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入神识,发觉这些黑针,材质神异犹胜暗渡和和玄隐,难怪对灵元亲和力强于二者。
针上刻字,大食。
大概是典型大胃王。
难怪汲取元气能力,比玄隐和暗渡还恐怖。
“我让胡不归偷走那孩子,析出龙砚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而这就是那孩子无恙的原因。”云姬说道。
母针比子针更神异,子针能析出的阴煞,母针自然更没问题。
楚傲然只觉得整个人都似沉入了冰窖之中,连魂光,都要被冻住了。
老头子真的这么狠心么?
楚傲然一手抵额,从胸臆发出痛楚低咆,“那么小一个孩子,他怎么忍心?!!!”
那小不点,究竟受了多少痛楚,若非云姬从凤秀那里得到龙应台,偷走龙砚,小家伙一条鲜活至极的生命,早已被阴煞彻底吞噬了吧?
这样看来,甭管出于什么目的,云姬这样,还真是对自己孩子有再生之恩。
耳中却听云姬说道,“你一定好奇,这针和你身上的子针是怎么回事。既然事到如今,我不妨再告诉你更多的秘密。”
“这针是你体内取出的。是任始休在你进二岱山之前,给你体内沉入的,就是它们,在你气海之中存储着月之晶,而因为玄隐作用,又不会被人察觉。”
“阵眼损毁,二岱山塌陷,你小子居然一息尚存,而且还在尝试自行修复身体!但也是如风烛摇曳,生机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偃旗息鼓。”
云姬回忆当时的情形,说道,“我和主子,都很吃惊。那时主子彻底控制了余芳菲,与她彻底融合,她被囚万载,对你简直恨之入骨,扑上去,对你又拉又打,简直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但她到底舍不得你,因为没有爱哪有恨,万载以后,依然不改她对你的爱意,所以她断然给你种下了奴印,将你打造成她的堕魔奴隶!”
“那些日子里,她天天抱着你痛哭嚎啕,声嘶力竭,说着,苏童,你不准给我死!你不能死,我甫才脱困,还没来得及复仇,你怎么能死!”
“然后她给你种下共生同命奴印,消释自己的性灵,以自己万载的混元之力,大肆挥霍自己的生机,疯狂灌浇你这破碎不堪的身体,才令你终于起死回生!”
楚傲然听得惊心动魄,颤声说道,“竟然是……共生同命奴印,竟然是同生共命奴印!”
他头痛欲裂,捂着脑袋,“为什么她还如此待我,为救我,不惜跟我平分寿元!”
他恢复了很多前世记忆,但始终想不起来关于自己和夷灵氏,还有金新月之间的情感纠缠的明细。
共生同命奴印是灵族的玄奥秘术。
属于逆天借命之举!
也就是说,被救的人,本应该死了,但因为主奴契约,和对方平分寿命!
这种秘术,于远古时期,受各族的寿数将罄的权贵喜爱,但都是奴隶主盗用奴隶的寿元。
此举有违天和,更导致各族人纷纷捕捉灵族之人为奴。
要知道,灵族寿元普遍绵长,堪比传说中的巨神族和月魅族。
所以后来灵族唯有灵主和圣女,才会修习这种功法,才使得灵族臣民免遭厄难。
这岂非说,现在楚傲然每活一天,都在挥霍余芳菲一天的寿元?
这种参杂了前世今生,混合爱恨情仇的感情。
让他如何不动容!
教他如何承载?
云姬幽幽说道,“也正因为救你,她被你设置的法阵束缚,日以继夜侵蚀,万载后,所剩无几的性灵被挥霍一空,以至于她没法彻底控制余芳菲,余芳菲才渐渐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性。错非如此,以吾主熊威,这世道,早已没有任始休,万商,还有你楚傲然什么事情了!”
楚傲然恍然大悟,沙哑着声音说道,“难怪余芳菲她时常折磨我,大概是星莎时常在她体内苏醒,故此对我怨恨不已!”
云姬冷笑,“你负心汉,居然还记得吾主之名,还配提吾主名字!!”
她言及夷灵星莎的时候,恭谨至极。
完全迥异她对余芳菲的态度。
楚傲然突然明白,为何云姬摒弃了余芳菲,逼得余芳菲和她对立。
大概是因为救了自己,人格上,更大程度是偏向余芳菲而不是夷灵星莎。
这无疑给一心盼望旧主复兴的云姬,一记心头上的重锥!
云姬见说落得他俯首帖耳,这才怒气稍解,继续说道,“随着你身体渐渐康复,我便开始检查,为何你这么命大,然后才发现,你气海里存在诡异。”
“不但释厄被你吸入气海,就连日月星三元,还有吾主的混元之力,都悉数被你吸收,大概因为这样,阵眼毁灭时候的力量,才没彻底将你湮灭。”
“就是学了我们灵族的回春卷,也不可能有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很快我就发现,你气海里存在诡异事物,那就是这三色针。”
“只可惜吾主只来得及取出母针,余芳菲就苏醒,彻底控制了身体,而我彻底受创,更是无计可施。否则以她的眼界,当能利用子母针,将你体内的混元之力导会她自己身上,恢复境界。”
楚傲然当时就冷笑了,“你这些日子,躲躲藏藏的,唯恐任始休带着四极神器找到你,将你和日镜一起重新镇压封印,更是在宁海将你重创至超凡初期,那你是如何能够使用母针,给孩子析出阴煞的?”
云姬心平气和,淡淡说道,“这就牵涉到更多的秘密了,当然,为了显示我的诚意,就算你不问起,我也会告诉你的。”
楚傲然冷眼看着她。
女子不慌不忙,似乎压根不担忧万商和任始休他们采取行动。
楚傲然益发警惕,益发看不明白,心说,这双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万商就在秘境里。
刚才云姬霞光万道,铺天盖地。
就连缀在自己身后的追兵,比如隐岛弟子,外九峰子弟,外来的各个势力修士,感觉到那滔天神威,早已掉头就走,有多远躲多远去了。
任始休和万商究竟在搞什么幺蛾子?
楚傲然确实对任始休产生了怀疑,却也不妨碍他对云姬的高度警惕。
是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楚傲然总觉得云姬如此作态,是别有用心。
更何况,他觉得,该踏虚羽化升华,就应该极尽升华而去,超脱天地之间。
却听云姬说道,“那是你娘,教我怎么用这母针的。”
第六百六十六章 没有爱哪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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