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莺的生物钟在六点半准时让她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前夜的宿醉叫她脑袋中间好像被人劈了一刀,疼得坐起身的时候都是呲牙咧嘴的。
“怎么醒这么早?”
但随即身旁响起的男声却让她一下回到现实,那声音已经熟悉到让她不用侧过头去确认也知道是谁的程度,身体快大脑一步做出反应,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跳下了床,站在了床的另一边。
虽然知道以前的亲昵已经过去了,但秦衍还是被她避之不及的态度刺了一下。他从床上坐起来,眼底是肉眼可见的疲色。
他几乎没睡,主要还是不舍她的亲近,就那样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直到她扛不住疲惫再一次沉沉睡去,他才躺在她身边胡乱地眯了一会。
“抱歉,你昨天喝醉了,我不太清楚你现在住哪里,就擅自把你带过来了。”
秦衍也跟着坐起身,林莺这才注意到男人眼底血丝很重,头发也有些蓬乱,衣服上尽是曾经绝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皱褶,恐怕昨晚把她这个完全喝到断片的人带回酒店也费了一番功夫。
林莺顿时有些愧疚起来,她当然知道秦衍不可能趁人之危,只是刚才确实吓了一跳。
“谢谢…”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本能地走到衣架旁将自己的外套取下,“那、那我先走了,你再睡一会,好好休息。”
她心里着急,外套怎么都穿不进去,找袖子就找了半天,最后还是秦衍帮她套好。αΙzんα⒩sんù.cΘⅯ(aizhanshu.com)
男人看着小姑娘急得耳朵都涨红了,无声地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吧,你今天上午不是还有兼职吗?”
“不用了…”林莺却不住摇头,“我坐地铁,也很快的……”
她说完便想走,秦衍终是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足以让她吃疼,却正好让她挣脱不开。
“莺莺——”
“许阿姨知道您在这里吗?”
小姑娘挣脱了半天,除了白费一番力气之外什么也没有改变,急得眼眶都红了,只能问出这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问题,想逼秦衍放手。
但秦衍不光没有放手,却更加用力地抓紧了她。
“我离婚了,莺莺。”
他很平静地注视着她说出这句话,仿佛已经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
“她知不知道,已经没有关系了。”
而林莺的反应与他想象中几乎一样,先是身体动作猛地停住,再是无比惊愕地看向他,眼眶里从刚才开始蓄起来的泪猝不及防地顺着脸颊滚落,无声地摔在厚实的地毯上。
“怎么会…”
虽然是这么问,但林莺其实隐隐地已经有了感觉。
上次节目里专家说的话可能并不准确,但至少是基于现在存在的真实结果而产生的推测,如果根本没有秦氏吞并许氏这件事情存在,他们也不可能在电视节目里那样夸夸其谈。
而哪怕她不是学金融的,也当然知道这种恶性并购一旦产生,势必意味着两家人已经撕破了脸。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为什么在她走之前一切都还井然有序,但在她走之后,仿佛一夜之间就开始崩坏坍塌。
“莺莺,”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也伴随着她的平静而减弱,“我很抱歉对一切都知道得太晚,也明白得太晚,我现在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求你回到我身边,我只想和你重新开始。”
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动作像极了单膝跪地,仰头看她的神色认真而又诚恳,仿佛正在向她许下这个世界上最郑重的誓言。
林莺的眼前已经完全被眼泪糊住了,明明没怎么眨眼,眼泪却不住地往下掉。
“对不起,秦衍…”
她在医院崩溃的哭泣已经坐实了传言是真,奶奶当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事后又找了个机会,和孙女抱在一起,俩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林莺永远都记得老人当时流着泪的哀求,求她以后不要再和那个男人联系,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她和爷爷都不会怪她,但从此一定要挺直腰杆子过日子。
“对不起…”
爷爷奶奶是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人,她再也不想伤他们的心了。
*
没想到吧,不光没有肉,甚至还是刀。
如果你们想打我,那我只有一个要求:下手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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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áóɡμósんμ.©óм 94.我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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