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像一句玩笑话啊，十六岁的少女。声音那样的清新悦耳，不论从她的口中说出什么，都没有半点厚重感。
    程煜渊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前方的路，久久沉默着。
    停在了红灯前面，心顾终于忍不住了，小老虎似的扑到他的怀里，冷着一张小脸凶巴巴的说道：“程煜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没有，不骗你的。”程煜渊拍了拍她的头，安抚着她的情绪，温和的说道：“就算我要交女朋友，难道会不告诉你吗？”
    “这个倒是啊……”心顾松开手，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说道：“不过男人是靠不住的，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亲我一下。”
    这话听起来无赖极了，程煜渊搂着她软绵绵的身子，看到前面红灯的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在这么纠缠下去，等下该引发交通拥堵了。
    快亲啊，快亲啊。心顾炯炯有神的盯着程煜渊，心里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
    他扶着她的身子，轻轻地在心顾的额头上点了点，笑道：“起来吧，快要变红灯了。”
    居然这么敷衍，心顾听到后面已经有人开始催促了，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
    一路上她看着窗外，一句话都不说。
    他们并没有回到翠微山的大宅院，而是市区的一套小房子。两居室，还有个书房，平时心顾上学很方便。
    那个房子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是程煜渊带着心顾亲自挑选的。
    程煜渊刚停下来车，心顾就开门跳了下去，一声也不吭，显然是生气了。
    心顾头也不回，进了电梯里面，明明看到程煜渊快要走过来了，还是按住了电梯。
    哼，这些年越来越跟她疏远了，她又不是傻子。想去谈恋爱就去啊，谁也没有绑着你。
    心顾自己知道，程煜渊很优秀，可是这么多年来身边一个女孩儿都没有。有时候她去机场接他，就能听到女同事调侃他。
    今天电梯里面没有什么人，上到二楼的时候进来一个男人。心顾站在后面，从电梯的墙壁上看到这个男人一直在看她的腿。
    她一皱眉，下意识的把裙子往下拽了拽。
    四楼的时候有人按了电梯，结果这个男人啪的一声把电梯关上了。
    这是遇上流氓了吧……
    “小妹妹，你也住这栋楼啊，哥哥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男人一脸的胡渣，眼底有青色，一副纵欲过度的恶心样子。
    心顾往后退了半步，靠在墙壁上，看着他不说话。
    男人看着她吞了吞口水，手就要伸过来。
    找死也不看看地方，心顾冷笑，一脚揣向他的裆部。
    “草！”男人没防备，痛苦的往下身子。
    心顾抓着他的头发，重重的往电梯上一撞，男人痛叫一声，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我也住在这里啊，你有什么意见吗？”心顾半蹲下身子，嫌恶的捏住他的手腕，掰断他一根手指头，问道：“刚刚就是想用这只手碰我吧？”
    男人痛的满脸冷汗，却没有达到晕过去的程度。
    心顾看了他一眼，忽然扯开了自己的衬衫。她故意抓掉了两颗扣子，在脖子上恰了两下，又在腿上抓了几下。
    “嗯，看起来还挺像的。”她对着电梯的墙壁照了照，蹲在了墙根。
    程煜渊已经在电梯门口等着了，他想起心顾没有带钥匙，以为她会在家门口等着。
    没想到他都回来了，心顾还不见人影。
    他看着电梯的数字在这一层停下，等着里面的人走出来。
    可是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程煜渊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住了。
    里面躺着一个昏死过去的男人，心顾抱着自己蹲在角落里。
    他冲过去半跪在心顾的身边，声音颤抖着问道：“草莓，刚刚怎么了？”
    心顾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乌黑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委屈的说道：“他要摸我，我就跟他打起来了。你知道的啊，我力气那么大，他那是我的对手。但是……”
    后面的话心顾没说出来，程煜渊看着她开着的衬衫，还有脖子上的红印子，几乎想杀人。
    他深呼吸一下，把外衣给她披上，把她抱起来，轻声说道：“草莓乖啊，现在没事了。”
    男人被送到了警局，醒过来的时候不停地在说他什么都没做。
    警察要求心顾配合做笔录，程煜渊直接拒绝了，把她带回了家里。
    “程煜渊，今天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会不会嫌弃我。”
    心顾缩在程煜渊的怀里，默默地流着泪。
    “不会出事的。”程煜渊抱着她，不停的安慰着她，“草莓，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走掉了。”
    “我不相信你，你交了女朋友，一定不会再理我了。”心顾胡乱的擦了擦眼泪，从他的怀里蹦出来，“我去洗澡，我一想到刚刚那人碰我，就觉得恶心。”
    程煜渊站在浴室的门口，听着里面不断的水声，捂着眼睛，觉得心碎。
    草莓脖子上的红印子一直在他的眼前晃荡着，他仰着头缓和着呼吸。
    犯罪未遂，算不得什么大过失，就算会拘留也没多久就会放出来。
    程煜渊拿出手机，那边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恭敬的说道：“少爷。”
    “把一个人送进监狱去，让他半个月后意外死去。”程煜渊此刻的声音冷酷的让人诧异，他捏紧了拳头，缓慢而有力的说道：“我要他在这半个月中，日日生不如死。”
    “半个月后，给您消息。”那边立刻应声。
    程煜渊听到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挂断了电话，扭头看过去。
    草莓换了睡衣光着脚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娇嫩的一小脸被水汽蒸腾的透着粉色，脖子上的红印子愈发的清晰了。
    程煜渊几乎控制不住，把她抓到怀里。吻上了她脖子上的那些痕迹，有着粗鲁的咬着。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控制不住，心里不停的提醒着自己松开她，手臂却将心顾抱的越来越紧。
    “程煜渊……”心顾低垂着眼眸，轻轻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说：“你这样算什么？对我觉得抱歉吗？那我老实告诉你好了，这些都是我自己掐的。那个人根本没有碰到我。”
    这些事情，他看到监控早晚会知道的。
    心顾觉得自己有点神经病，明明是想让他心疼的。可是看到程煜渊这么难受，自己却先受不了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情，真不想小恶魔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