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可把朱妍吓了一跳,她用自己的袖子擦着苏沫脸上的泪痕,着急道:“你不用着急的,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眼睛的,如果沧钧山真的可行我就带着你去。”
苏沫此刻的泪水并不是因眼盲而流,可就连她自己都找不到原因,这心中没由来的委屈到底是什么?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苏沫缓过来后不好意思的一笑,她道歉道:“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这样温和的样子总让朱妍觉得违和,不过她从来没说过自己的感受,她总觉得苏沫应该更加疯狂一点,嘴巴还要厉害一点。
自从遇到苏沫之后就发生了很多邪门的事,比如说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不过朱妍想想也就作罢,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若是以后遇上困难,直接勇敢面对就成,反正想躲的终究躲不了。
感受到朱妍的关心,苏沫心中温暖,茫然地度过这二十多年的人生,让她感受到爱的却寥寥无几。
“谢谢你,以往一切真是麻烦了。”
苏沫话中的客气少了些,她的感谢是真诚的。
铃声轻响吸引了苏沫的注意,她问:“你们还喂了什么动物吗?”
朱妍看向门外,两头黄牛,一大一小悠闲从门前走过,这两头牛是自己跑进这山谷的,因这药谷的凶险名声在外,失主就放弃了寻找。
杨百里不出这药谷,当然不会管闲事把牛给送回去,他这一辈子的目标就只剩下老死在这山谷内。
朱妍试着去寻却没寻到,倒是有挺多想白占便宜的,连牛的特征都答不上来。还有一部分根本就是瞧她好看过来搭讪。
“不是我们喂的,这牛自己跑来了这儿,刚跑来的时候那头大的腿伤了,看那样子是被老虎给抓的。那小的倒是没事。”
朱妍慢悠悠地解释着,她看桌上茶已凉,于是又为几人添上。
看着茶杯里的水逐渐满了上来,而茶水的颜色也越来越深,朱妍漫不经心地说出自己的猜测:“那牛似乎是拼死保护了自己的孩子,若不是遇上了我们,估计就成了老虎的美餐了。”
将茶壶放下,朱妍将斟满的茶水放在苏沫的面前,茶香抚平了苏沫心中的波澜,她伸手摸着茶杯却被杯壁烫了一下,手指微微一缩,苏沫没有叫喊。
小心将手往上移了移,终于找到了不烫的杯口,她将茶杯转了转,这是她的习惯。
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总觉得最近有些场景和名字总是有些熟悉之感。这些东西让她觉得自己这二十余年的平淡生活其实是虚假的。
恍惚间她总觉得自己家并不富裕,而且爹娘很爱自己,又模糊记得家里也有两头黄牛,且一大一小,脖子上也挂着铃铛。
不觉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她赶紧停止自己的思考。无奈笑了,她将这一切的原因归于自己在逃避,逃避自己成了父母眼中的祸害这件事情。
可现实就是现实,苏沫还是分得清楚的。
几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选择暂时忘记那些让她们感到不适的东西。
而秦溪竹一行人已经进了城,裹得严实的秦溪竹收获了路人的大部分目光,虽然现在有点冷,但裹成这样也太不正常了。
左芙看着那些好奇的人们,心中有些担忧,忍不住抬头想看看秦溪竹的脸色。可她哪能看到什么,只能看到帷帽上垂下的轻纱罢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声转移秦溪竹的注意力,不过左芙不擅长这个,于是挑的话题就有点尴尬,她指着前方一个精致的三层小楼说道:“那房子倒是挺别致的。”
秦溪竹抬眼过去,隔着纱,那幢小楼便也显得朦胧起来,临到近前她才看清楚上面的字,只见那块有些气派的匾上书“多春楼”。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如今的秦溪竹自不是之前那个不通人间烟火的高冷仙尊,看那门口调笑嬉闹的几个女子便知道此处是风月场所。
秦溪竹:“……”
刚才是心急的原因,再加上距离有些远,左芙没看清楚那牌匾上写的什么字,眼这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左芙有些尴尬,耳朵悄然红了起来。
秦溪竹抬眼看清了她的囧境,想了想还是做了应答,只听她不带感情的说道:“嗯,挺别致。”
这话语中的敷衍之感太浓,没将左芙从尴尬的情绪中走出来反而让她觉得更尴尬了。
她不自在地笑了笑,最后没了言语。
顶着众人的目光出了城,两人沿着泥土小路挨家挨户去问有没有适龄的女孩子。可惜效果不好,众人见她二人,其中之一气度不凡,可另一个却穿着古怪。
“你们不会是人贩子吧?”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精瘦汉子握紧自己的锄头一脸戒备地问。
被当成人贩子的两人都有些怔愣,这两人的实际年龄,一个五百二十,一个两百七十,在这么长的人生旅途中,被当成人贩子还是头一回。
汉子看着她们怔住,以为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因此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
左芙赶紧解释道:“不是的,我们是来寻亲的,二十年前我妹妹不慎走失,我们寻了好久才得到一些消息,说是在这里。”
看她说得真挚,汉子握着锄头的手放松了些,但他没完全放下戒心,只是再问:“你那妹子遗失时可有什么特征?我们这里没有来历不明的女婴,你大可上别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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