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他俩走了过来。
距离一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
许靳远仍旧笑意温柔,只不过这声弟妹我还是叫不出口,抱歉,毕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得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接受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顿了顿,他说,或许需要很久的时间,只是你知道的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也很难接受的对不对?
有那么一瞬间,陈清梦想要流泪。
如果许靳远能够狠心一点就好了,像许星河那样,在面对即便你已经有男朋友,但那又如何,我还是要追你;可许靳远不是,他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面对这种情况,也没想过争取,而是一副既然你这么幸福,那我默默围观就好。
陈清梦忍住心里涌起的酸涩胀意,和许靳远说:靳远哥,你会找到很喜欢很喜欢你的人的,你也会喜欢他的。
她用词很讨巧,用的是喜欢而不是更好或者更合适。
人们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目光短浅地认为那个人就是最合适、最好的伴侣,除此之外的任何人,都入不了眼。
因为陈清梦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离开许星河之后,她再也爱不上任何人,遇到过那么多男的,他们都如迷蒙冷光般一闪而过,唯独许星河长久的停留在她的眼底。
爱是一条漫长又无形的银河。
她眼底的碎光,都是因为这道璀璨银河。
许靳远歪头,不置可否的笑了下。
他的眼里隐隐地闪着光。
他离开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可是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隐藏不住的,他此刻的悲伤与阴郁,从塌下的双肩和沉重的步伐就可以看出。
办公室的门被他关上。
陈清梦在许星河的怀里叹了一口气。
许星河松开搂着她的手,他倒了杯水给她。
陈清梦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杯子汲取热水带来的温度。
她瞳孔涣散,双眼放空地看着某处发呆。
许星河手头还有一堆棘手的工作亟待处理,但他却安静又沉默的坐在陈清梦的对面。
许久之后,陈清梦说: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许靳远的反应?
许星河淡声说:嗯。
你总是能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她说这话时的语态和神情,并不像是夸赞,更像是讽刺与讥诮。
许星河说:你在和我生气吗?
陈清梦摇头:不是。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兴师问罪?许星河发出短促一笑,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可不是我。
谈话莫名的针尖对麦芒起来。
换做以前,陈清梦真的会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过去,可是时间在她身上沉淀了许多东西,她依然会放狠话,但不会用在深爱的人身上。
吵架时候说的话哪句不伤人呢?
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个爱她的人。
陈清梦的双眸渐渐对上焦来,她视线落在许星河的身上。
她勾了勾嘴角,说:我没怪你,只是许星河,我在想,你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人呢?
什么样的人?
陈清梦说:把所有事情都计划好了,就连人的反应也是。
许星河扯了抹笑出来,他的笑里跟淬了冰一样,所以呢?
我呢?我也在你的计划里吗?我是你的棋子,还是什么呢?
许星河薄唇微掀,他慢条斯理地说:你?我的人生的所有计划都是关于你,你说你是什么?
出乎意料的一个答案。
陈清梦在之前的某个瞬间,以为许星河早就变了,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可是许星河用答案告诉她,他依然是在她面前那个纯粹的、从不说爱意、但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那个清隽少年。
陈清梦笑了。
她站了起来,走到许星河的面前,一个猛扑,扑到他的怀里。
声音甜的冒泡: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蛋糕,你要不要尝尝?
许星河抱住她,蹙眉:我什么时候喜欢吃蛋糕了?
他向来对甜食避而远之。
陈清梦威胁他:你不喜欢吃吗?
她已经伸手捧起蛋糕,舀起一勺放在他的嘴边,我再问一遍,你真的不喜欢吃吗?
你喂我?他挑了挑眉。
陈清梦抬了抬下巴:嗯哼。
许星河勉为其难地点头:好吧,我喜欢吃蛋糕。
许星河工作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办公室关灯之前,陈清梦透过窗户往外撇了眼,外面的大厦也都只剩几盏零星灯火孤军奋战了。
这座城市也渐渐趋向短暂的平静之中。
坐电梯的时候,陈清梦突然说好饿。
许星河:不是吃了两块蛋糕,还饿?
那两块蛋糕许星河就吃了一口,他吃蛋糕时的表情落在陈清梦的眼里,跟吃屁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她也就没再逼他,自己解决完两块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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