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缱绻的声音在耳旁唤着他。
他一个激灵,?眼里含了泪水,?忙拿手背擦了,慌不择路推开他。
然而身后之人甩不脱似得跟着上来,?一把将他扑到在地,脑袋拱着他,?将他拱得衣襟松散,拱得他气性都上来了,?胡乱推着他的脑袋:“你走,你走。”
高大健硕的男人可不管不顾,大喇喇扣住他,眼睛瞪圆了来:“不走。”
李元悯烦不胜烦,只闭上眼睛不理会他,男人又笑嘻嘻凑上来,?犬只似得闻着他,又腻腻歪歪地喊他娇娇。
李元悯听不得这些似的推了推他,这男人实在太烦人了,?李元悯恼恼地想,又觉得他的怀里怪暖和的,也便渐渐泛起了困意,却被一把推醒了来。
他睁开了眼睛,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那条与前世一模一样的贞操带打横在了男人的手上,他按着他非要给他穿上。
那一瞬间,李元悯尖叫一声,感到了一种比方才更为惨烈的窒息。他无力地挣了挣,抓着男人的手:“我不穿。”
“不要给我穿。”他流着泪,“你看看我……”
他拉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心口,“你看看这儿。”
男人面上的温情阴冷下来,方才的温情仿佛因为他的拒绝而骤然消散。
“没人想看!”
李元悯的心霎时被巨大的箭击穿,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他痛哭起来,他无望地痛哭。
“殿下……”
他的身体被轻轻摇着,李元悯缓缓睁开了眼睛,脸颊上已湿了一片,他看见贺云逸那张充满了忧虑的脸。
李元悯怔怔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嘴:“知鹤……”
他空洞地抬着眼眸问他:“你也想跟我交*媾么?”
有那么一瞬的死寂。
贺云逸静静地看了他半天,最终,他扯了扯嘴角,唇边有着温煦的笑意:“不会的,殿下。”
李元悯的睫羽颤了颤,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他却是欣喜的:“真的?”
“真的。”贺云逸摸了摸他的头,柔声安慰他,却又像是叹息一般:“是真的。”
李元悯似乎在笑,又像在哭,但他明显平静了下来,纤细的身体佝着,紧紧躲在被褥里面,他将湿漉漉的脸靠在枕撵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屋外起了清风,柔和地吹过窗棱,发出了轻微的沙沙沙的响声,抽出新绿的柳条拂过,柔柔地抚在窗棱框就的一方天地内。
贺云逸为他拉高了被褥,他目中有着怜,有着敬,还有着落寞……但很快这些东西都消散了,一种温煦的坚定没过了他的眼眸。
此刻,他已经彻底明白了,此生,他都会将他当做自己的挚交,也只能将他当成自己的挚交。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将一切染上了一层恍惚的金黄,李元悯鼻翼间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外头一个炉子,炉上的瓦罐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热气。
他支撑着上身茫然地坐了起来,便有人匆匆上来扶住了他。
“这儿是太医院。”贺云逸将他扶正了。
李元悯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心里重重一跳,慌忙抬头看贺云逸,他嗓子干得厉害,只惶惶不安地看着那张温和的脸。
贺云顺手在他身后垫了个腰靠,坐在了床沿,面上依旧是那样让人平静的温和:“我知道了。”
那瞬间,李元悯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霎时苍白。
“别怕。”
但听得眼前一声轻轻的叹息,他掏出袖中的一方帕子,替他擦去了眼角尚未干涸的湿迹。
“那天在茶馆里遇见的男人……”贺云逸看了看他尚且还平坦的小腹:“便是他的,是么?”
自道场里,贺云逸已是想起了为何会觉得那个男人眼熟,他在八年前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时候他如畜生一般被关押在笼子里,而眼前这个人,费劲了心力,将他救了出去。
然而,八年后,那个掖幽庭里救出来的孩子转身投向了太子李元乾的麾下。
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纠葛,他不知道,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跟那个男人有关。
念此,贺云逸忍下了心间的怒火,喉结动了动:“八年前,你不该救他。”
李元悯凄楚一笑,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也不会让他知道了。
“他怎会不知?!”贺云逸出离的愤怒,为眼前人这拙劣的谎言,他想起了那时候的他,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顶着一身的伤,将那个掖幽庭的孩子带出了皇宫,奔赴向莽荒的边陲之地。
他怎可以这般伤他。
这一切叫李元悯如何说,他又能如何说,他喉间泛起了无尽的苦水,却一点都不能吐出来。
他只是抓着贺云逸的手,恳求似得看他:“知鹤,不要找他,也断断不要告诉他八年前的一切,包括……”
他朝着自己小腹看了一眼,哽了一下,凄楚道:“我知你不信我所说,但他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就让所有的一切阴差阳错一刀斩断在这里吧。
贺云逸看着他面上无望的决然,一种无力的压抑吞没了他。
屋内,陷入了一阵死寂的沉默。
昏黄的夕阳下,秋蝉蹲在墙角里,紧紧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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