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杰森来说,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他到曼奇尼家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但是这个米兰人毫无困意。他迫不及待地冲向客厅里的钢琴弹奏起来,把不少仆人从好梦中惊醒。
“米诺陶斯的这段自白, 应该是这样的。”他一边弹奏,一边回忆自己在林荫道上的演唱:“见鬼,我唱快了,高音部分也没有好好唱上去。还有道林格雷的宣叙调, 唱成那样是怎么回事?如果老师听到了,他一定会破口大骂的!”
匆匆赶来的男仆不敢开口, 站在旁边看着这位显然是喝多了的客人一边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一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在弗洛伦萨的另一头,魅影也没有入睡。他坐在大开着的窗前, 就着窗外隐隐泛白的天光继续写他的曲谱。《歌剧魅影》是他写得的最快的一部歌剧, 音符飞快地从鹅毛笔下流淌出来, 书写的速度甚至跟不上脑中哼唱的速度。那些尘封的往事浮上了海面, 像一只漂泊已久的幽灵船。当他再次踏上甲板, 满船的狼藉残损迅速褪去,露出了它辉煌时期的真容。
上一世,魅影认为自己早已放下了。在他漫长的后半生,尽管有大把的时间和金钱, 他却再也没有拾起过歌剧。在地下室不见天日时,他有源源不断地灵感, 有最疯狂和浪漫的音乐和对于整个舞台表演细致入微的设想。但是当他真正被花花世界所接受, 成为高贵的卡特伯爵之后, 他反而失去了那些。《唐璜的胜利》是歌剧魅影的绝响。之后,世上再无魅影。他消失的那么彻底,很多人甚至把他当作是一则奇谈,认为他从未存在过。
“在我熟睡时他对我歌唱,在梦乡中他翩然而至。那声音呼唤着我,倾吐出我的姓名。我是否又一次睡着了?因为现在我发现,歌剧魅影就在那儿,在我的意识深处。”
他一边写,一边索性放开喉咙唱了起来:“尽管你转身离去,依然忍不住回头一望。歌剧魅影就在这里,在你的意识深处。”
这首歌曾经是唱歌克莉丝汀的,但是现在他发现,它也是唱给他自己的。
“我把你奉上,甜美的音乐之王座。在这个国度,人人都必须臣服于音乐。让你的思绪逃离冷漠的日光,侧耳倾听这夜之乐曲。闭上眼睛,让你的灵魂自由翱翔。于是你将会活得,像你从未真正活过一样。”
魅影闭上了眼睛,在夏夜晚风吹拂着的黑暗中,他找到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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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娜小姐,打扰一下。”
听到外面传来的敲门声,罗西娜打开了门:“什么事?”
外面站着的是负责王尔德房间的男仆:“下午好,罗西娜小姐。王尔德先生从昨晚就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房门也反锁了。经理想请问一下王尔德先生今天有没有安排,需要开门叫醒他吗?”
罗西娜走到楼梯边往上望了望,属于他的那扇门确实紧闭着。
“谢谢,不用叫门。请隔一个小时上去看一下,如果他开门了就送一些点心和咖啡进去。”她想起了魅影说过的新剧,对男仆说道:“能在他门上挂一个请勿打扰的牌子吗?我想王尔德先生现在需要安静。”
“好的,小姐。”
男仆离开了,罗西娜再次仰头张望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王尔德先生不再总是待在剧院里,他们已经许多天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之前剧团的事务基本是由他一手敲定的,现在他一放手,艾斯曼先生的担子顿时重了一倍。整个剧团的人员流动,薪资发放,道具报损,对外交流和下一期剧目表的安排全都压在他身上,连彩排都不怎么来了。
她转身回到房间,脱下了浅米色的常服,换了一套新做的海蓝色正装。罗西娜的气质不算娇柔,穿上这一身又加了一层气势。
她下楼的时候遇到了往外走的萨缪尔和其它几个演员。萨缪尔热情地招呼:“下午好,罗西娜。今天奥斯卡又不来?”
“是的,不过晚上演出前他应该会到,昨天他没有交代b组的指挥代班。”罗西娜对他点了点头。
“最近他好忙呀,昨天有个记者想采访他,没想到歌剧刚结束他已经走了。”萨缪尔打了个呵欠:“我们下午要去托纳波尼路玩,一起去吗?”
“不了,我直接去剧院,今天下午有两个新的临时演员会来。”罗西娜走向后院的另一辆马车:“我准备带他们熟悉一下晚上的站位。”
她向他们挥手告别,对车夫说道:“去市立歌剧院。”
罗西娜不能确定王尔德先生正在经历什么,但她依然想帮助他,用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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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选段都译自《歌剧魅影》
大家周末快乐,写的顺的话周末继续,wb会发预告。
写魅影的回忆,总是会因为共情觉得痛苦,比王尔德的更强烈。因为王尔德上一世有风光无限的时候,而且他一直都在自己选择要走的路。但是魅影的脸导致他真的活的很难。
you'll live like you've never lived before,很
在意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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