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容王爷居然是那煞风景之人,“此事是臣私事,朝堂之上何必多言?犹如集市之妇人,令人可笑。”
众人面面相觑,很快,这一时气氛再次变僵。
“另外,臣有罪!”
轩辕烈焱便渐渐敛了笑,“松知倒是一贯不言苟笑……”
“臣曾奉旨查仓,事后呈报陛下,言都城各仓满囤,实则不然,方才陛下命桂大人筹算开仓赈灾,实恐难行。”
容王有意无意左右扫了一眼,语调极稳,也不管四下面面相觑的诸官,见皇爷神情动了动,便给留足够想象的空档。
“王爷之前查的北仓一案,和都城各仓有关?”
桂伯舟手握暗线,自然知道其中的缘由。
殿中众人都是久经官场之人,此时更是很快嗅出这其中一丝诡谲,最不愿联想的便是,难道又无粮可调?说是连年丰收,大穆难道动辄就空虚到如此地步?
“陛下当问桂大人,桂大人来台阁调取账册,臣才知失察至此,官仓储粮实际数目,同归档账册所记,天壤悬隔,臣有罪。”
一时间,众人难掩脸上震惊之色。
桂伯舟执笏出列,“臣亦有罪,户部尚书乃百官之本,朝廷枢机,宜以通明公正处之,而臣不明不察,有负圣托,还请皇爷降罪。”
曾原回过味来,冷冷地盯着两人,说了这半日,雾里看花水中捞月般,到底是何内情,容王和桂子美为何不再说清楚些?
脑中一转,很快清明,好一个百官之本,录入账册的人又不是这两人,反倒大包大揽把罪责扛下来了,其余牵涉之人还能做得住吗?
第187章 为暗道陈仓 明修栈道
果不其然, 太尉贾如发很快接言道,“王爷和子美当把来龙去脉说明白些,御前奏事, 岂能语焉不详?”
原本贾太尉和张首辅是朝廷仅存的两枚硕果,现在张首辅去了, 整个朝堂上就贾太尉资历最老了, 老到上朝又御赐之座。
兼之他是怀化大将军之妻贾氏之兄, 桂伯舟还得称呼他一声舅公。
话听着有几分不客气,可贾如发神情却恳切, 容王微微颔首, “官仓一事, 当由桂大人面圣直奏,非臣职责,臣所言,乃台阁之过。”
言毕贾少白只好出列,“臣有罪, 度支岁入有常,现当事物繁多,臣有失细密, 致碍当务之急需, 还乞陛下降罪。”
贾太尉闻言,神情阴郁, 贾少白是贾府最有能耐的小辈,亦是能上朝的爷孙同堂佳话的唯一一人。在皇城谁不羡慕,谁不给三分脸?
现在居然被逼的如此打脸,贾太尉岂能不郁结。
当即,贾太尉一脉纷纷站出来, 言明不是贾少白之过,户部尚书桂子美当负首责。毕竟贾少白只是听从顶头上司之令,而台阁本身就是户部尚书桂子美管辖之地。
刚上任的曾首辅曾原,面对着桂伯舟岂能不加以落石?虽然没有查到实际证据表明桂伯舟所作所为,但是曾原能从一个世家娣从子到族长,三外放三起,最后扛着南越归顺之旗回朝,直至现在位极人臣,又怎可能胸中无城府?
现在跟着落石罢了,他只要一个轻轻的表情,自有门人同仁出列。
无非是容王挑这个头,桂伯舟户部一众人自然紧随其后,还不知道这番话到底是针对何人而发,却偏要说的处处替皇爷着想,言臣子之大义,横竖官仓的事。
哼,若不是私下两人早已进言,同朝堂之上这众卿家脱不了干系,是故贾太尉等人毫无动静?倘真无干系,松知子美缘何需要当众提及?
这是查出什么来了,一个个的,轩辕烈焱焉能不知?
贾少白到底是精明啊,不愧是贾太尉一手教导的。尽管在某些行事上他不认同桂子美,但是现在桂子美是他的上司,有些锅他觉得自己得背。
轩辕烈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面上并无多少表情,他有意借题发挥,却又只肯蜻蜓点水,好似一枚石子轻轻巧巧落入水中,早搅乱一池子人心,自己置身事外,大有等人入榖之意。
桂子美心中冷然,自从张从文去之后,贾如发越发的敷衍了事,只有涉及到贾府之利方才出面,明显的为贾少白铺路。
陛下看起来早已不是三十年前雄心壮发的陛下,可是一日只要他盘踞在上面,别说朝中众人,就连一直在后面的荣亲王不也只是居于府中含饴弄孙。
曾原暗道,贾如发果不负贾狐狸之名,只是贾少白能不能担得起,朝堂内只要有他桂子美,十年内众人得只能为他让路,否则这二十几年他岂不是白干了?皇帝的鹰犬岂是二字能简单说明。
眼角睨见皇帝的视线,曾原悠悠接了话道,“既贾大人认罪一件事,这才多久,就弄得自相矛盾,先言官仓满库,后云账目有错,许自有疏漏之处,却不能不说亦有欺君之嫌,贾大人这是如何当差的?还请皇爷明鉴。”
本着虽然贾家和桂府这弯弯曲曲的亲戚关系,桂伯舟和贾如发一脉本当相辅相成的,可惜了早年贾如发轻视了桂伯舟,只不过是妹妹家中庶子所出的玩意儿而已。这样的人能出息也是有限的,不过仗着家中声望有口饭吃罢了。
现在即便桂子美声名鹊起,可是孙子现在位居他之下,要穿小鞋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贾如发心中虽然暗生警惕,不过亦以为皇帝的鹰犬罢了,改日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未尝诧异。只是目前不得不出维护之言,行维护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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