当初莫名离开南冥村寨已有半月之久,花容醒过来时,长睫扫动,扫到了绯玉晗的脸,她一睁眼,墨瞳骤缩,微微晃了晃。
醒了么?还有哪里不适?绯玉晗轻轻吻了吻花容软软的唇,低低道。
花容歪头看向一边,沉默不语。
绯玉晗凤眸微暗,轻声道:夭夭睡了三日,饿了么?
花容转头看着绯玉晗,漆黑的眸子定定看着他,无波无澜,冷漠冰寒。
夭
啪!的一声脆响!
花容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我不想看见你,你赶紧滚!花容猛然推开他,撑臂坐起,掀开被子,踉跄起身离开!
夭夭,我不许你走!
呵!这是你的地方,你当然可以不必走,是我要赶紧滚!花容脚步发软,踉跄了几步,扶着桌椅,飞速离开此地。
你站住!你现在是本王的女人,谁让你离开!绯玉晗扣住花容的腰,一把抱起她,按回榻上!
花容气血翻涌,手脚反抗,无疑是蜉蚍撼树,加之她尚未恢复,软绵绵的挣扎没有丝毫的作用,索xing留住力气,乌黑的墨瞳冷凝着绯玉晗。
我会负责的,夭夭
花容冷笑一声,冰冷道:负责?你以为我稀罕?!我不希望与你有丝毫的牵扯!
绯玉晗指骨发青,狭长的凤眸yīn鸷,难道自己就这般可笑?纯属是自己一厢qíng愿?
夭夭,你是我的!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绯玉晗扣着她细长的颈,狭长的眸子yīn寒,冷声道。
倘若不是顾忌她的身体吃不消,他真想亲自实践,让她知道自己如今是她的男人!
花容冷颜不语,扭头不看他。
如今,她一定要养好自己,想办法离开,绝对不能在继续待在这里!
夭夭,你身体尚未好全,好好休息,不要想着跑,知道么?绯玉晗俯身轻咬她的耳垂,魅然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戾意:不然,我会忍不住拿着链子把你锁在榻上,日日疼爱你,明白么?
花容眸光颤了颤,温润的指尖嵌入掌心之中。
绯玉晗拿出她的手,一点点的放开,薄唇轻轻吻了吻她掌心弯月指痕,低声道:夭夭,不要伤害自己
花容蓦然抽回自己的手,闭上眸子,冷声道:我累了,你可以出去了
绯玉晗起身为花容掖好被子,摩挲着她温润的娇颜,温柔地在她额心印下一吻。好好休息,我稍后再来看你
花容闭上眸子,不发一言。
待室内安静下来时,缓缓睁开眼,木然的看着前方不说话。
这里,她真的不能待久了。
花容伸出右手覆上自己心脏的位置,明明是没有心跳,但是有那么几日,她总能感觉到心脏有力的跳动。
夏日熏风醉人,生气勃勃。
这两日,花容能下chuáng走动,身子也好了许多,只是偶尔穿的多些。
她稍稍一个小动作表现出冷意,绯玉晗便为她加衣服,外面酷热难耐,花容却是白绒长袍、雪白的大髦裹身,冻得瑟瑟发抖。
一圈白色的绒毛衬得明眉朗魅,肌如皓雪。晶莹剔透的眉宇间明朗许多,没有几日前的怏怏之态,此刻正安静的坐在湖畔晒太阳。
绯玉晗深沉的目光始终定格一处,看着阳光下她半透的娇颜,总生出一种不真实的美感,好像她不属于自己,看着看着总像是一团虚影,只是自己的臆想。
想起昨日他去询问那食梦魇的触须之事时,青修那遮掩的姿态,越发心中存疑。为何夭夭会有这般奇怪的症状?他问及青修时,青修语气支吾,明显是知道什么,却不愿告诉他。
既然夭夭这些症状不是病,为何青修会这般古怪?到底夭夭是不是阿狸?
也许,他该亲自去一趟天道门,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容慵懒的坐在湖畔廊庭,如今腿伤已好,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只差一样才能走出这里。
花容转头看了一眼绯玉晗,他站在曲折回廊的尽头,红衣红发,狭长的凤眸注意到花容的动作,倏然移到花容身边。
夭夭,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我想独自进去休息花容垂眉,站起身,掠过绯玉晗,转身走了。
这阵子,两人冷战的厉害,虽偶尔说话,却也是无关痛痒。夜里,由于花容qiáng烈的抵触,绯玉晗便独自去了另外的地方。
夏夜虫鸣不绝,夜空中半轮月牙光芒皎洁,洒进寝殿之中。花容也睡不觉,她自己也记不得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她记得自己来时,第三日在凉花河遇到绯玉晗,如今却不知是什么时间。
拾履站起,看着窗外的半轮月,却不知今夕何夕。
洁白的月光映着她单薄的身影,映不出她纤长的倒影。坠地的青丝在夜风中轻轻撩起,撩动了绯玉晗心底的弦。
凤眸痴迷的凝着她皎润的侧颜,思及前些日子的温软沉溺,低泣吟鸣,百般柔媚绕心头,心尖倏热。
修长的指尖执起一件淡色的内兜轻嗅,想起那日夭夭恼羞成怒之景,那绿色的内衫他是还给了夭夭,这是他们当日缠绵之时,夭夭所穿。
雪白的内兜中尚没有来得及绣上图案,柔缎清甜,却是独属于她的味道,谁都无法替代。
绯玉晗将其纳入怀里,悄无声息地立刻花容身侧,看着她眸眼中流淌出的温软,心底陡然软化了一角。
他想,他是真的很爱她。
就好似第一次,她一身白衣,微笑的坐在自己面前,笑容温软,那缱绻温柔的笑瞬间击中了心底,即使当时自己心里明知她可能根本就没有使用媚术,却还是不愿相信自己会出现一见钟qíng这般可笑之事。
但是,她的笑,他却记得。
他知道当时她将自己当成了她已经去世的夫君,但如今却贪恋那份带着温柔与婉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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