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总是会爱上一个毫无希望的人, 哪怕后来又遇到很多人,那个人也会在心里占着特殊的位置。
他永远也拒绝不了岳宴溪的要求。
岳宴溪拿起酒杯在顾启堂那杯上碰了一下:“抱歉啊, 又要让你当一回工具人了。”
顾启堂想想现在的时间,脑中浮现一个自己都想不通的猜测:“你想被人拍到?”
“不是说了请你喝酒吗?”岳宴溪仰头,喝尽杯中的红酒, “我干了,你随意。”
顾启堂叹口气,端起杯子:“作为工具人,我是不是有权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岳宴溪不答反问:“和禾谨舟牵手是什么感觉?拥抱又是什么感觉?”
刚问完,紧接着又说:“你还是别回答我了,我的心脏也没有那么好。”
顾启堂目光定在岳宴溪脸上,将近半分钟,开口说:“这是何苦呢?”
“这是何苦呢?”岳宴溪淡淡重复,“这是何苦呢?”
“上学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很洒脱的人,以为你的画画天赋源自于你什么都不在乎,为什么偏偏对一个人这么执着?”顾启堂好奇,也心疼。
岳宴溪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如果我知道的话,早就立地成佛了。”
顾启堂又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断绝你们的最后一点可能?”
岳宴溪弯唇,轻描淡写地说:“因为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我啊。”
顾启堂还想说什么,岳宴溪倏然拿起遥控器,电动滑轨上的窗帘一点点合在一起。
“客房给你收拾好了,早点休息吧。”岳宴溪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了门。
顾启堂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新闻爆出“禾氏集团代理总裁禾谨舟丈夫夜宿月辉集团总裁家中的新闻”。
这可不是普通的出轨,两个竞争了那么久的集团,因为一桩桃丨色丨新丨闻连接在一起,一下就点燃吃瓜群众的热情。
禾谨怀看到新闻,气急败坏,抓起手边的杯子就扔出去。
怎么可能是这两个人有一腿?!
分明是禾谨舟和……
可偏偏这个新闻是赶在他动作之前报道出来的,大家已经有先入为主的认知,现在再拉禾谨舟出来,大家只会认为那是在混淆视听,往她身上泼脏水。
岳宴溪!是岳宴溪!
她就真的能为了禾谨舟做到这个份上?!
***
禾谨舟这些日子忙着交接集团的内部事务,无暇分心去管禾谨怀那边的事,乍一看到新闻,是愤怒吗?她不知道。
她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久,禾谨舟才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为什么?”她只简单问了三个字。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
“为什么?”禾谨舟重复一遍。
电话那边依旧缄默。
“为什么偏偏是你要给我这样的难堪?!”禾谨舟不复往日的温婉从容,整句话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中吼出来。
那边终于发出声音:“我会辞去月辉集团总裁的职务,我爷爷跟禾老爷子早就商定好了,两个集团并购,以后让你头疼的事又少了一桩。”
“岳宴溪。”禾谨舟努力抚平情绪,“我要见你,现在。”
“禾总,咱们之间,痛打小三的环节就不需要了吧。”岳宴溪声音平和,“我跟你说过的,等有时间了就要去爬珠峰,我想知道,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到底能看到什么?”
禾谨舟正要开口,那边已经率先挂断电话,再拨过去就是关机的状态。
***
月辉集团动作很快,一爆出新闻,就召开了公开发布会,总裁岳宴溪道歉辞职,没有给任何竞争对手以可乘之机。
至于新闻中的绯闻,岳宴溪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向大众透露了月辉集团会与禾氏集团并购的消息。
这样一来,他们两人交往甚密,未必就是感情牵扯,也算是留了条后路。
并购消息一出,原本因为禾承忠案件下滑的禾氏股价也调了个头,开始走高。
禾谨怀不死心,仍想着发布自己手里的那些照片,但很适时的,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意思很简单,禾谨舟接管禾氏集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他现在做出损害集团利益的事,除了被董事会除名,得不到任何好处。
禾谨怀知道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如果爷爷先来警告他,他大不了鱼死网破,可现在,他手里那些照片连鱼死网破的价值都没有。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禾谨舟身边总是有人帮她,先是妹妹,现在又是岳宴溪。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
赵炳眉头深锁,说:“岳总,您不必非得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
岳宴溪脸上挂着笑,像是终于做完了一件拖延已久的事。
“总要让她记住我吧。不然这么多年我也太亏了。”
赵炳不懂,现在这样不是更亏?
岳宴溪活动活动脖子,说:“赵叔跟着我这样的昏君没什么前途,祁敏是个不错的孩子,以后就好好跟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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