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鬼神笑得更肆意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已有心仪之人了,整颗心都是她的,确实没法多分出一颗心赠予其他人?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成功,也不是所有的喜欢,都会得到回报?”
“哈哈哈。”
她仰头望天,嘴角捏出一丝嘲讽,客客气气对他说:“我洛未谙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你有心仪之人?”
她的目光落在了旋涡的中央。
“若是你心仪之人,已经灰飞烟灭了呢?”
赢尘:“……”
赢尘的脸,霎时间变得苍白。身后众鬼的惊慌恐叫成为了背景,他顺着假鬼神的目光往下,在沸腾的彼岸河中,闻见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假鬼神道:“我已经着手让人将她推下去了。彼岸河底,可是红莲业火,她一小小仙宫之躯,沉入的瞬间,便会灰飞烟灭。”
赢尘这一生,最讨厌听到的四个字,就是灰飞烟灭。
上一次听见还是一万年前,他偷偷来鬼界当了她的厨子,被当时天宫的司命仙尊知道了,前司命仙尊是个爱告状的老头,当即把这件事告诉了神武。神武大怒,扣上了罪孽,罚三千年沉睡。
三千年对于一个仙神来说,并不长。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两人的时间还有很多,却在醒来后发现仙界满目疮痍,伤痕累累,众仙友却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神色。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对话——
“何事如此开心?”
“仙友你不知道吗?你没参与第三次镇压?”
“……没,我才醒。”
“哦……难怪你不知道了,鬼界那闻风丧胆的鬼神洛未谙,被神武至尊诛杀,灰飞烟灭啦!”
气血翻涌,旧事阴霾,赢尘在假鬼神的面前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眨眼间,在假鬼神来不及反应前,赢尘想也没想,直接跟着跳进了彼岸河。
撑着竹篙的秦彼泽刚好看见了这一幕,立在床头愣了愣。“为什么?”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不是喜欢大人吗?为什么要跳进彼岸河里?”茫然后又深思了一会儿,安慰道,“跳进去也好……他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都跳进去都活不了,两位同是解决,似乎也不错……”
秦彼泽这样想着,心中甚蔚。他的计划依旧完成得很好,就算中间出了一丝丝小纰漏,小误会,也拨乱反正了。
他欣慰地笑了笑,嘴角刚出现一个弧度,却在某个时刻,从彼岸河底窜出一丝黑气。
闻着这丝黑气,秦彼泽嘴角的笑容僵了僵。
与此同时,站在彼岸河边的假鬼神也僵了僵。
以及四处奔逃的小鬼们,齐齐停住了动作。
突然,黑气如碗大的柱子直冲如天,红莲业火如被吓的老鼠般退到一处。
众鬼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鬼神,又看了看红莲业火的黑柱,眼中一片茫然。
怎么会这样?
每只鬼拥有属于自己独特的怨气,这彼岸河中的怨气……怎么和鬼神大人一模一样?
众鬼一愣,噗通一声,齐齐跪下了。
第 40 章
40
就算是神器中的假鬼,鼻尖窜着真正鬼神的怨气,出于本能,也胆颤得腿软。
黑与红的交织,印于脸颊,像一幅幅烛火下晃动的画。
秦彼泽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不敢回想刚才的自己做了什么。
此时碗大的黑柱越来越粗,越来越壮,黑气越来越浓,忽然——从业火中冲出一道人影。
洛未谙睁开了双眼。
身体残留着极致的疼痛,又透出极致的舒爽。就像从封闭的容器中伸展了肢体,终于不再穿不合身的衣裳,精神力传递至四肢百骸,微微一动,便是无穷的力量。
洛未谙微微垂眉,抬起手臂。左腕间的银色铃铛已烟消云散,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腕间骨头的凸起处,长着一颗小小的黑痣。
是她原本的身体没错了。
银色铃铛……确实也是七彩璃花没错了。虽不知七彩璃花为何变作了银铃模样,恰好凑了她的喜好,但它镇压的怨气,确实是她的怨气。
彼岸河中的业火破坏了银铃,镇压的怨气四溢,窜进了落安的躯体。仙宫的躯体哪能承受鬼神之力,几乎瞬间就被取代。
从此世间再无落安,而洛未谙……才是真正重生了。
其实她这段时间用着落安的仙体也还行,都说仙鬼修不同的道,两种不同的气泽强行融合,多少会出现反噬。她没有受到反噬,现在想来有些神奇。
落安就像天生是一具属于她的容器,没出现大的不适。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哪有自己的身体用着趁手。
她不知业火原来能毁坏神器,也不知鬼神的怨气能克制业火,更不知是谁将她的怨气封锁在了七彩璃花神器中……
想到此处,洛未谙的脑中几乎条件反射地闪过一道人影。
……
身边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洛未谙一愣,而后转了下脖子,伴随着清脆的咔咔声,朝四周望去——跪了黑压压的一片。
洛未谙:“……”
其中立在天地间的只有三位,一位是八风不动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态严重的假鬼神,一位是将她推下业火目瞪口呆的秦彼泽,一位是匆匆赶来震惊与惊喜交织不停的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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