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鹏就懂了,有的没的嘱咐一堆。
陆慎稍顿,问:“那都快五年前的事了,最近她没问?”
平鹏:“没有啊。”
陆慎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也就是说,这个时间,桑白记了将近五年。
他一颗心愉悦起来,翻开手机,直接转发了这条生日微博:@爱吃桑葚:乖~也爱你[心心心]
众多CP粉嗷嗷直叫,前排一个言论瞬间被顶到高赞。
@桑葚今天结婚了吗:快结婚!你们不结婚很难收场!
陆慎愉悦地笑了,连带因为离别,将近两个月见不到她的失落情绪也因此变得柔和,甚至带了点暖意。
她在用行动跟他说,她只爱他。
这是她给他的安全感。
*
陆慎飞往澳大利亚的时候,桑白终于拍完剧版《平阳》,无缝进入《光》的剧组,来到川南的一处深山里。
之前司禾就跟她说过,这部戏的拍摄条件会很艰苦,直接住在山里,简易的农村房,简单的淋浴,冬天夜里冷又潮,很是不好受。
桑白一心扑在剧本上,也没在意这些外部条件,唯一让她有些难受的是,这里信号不好。
陆慎大部分时间都辗转在路上,这次出国他要一口气跑七八个国家,对海外资产做一个彻底的清算。
两人或者有时差,或者他在开会,半个月下来,两人竟然只通过两次电话,信号还都断断续续,不如发微信文字。
他发一条,她几小时回一条。
热恋中的气氛生生被这降温。
后来陆慎受不了,说让平鹏和麦子去敲时间,无论如何这周五要跟她通一个长达半小时的电话。
周五的时候,桑白特意开车去临近的县城宾馆住一晚,顺便洗个舒服的澡,终于跟陆慎比较长久地聊了会儿天。
陆慎说他已经到了加拿大,过两天就去美国,接下来是南非,再然后是欧洲的英国,德国、法国和瑞士。
桑白则说她进组半个月,终于逐渐习惯,司禾也夸她演得越来越好。
听见司禾这名字,陆慎轻嗤一声,却也没说什么,很自然地接了句:“我们桑桑演得自然好。”
桑白又说这次电影的节奏慢,一个镜头来回反复琢磨拍摄,要求细腻严格,她第一次把所有的情感带入到女主角刘燕身上,情绪投入很大,有时候会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陆慎逗她一句:“怎么除了我,还有别人能掏空你?”
桑白一笑:“你怎么这么流氓。”
两人又聊一会儿,陆慎说大约年前一周回来,大约是2月中旬,桑白说剧组会在腊月二十八杀青,问他陆父喜欢什么,到时候她准备准备。
陆慎淡声:“他就爱喝酒,别的也没什么喜好,不过家里什么样的酒都有,你倒是也不用太费心,到时候我帮你准备就好。”
桑白:“那怎么行,我爸也是老酒鬼了,我到时候问问他吧。”
时间就这么缓慢地一点点过去。
桑白已经在剧组拍摄一个月。
这天拍完,司禾把她喊到身边,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桑桑,最近没睡好吗?你状态不太好。”
桑白点点头,最近她夜里总是失眠。
她有点紧张地问:“是影响镜头了吗?”
“恰恰相反。”司禾说,“镜头里表现很好,不过你也要注意休息。”
桑白说好。
倒不是她不注意,而是沉浸在这个故事里,仿佛跟随刘燕一次又一次地逃跑,被抓,被打。
半夜里总是容易惊醒,惊醒后就睡不着,甚至连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司禾明白她是彻底共情,但这样对她身体影响很不好。
桑白说还剩一个月,再坚持一下就好。
又一周过去,她情况越发严重,甚至有时候晚上回去都出现神思游离的情况,麦子跟她说话有时候她都没反应,人也瘦了七八斤,几乎就剩下骨架。
麦子很是担忧她的情形,但桑白不许她跟陆慎提。
毕竟再过两周陆慎就要回来,她再撑三周拍摄也就结束了。
麦子只好早晚紧张地看着她,或者逼迫她吃点东西,按时吃维生素之类。
连司禾都特意嘱咐剧组上下,一定要好好对桑桑,随时注意她的心理状态。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拍摄刘燕第六次逃离大山的追赶戏时,刘燕被一行人追到悬崖边。
男人拿着棍子,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倒是再跑啊!”
桑白看了一眼面前的悬崖。
她恐高早跟司禾说过,所以悬崖边特意拉了条钢丝,怕她离得太近。
按照剧本,桑白本应该放弃逃亡,跪地求饶。
也是在这一次,她被打断一条腿。
然而,桑白却看着眼前的男人,连连倒退,越过那条极粗的钢丝,站到悬边。
几个摄像头对准她面部的细微表情。
这一瞬间,司禾在她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壮烈的决然:就这样吧,跳下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
司禾拿着对讲机高喊:“咔!”
桑白没反应。
司禾几乎是狂奔过去,对站在她旁边的摄影师大喊:“拉住她!”
几个摄影师一时并未察觉,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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