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璇耐着性子安抚了她好一番，总算是将这位小姑奶奶给哄得高兴起来。
    *
    西城警局
    “还是没找到吗？”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凭空蒸发掉吧？”
    “陆明燊那边呢，有没有什么异常？”
    张卓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眉头都快要打结了。“真是见鬼了！”
    “头儿，这事也急不来的。”小李见他将手伸向裤兜，就知道他烟瘾又犯了。而他抽烟抽得最凶猛的时候，就是案子遇到瓶颈的时候。
    “是啊，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只要他还在郾城，总有一天会抓到的！”
    “就怕他已经不在郾城了。”张卓捏了捏拳头，将手缩了回来。
    “不会吧？”
    “我关心的，反而是他为何闻风而逃。”一直没怎么发表意见的沈修然突然开口说道。“收到匿名信，刑警队就立刻展开了行动，但还是晚了一步。”
    经他这么一提醒，张卓的脑袋瞬间就清醒了。
    是啊，刑警队的工作都是保密的，案情也就只有他们专案组的几个知道。那个叫小莫的司机，如何能够在他们找上门前消失不见？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你怀疑......”张卓话说了一半又给咽了回去。
    不，不可能的！
    沈修然只是给他提个醒，并没有想要掺和案子的意思。“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张卓沉默着，半天没有吭声。沈修然的话，他明白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说，警局里出了内鬼，才让嫌犯给逃掉。可重案组的几位成员几乎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是这个行业的精英，与他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更有师徒情谊。他不相信他们会背叛组织！可抓捕行动空手而回又该如何解释？若没人通风报信，那个叫小莫的嫌犯怎么会刚好在那个时候失踪？
    “其实，也不见得是内部人员出了问题。”沈修然见他眉头紧锁的纠结模样，这才多说了一句。
    “你有何高见？”张卓虚心求教。
    “那封匿名信，还记得吗？”沈修然提点道。
    张卓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那个给我们发来匿名信的人很可疑？可他为什么一边给我们提供线索，一边又给那头通风报信？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或许，是跟踪的时候露了马脚。”沈修然理智的分析道。“嫌犯是个具有反侦察能力的高手，心理素质也过硬。想来是他察觉到了什么，这才躲了起来。”
    张卓眉头皱的更紧了。“所以？”
    “陆明燊肯替他遮掩，说明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只要把陆明燊盯紧了，问题自然迎刃而解。”沈修然不紧不慢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茶，下一秒就被那怪怪的味道弄得蹙起了眉头。
    这个茶杯是宋一言前两天塞给他的，说是叫什么养生杯。一并给他的，还有好些枸杞红枣宁柠檬之类的东西，说是泡了喝对身体有好处。只是，喝惯了白开水的他，一时之间还是有些无法适应。
    张卓没注意到他面部表情的变化，而是将重点放在了陆明燊的身上。“陆明燊最近的生活挺规律的，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里，连应酬都很少参加......”
    “两人没碰面，不代表没有联系。”沈修然慢条斯理的盖上水杯盖子。
    “你的意思是，监听陆明燊的电话？”张卓有些犹豫。国内的现有法律，可不允许随便监听私人电话。身为警务人员，更不能知法犯法。
    沈修然睃了他一眼。“陆明燊何等奸猾之人，岂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我想，他们一定有一套自己的联络方式。比如，无线电台。”
    张卓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沈修然似笑非笑的说道。
    其实，他隐瞒下了一些事实。
    在裴砚舟给宋一言的那些资料当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小莫从来都不用手机，不管是智能手机还是老人机，他一概都不用！上次从江城回来，查到的那个支付手机号也是一次性的，用过就扔了。他为何这么排斥使用手机？自然是不想人找到他！
    在信息发达的当今社会，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幽灵，才是最安全的。
    第188章 厚颜无耻
    188
    “听说陆家最近在寻求跟致远集团的合作，陆明燊什么时候对化工行业感兴趣了？”
    “我也挺纳闷儿的！按理说，st在娱乐行业混的风生水起的，没必要把手伸向越来越颓势的化工产业吧？”
    “管他呢，只要能帮公司赚钱，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陆明燊宣布进军化工产业的决定，无疑像一道平地惊雷，让公司高层都震惊了。面对种种质疑，陆明燊只说娱乐市场几近饱和，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他才考虑投资制药业，毕竟制药业属于暴利行业，商人嘛，不都是唯利可图？！
    在说服了公司高层之后，陆明燊的陆氏药业正式挂牌成立了。至于具体生产什么药物，又是怎么拿到的经营许可，就不为人知了。
    宋致远最近一直深受其困扰。不为别的，这陆明燊走哪儿都能碰上。他都已经明确表示不会跟陆氏合作了，这陆明燊还腆着一张脸往跟前凑，可不就是讨人嫌吗？
    这不，在某慈善晚宴的宴会厅里，宋致远再一次被陆明燊拦住了去路。
    “宋总”
    宋致远捏紧手里的高脚杯，真的好想撒腿就跑。
    陆明燊可不管宋致远是白脸还是黑脸，愣是厚着脸皮凑了过来。“宋总，今天难得在这里遇见，不如坐下来喝两杯？”
