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歌连连摆手,摇头道:“不像不像不像,当然不像,我就是好奇......”
话音未落,沉渊便从袖囊中摸出一个银袋来,凌空掷到她怀里,子歌连忙手脚并用地接住,只觉得那钱袋入手沉甸甸的,颇有些分量:“这是......?”
“一百三十金,五十碎银。”
“啊......”子歌叹道:“好多钱......”
“不多。”沉渊嘴角含笑,回身继续将食盒中的饭菜端出来,摆好,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购宅置地娶你过门,应该是够用了。”
子歌:“......”
端的是一副眼观圣贤书的做派,暗地里却偷听姑娘家说体己话,听便听了吧,还偏要记得这么清楚!
沉渊却仿佛能猜透她心中所想一般,径直道:“没有偷听,只是那位姑娘的嗓门......唔,声如洪钟,颇为亮堂。”
子歌一愣,偏头笑出声来,随后走到桌边,抬起沉渊的一只手来,将钱袋妥帖的放回他袖囊之中,轻声笑道:“既是如此,这钱袋还是你拿着吧。”
“为何?”沉渊倒是神色颇为专注的思忖了一番,又道:“凡界的寻常夫妻,不都是男子出门赚钱,回家如数交予娘子,这日日的吃穿用度所需花费,全凭家中的娘子做主吗?”
沉渊这几句话说得神色坦荡至极,眸色更是一派清明,丝毫没有任何的逗弄玩笑之意,仿佛这的确是一个发自肺腑的,实心实意的疑问。
而子歌却站在他面前,盯着他那双深邃清澈的瞳孔,足足愣了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片刻之后,沉渊问:“你怎么了?”
子歌:“......没、没什么?”
沉渊:“那为什么连耳垂都红了?”
子歌:“......”
她面上更觉得发烫,心里隐约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完蛋!谁人能想到,素来超尘出俗仙风道骨的沉渊灵君,在情之一事中,竟是个无师自通的个中高手,与他过招较量,她这心理段数也好,脸皮也好,根本不是对手——招架不住啊。
子歌突然开始妄自鄙薄起来,随后更是恼羞成怒,佯装凶恶道:“这门亲事我还没有点头呢,你这声娘子叫的未免忒早点了点!”
沉渊笑着将她拉到桌边坐好,手中盛了一碗菌子汤,有用瓷勺凉了凉,才放在她手边,笑问道:“那如何才能让你痛快点头?”
子歌一边小口喝着汤,一边漫不经心地玩笑道:“再说吧,你没听小椿说么,上门来给我说媒的冰人可是接连不断,我这样的好姑娘,样貌好、性子柔、还有一手调制香料的好手艺,谁家的公子娶了我啊,都是一桩幸事,但是呢——”她忽然将头凑得离沉渊近了一些,眉眼弯弯地笑道:“俊公子常有,但好姑娘却难求,因此我更需好好拣选一番,给自己觅个最好的归宿不是?”
“嗯。”沉渊颇以为意,首肯心折地说道:“此话不假,那我可要近水楼台,先下聘礼了。”
“聘礼......”子歌咬着筷子,眼中有晶晶亮的碎光:“什么聘礼?”
“......九荷姑娘在吗?”还未等沉渊答话,院中忽而传来一声呼喊,子歌起身一望,原是‘鼎香居’的女掌柜胡三娘,便放下手中竹筷,嘴中答着“在呢在呢”,连忙小跑到院中相迎。
胡三娘见人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挂着笑道:“这么晚来打扰真是过意不去,不过我店里前厅的熏香用尽了,现在又是上晚客的时辰,店中常来的食客们都说,没了那股子凝神的香气,用饭都不香了,总觉着少了点什么滋味,故而这个时辰上门,再同姑娘买一些。”
“本就是不打紧的小事,胡掌柜客气了。”子歌笑意盈盈的引她进了院中厢房,掌烛之后,便从柜橱中拿出了几包‘鼎香居’惯用的香料来递给胡三娘,胡三娘乐呵呵地接了,付了银两,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气话,方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子歌折回正屋之中,见沉渊已经在房中燃起了烛腊,昏黄温暖的烛亮之中,他仍旧坐在桌边,等着她回来。
子歌走到原位坐下,捧起汤碗喝了一口汤,不禁皱眉问道:“都凉了,你怎么不先吃。”
“无妨。”沉渊端起自己的汤碗,重新盛了一碗温热的,将她手里的碗换过来:“想同你一起吃。”
子歌便不再多言,只是低头喝着温汤,但那蓉蓉的烛火仿佛一直暖到了她的心里,肺腑之中尽是暖流徜徉。
而先前关于“聘礼”的那个话头,被胡三娘买香一事甫一打断,后面的细情便也无人再叙,子歌本就是玩笑闲谈中才有此一问,问过便忘了,而沉渊见她没有几分入心,故而也没有再提。
两个人就伴着这一室橙黄的烛影,吃完了桌上已经半冷不热的饭菜,其中偶有交谈,也不过是些软绵低语,千般柔情尽在其中。
红尘千百丈,对于有情人来说,也不过是这一餐一饭,一碗汤,暮色斜阳,一室烛光。
第四十八章
是夜,月色清凉如水,庭中花影疏斜。
一餐用毕,子歌起身一边收拾了餐碟碗筷,一边轻语道:“其实你不用去酒肆买饭菜回来的,我又不是不会做。”
沉渊倒是有几分意外:“你会做?”
“当然。”子歌声线中夹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要不然这些年我都是喝西北风裹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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