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陈跃这句话的时候无不震惊。
温宁看着陈跃身前的那个男人。
宋志文……也不是,或者该叫他江从文才对。
她记得,她还记得曾经五年前她在谢沛的记事本中看到的那张相片。
其中一个是谢沛,另一个站在他身侧的青年。
他在后面写道,致从文师兄。
难怪在她看他的第一眼时总觉这人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他真的是一如往昔,除了长开了些,与从前没什么不同,只是该怎样讲呢,是身上的气质变了罢……
宋志文有一瞬的怔愣,他看着陈跃,开口道,“是啊,我还好好的。”
陈跃捏紧了拳,“为什么来这。”
只见他笑,似无奈似叹息,“你知道的,里面的人是我的弟弟。”
“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进来的!”ⓡoùsℎùωù.ⅵⓅ(roushuwu.vip)
陈跃咬牙道,“他犯了大罪!”
可四目相对,他只听志文淡声反问,“那又怎么样。”
这话一下就钻进他心里头!钻出一个洞来。
“他杀了那么多人,你知道?”
“知道。”志文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便是天大的窟窿我也得救他……”
在座的都听得到他讲的这话,多么煌煌炽热的感情呐。
可落在他心里头却是像刀子一般。
他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谢沛是这样,他也是。
“你知道谁是线人,你会报复他吗。”
宋志文摇头道,“一个姓周的男人,我不是那种暴力解决事情的人,一码归一码,这是阿濂自己作的事情,我救他是我份内的事情,没道理去处理别人……”
这次轮到陈跃发笑了,他看着志文,抿了抿唇,“你走吧。”
他们之间已经不剩情谊,除了发愣,便是战争。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留他。
你看他现在,过的比从前好上不知多少啊。
他说,“以后就当不认识,你走你的路去吧,宋先生。”
以后,凉的凉,烫的烫,过你自己的人生罢……
水茹从后头看着宋志文的背影,还有那个叫陈跃警察,嘴里咀嚼着他刚才吐出的那个名字。
江从文。
她都不曾知道,他从前的姓名。
直到她瞧见了志文转过身来,嘴角才放松下来。
正当她欲讲话时,身旁的宋岭从宋志文身旁经过,直走到那个女人身边。
居高临下,他眉头紧张问她,“为什么在这。”
温宁本在思索,思索与谢沛相关的利害,忽的就被一道阴影笼罩住,接着便是一道熟悉声。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宋岭,还没张口,她身边那个开车的男人先一步将宋岭挡住,站在她身前。
“与你无关,宋二少爷。”
宋岭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装扮,忽的嗤笑,他侧头看着他身后的温宁,“我叫你离开,是要你去过你认为的自由日子。”
“不是叫你找这么一个,替人开车的没用男人。”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敌意,这个傲慢的男人又开始了,他喜欢将别人扁的‘一丝不挂’的嘴脸还是没有变。
可这人并不是以往的那些残枝落叶。
这个男人得到的命令是,守着温宁,于是便不能叫她受一点伤,哪怕是语言上的伤害。
即使王昊让他们穿上了这身洋衣裳可他们骨子里还是热血腾腾,不做什么冷嘲热讽的绅士人!
“你讲多次!你以为我唔敢打你呀——”
陈跃冷了脸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宋岭和男人抓在一起的手分开。
他转身看着宋岭讲,“这里是警察局宋先生,你想做什么。”
宋岭看着这两人,再看向他们身后无动于衷的温宁,不止如此,她那一双眼睛含笑似醉,正半眯着眼笑看他,像是在看他的笑话一样。
这个可恨,可恶的女人!
他咬碎了牙,心里头有把火在燃烧,“我们可能还需要谈谈温宁。”
趁他这把火还没有被烧的发沸,他还可以再跟她聊聊关于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阿岭。”
宋志文眉头紧皱,在后面喊他一声,要他离开。
“算了大哥,那是阿岭的事情。”
他身后的女人走到他身边。
水茹伸手轻轻握住他垂在身侧的大手轻笑道,“你就让他自己处理吧,不过是些儿女私情事情,你管他做什么,到时候又惹他嫌弃……”
宋志文看她一眼,又抬头看了眼宋岭固执的背影,蹙着眉转过身去,“阿茹,麻烦你在这里照看他,不要让他闹出些什么事情来。”
手被他松开,水茹弯了弯唇笑问,“那一会儿可以去找你?”
他还没给回答,这混乱战场上便出现了一道新声音。
“阿跃。”
这声音,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只几乎是一瞬间,她看到身旁这个男人,他转身的背影在这一瞬间,钝化了,僵住了。
接着的便是水茹从没见过的。
他的表情可以说是一瞬间发生了龟裂,那些肃穆,淡然一一破碎,掉落下来。
她从没见过的宋志文。
或者说,从这个男人出现的那一刻,他不再是宋志文。
他叫江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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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从文师兄” УúⓏнaiωú.♭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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