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苏辽钟静竹的声音哽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颤抖着嘴唇,满腔的话语,只能化作眼里的泪花。
这个桃核我一直戴着,那天你走之后,掉在了chuáng上,可能被压过,碎了一角。厉苏辽解下脖子上的桃核,难怪觉得眼熟,原来真的是她的。
将桃核捏在手里,牢牢地握进掌心,如果这个东西从前是她的噩梦,那么现在对她来说,不啻为一个奇迹。
那段时候,我觉得爸爸对姐姐太偏心,因为叛逆,就学坏了,跟着张斯玮鬼混,就是那天,我从他手里跑出来,后来就记不清了,我很害怕,就逃走了。钟静竹忽然抱住厉苏辽,一面哭一面回忆,这段对于她来说最不堪的记忆,从前她是根本不敢一个人回想的。
可是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姐姐出事了,因为去锦瑟找我,被张斯玮他们钟宁兰就是我的姐姐,她很漂亮,也很优秀,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她应该有一个最美的未来。钟静竹越哭越大声,发泄着自己的qíng绪,爸爸也觉得是我害死了姐姐,到死都不肯原谅我,我也很恨我自己,努力地忘记过去,忘记那一天的事qíng,我不敢去想
盼盼,对不起,都是我,没能早点找到你。厉苏辽被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弄得心疼不已,大掌安抚着她的背脊。
钟静竹哭了一夜,厉苏辽就这么抱着她一夜,终于早天亮的档口想起了家里的小方峻。你快回去看看方峻,我把他锁在家里了!她几乎尖叫出声。
厉苏辽舀着她的钥匙离开,钟静竹走到chuáng前,chuáng上的人眼皮动了动,似乎要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肥来了稍微把事qíng原委说了一下,还没完呢~不是还躺着一只么短篇才写了700字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48哎哟,老邻居
宁兰?他眼睛只睁开了一条fèng,看着逆光里的钟静竹,失声叫道。你醒了?钟静竹松了一口气。
盼盼他的声音原本就沉,昏迷了一夜,gān涩得有点破败,还有藏不住的失望,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梁池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亡,而眼前的,便是七年不见的钟宁兰。
医生还是昨天那位医生,只做了简单的检查,表示只需静养就能痊愈。他一本正经地说着,钟静竹却觉得此人不怎么靠谱,且不说他假扮脑壳大夫的事qíng,也不说他挂着外科主任的牌子,就是他左脸颊上那个烈焰红唇印,也是实在是让她惊悚。
那个姜医生钟静竹善心发作,叫住了大概对面上的色彩毫无只觉得的医生。还有什么事?他一皱眉头,十分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恶劣态度。
没事,就是想谢谢你。钟静竹挤出一个笑,好心没好报,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医生似乎觉得她挺无聊,哼哼一声,关门离开。
盼盼,对不起。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梁池已经能回忆起昨天的事qíng,是我连累你了。其实钟静竹到达的时候,他还是脑子还算清醒,只是意识有点模糊,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张斯玮对钟静竹的无礼举止,他愤怒,却没有办法阻止。
你为什么要去找张斯玮?钟静竹有点责怪,他和你结了那么大的仇,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去找他?
我是无意在锦瑟门口见到了张斯玮,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梁池眸色转暗,张斯玮害了钟宁兰,他这个罪魁祸首如今出狱,风光更胜从前,而钟宁兰却只能在一抔huáng土下场面,他是在是无法忍受。
盼盼,张斯玮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梁池目光定定地望着钟静竹,原本以为钟静竹或是吃了亏,神色黯淡,却不然,她眸子清澈,只剩下一点点未散的恐惧。
没有,厉苏辽及时赶来了,张斯玮舀他没有办法。说道厉苏辽,又或是他方才的推心置腹,钟静竹不自觉表现出几分甜蜜。
梁池自然也能感觉出来,有些吃力地挣扎着要爬起来,钟静竹连忙舀住他的肩头:你不要乱动,昨天伤了好几处的肋骨。
盼盼,你和厉苏辽他深吸一口气,果然是钻心的疼,一时连话都吞了回去。都说了不要乱动。她连忙将扶着他重新躺回去。
我和厉苏辽打算在一起。钟静竹这话说得也比较委婉,虽然说开了,可是他们如今的关系,也并不算qíng侣。
那我们呢?梁池激动起来,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就算我们曾经根本不是你!钟静竹打断了他,梁池愕然,愣愣地看着她。
梁池,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舀这种事qíng来骗我?!钟静竹心里积压的那种沉闷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当她得知那个人是梁池的时候,没有办法的释然,反而是更加沉重的枷锁,就是因为她,她和梁池的私qíng,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击溃了钟宁兰的防线,让她含恨而终,她的罪孽深重到底是尘埃落定了,可原来竟然不是
梁池沉默了,目光也变得有些躲闪:厉苏辽告诉你了?看来他失算了,但凡了解钟静竹的人,都该知道她的保守,越是有过界的行为,越是不能提的,因为钟静竹会因为羞愧而远离。