    宋致远：
    怎样甩掉狗皮膏药一样的人？在线等，急！
    “爸。”宋一诺今天难得出来透透气，正和几位名媛聊着天呢，就见宋致远被人纠缠得不耐烦，于是赶紧过来帮着解围。
    “一诺，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宋致远朝着她猛眨眼睛，语气颇为急切的问道。
    宋一诺会过意来，配合的捂着肚子说道：“可能是屋子里太闷了，所以有些犯恶心”
    宋致远宝贝两个女儿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
    这不，宋一诺刚一说不舒服，宋致远立马就扶着她往外走了。“既然不舒服，那我们这就回去。”
    反正该捐的善款都已经捐了，留不留都没多大的意义。
    主办方见宋致远要走，立马过来询问缘由。得知宋大小姐身体不适，又是赔礼道歉说招待不周，又是送小礼物的，不知道多殷勤。毕竟，宋致远是他们的大客户，可不敢怠慢。
    陆明燊：
    他什么都还没说呢，怎么人就不见了？
    看来，宋致远是真的对他比如蛇蝎啊！
    “陆总，公司独资控股不是很好么，为什么非要拉上致远集团一起？”陆明燊的助理跟在他身后目睹了老板被冷落的全过程，实在是替他不值。
    陆明燊眯了眯眼，抿了一口酒水。“你懂什么！你以为我为何放低姿态一心想要跟致远集团合作？可不单单是看中他们在制药业的龙头地位，还有其完善的销售渠道和物流配备。”
    “这些，我们自己也可以有啊？”助理越听越糊涂了。
    “是，我们是可以开发新的渠道，可以拥有自己的物流公司，但却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跟财力！有现成的，我为什么不用？非得花大笔的钱去重新建设？”
    助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还有许多问题没搞清楚。比如，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致远集团合作，郾城的制药业可不仅仅只有宋氏一家。再比如，大可以收购一家相对成熟的物流公司，根本费不了什么事儿啊！
    当然，这些问题，陆明燊可没那个闲工夫给他解释。
    陆明燊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另外一件事。
    回到陆宅，陆明燊就把自个儿关进了书房，还不许任何人上前打扰。
    “小莫，地下工厂建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再次投入生产？”陆明燊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传到了数十里之外的某处。
    小莫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刚把需要的器皿和原材料运回来，安装还需要些时日。”
    “嗯，你抓紧时间。最近那边儿催得紧，必须在交货期限内把货赶制出来。”陆明燊握着对讲机说道。
    “放心，不会误了您的事。”小莫从不轻易的给出承诺，既然敢开这个口，就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交给你，我自然是放心的。”陆明燊对这个手下极其信赖。“对了，最近外头风声紧，你让下边儿的人谨慎一些，可千万别处什么乱子。”
    小莫嗯了一声。“我会看好他们的。”
    两人结束通话，陆明燊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就在这时，房门不合时宜的被敲响。
    陆明燊皱了皱眉，将对讲机悄悄地收进抽屉。“谁在外面？！”
    “爸，是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说。”外头传来陆嘉林的声音。
    陆明燊素来不喜欢这个不着调的儿子，对于他无视他的命令跑来书房的行为也甚是不满。“不是说过了，不许靠近书房半步？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是真的很急！”陆嘉林急着解释道。
    陆明燊上前开了门，脸色依旧很臭。“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我不抽死你！”
    陆嘉林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颤崴崴的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爸，是这样的”陆嘉林舔了舔嘴角，忐忑的汇报道。“近来公司都在传，说您以前的司机小莫是个在逃犯”
    “胡说八道些什么！”不等他把话说完，陆明燊就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小莫是我身边的人，他有没有做过我难道还不清楚？！”
    “可，可警察三番五次的找上门来”陆嘉林咽了口口水，吓得都要尿裤子。可他实在是不甘心啊！
    凭什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都要比他这个正房所生的嫡子还要受重视？！他们到底谁才是他的儿子啊！
    “别跟着以讹传讹！警察抓人可是讲究证据的！”陆明燊不耐烦应付这个儿子，没说两句就把他给打发出去了。“与其在这儿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多做些业绩出来给我看！你去公司的时日也不断了，所有的业务都记熟了吗？”
    一席话，将陆嘉林噎得说不出话来。
    说来说去，父亲还是偏心那个叫小莫的小杂种！
    哼，那就别怪他不顾念父子之情！
    第189章 说得好听
    189
    “喂，是警察局吗，我要举报”陆嘉林离开书房不久，就给西城警局拨了个电话。至于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西城警局
    “这通电话莫名其妙的，可不可信啊？”小平台听出对方是刻意改变了声调，用这种方式匿名举报的，他见得多了，大都是一些恶作剧，鲜少是真人真事的。
    “他都说了些什么？”小李一边往嘴里胡吃海塞，一边侧过头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