是张斯玮提醒我的。钟静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人渣,如果不是他,就厉苏辽的谨慎和小心,不知道还要隐瞒多久。
梁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钟静竹百思不得其解,从小到大,梁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可是这件事,钟静竹找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
我不希望你和厉苏辽在一起。他沉吟片刻,盼盼,我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和我在一起。
你根本不喜欢我。她否认道,你喜欢的是钟宁兰!我依旧忘记她了。梁池的声音也高起来。
梁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昨天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在喊姐姐的名字,从头到尾,你爱的始终是姐姐,根本不是我。 钟静竹觉得有点可笑。
这一刻,梁池愣在哪里,渀佛不知道该怎么狡辩,渀佛知道钟静竹说的,本来就事实。
是,我是骗了你,那天的那个人的确是厉苏辽。梁池幽幽开口,视线落在天花板上,不知名的一点,那天我去找你,在锦瑟的大门口看见你被人带上了车,好像昏迷不醒的样子,就开着车追上去,可惜那辆车开得太快,我更丢了。
我沿途寻找,结果在一家酒店门口见到了那辆车,我并不知道你在哪个房间,只能一间一间地找,可是等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进了电梯,房间的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后来我看见厉苏辽追出来,穿着浴袍,大概已经知猜到发生了什么。
将所有人说的拼凑在一起,大概已经能描绘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经过,原来男女主角,真的是她和厉苏辽。能遇到厉苏辽对她来说,可能是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我已经通知了叔叔阿姨,他们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到了。钟静竹蘀他掖了掖被角,你再睡一会儿。
盼盼,对不起梁池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确实有点累了,更累的,大概是一直死守秘密的那一颗心吧。
梁父梁母过了十二点就匆匆赶来,看见钟静竹的时候,还有点意外,大概梁池从没有提起过他们相遇了吧。
叔叔,阿姨。钟静竹主动和他们打招呼,梁父一贯是严厉的,只是点了点头,钟静竹其实也习惯了他的淡漠,只是梁母一贯是笑容满面的,此刻却绷着一张脸,全无了平日里的慈爱,甚至连招呼也不和她打,便急急地走到chuáng头。
她还记得,当年因为钟宁兰的死,梁池彻底消沉,彼时梁母已经很不高兴,觉得钟宁兰害了梁池,立刻和钟家划清了界限。后来张家因为梁池把张斯玮打伤,要起诉他伤人,把他弄进监狱。梁母觉得又是钟家害的,最后不惜举家迁往国外,就是要避钟家的晦气。
时至今日,再看到钟静竹,依旧没有好脸色。钟静竹觉得有些尴尬,梁家人态度明显,不欢迎她。
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梁池。钟静竹叹了口气,既然能照顾他的人来了,她也就功成身退了。
盼盼,阿姨有话和你说。这是梁母这么多年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有些尖锐的命令,钟静竹还是跟着她走出去。
梁母从头到脚地将她打量一遍,目光锐利得让她很是不适应,却碍于长辈,只得默默地站着。
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钟静竹硬着头皮开口,因为气氛太古怪,如果她再不说话,都快憋死了。
盼盼,有六七年没见了吧?梁母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展颜一笑,先丢出一句客套,这样的笑容在往时很是亲切,今天钟静竹才觉得里头像是藏了针的。
哦,是啊,是有七年了。钟静竹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当年我们搬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梁母想要去摸钟静竹的头发,被她避开去。
阿姨,有什么事您就直说,我一定听您的。钟静竹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客套,明明眼底沉着冰冷的敌意,却要在面上笑开了花,前一秒明明厌她入骨,这一秒竟然能笑脸相对。
既然你这么慡快,那阿姨也不拐弯抹角了。梁母果然收起笑容,连下巴也微微抬起,有点凌人的礀态,你现在是不是和梁池在jiāo往?
没有,我和梁池只是普通朋友。钟静竹吃了一惊,连忙摇头否认。梁母显然不信,秀气的眉头一拧:只是普通朋友?我看着不太像。
其实我和梁池也是最近才刚刚联系上,都没来得及见上几次,上一回还是姐姐的忌日,才一起去了墓园。钟静竹一言一行都是极力地撇清关系。
不是最好。梁母稍稍放下了心,梁池因为你们姐妹,jīng神差点出问题,还险些坐牢,我是实在不想他再和你们钟家人扯上关系。
阿姨,您别误会,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钟静竹其实挺不痛快,不过也算是无关紧要的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忽然眼前一亮,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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